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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义镖

在五虎寨度过三天之后,雷氏五虎总算是肯让赛红线等人离开。雷炮不但把昌隆镖局的镖还给赛红线,还叫人把镖送到山下。把镖得回来之后,杜尚志等人兴奋不已,大家重新整好队伍之后便往羊堡出发。戴敬儒也不知道为什么死活要跟着镖队走,赛红线本来不肯,张屠龙说戴敬儒对昌隆镖局有恩,只要戴敬儒愿意跟着镖队这个没有什么问题。

路上的戴敬儒疯癫不改,没事讲几个冷笑话,把死气沉沉的镖队弄得跟迎亲队伍一样热闹。赛红线特别看不惯戴敬儒,没少给他冷眼,在赛红线面前,他脸皮不是一般厚,任由赛红线怎么说怎么做他始终粘着缠着,嘻嘻哈哈,毛手毛脚,啰里吧嗦。

镖队到了羊堡,整个镖局的人都没有想到冯全宝已经在羊堡等着他们,看到昌隆镖局成功地通过柳河谷来到羊堡,他赞赏有加,不但给了赏金还给了昌隆镖局好几个大镖。和大盛魁的生意做成之后,昌隆镖局在云阳城一下子火了,冯全宝不仅愿意把镖交给昌隆镖局,还给昌隆镖局介绍不少的大商号。生意不断,镖局开始招人,没多久昌隆镖局的气势便盖过猛虎镖局,加上猛虎镖局最近诸事不顺,出镖又被劫,或者缺斤少两,虎氏父子经受打击之后脾气越来越暴躁,云阳城里不少商号开始偷偷地把镖托给昌隆镖局。

看着昌隆镖局咸鱼翻身,日益壮大,赛红线欣慰不已。这一天,云阳城四大商号的老板把赛红线请到了财源客栈里面,梁正达、马有福、方进宝、孙存禄四人分别给赛红线道歉赔不是,然后争先恐后地阐述猛虎镖局的不是,说得赛红线脑袋都大了,她知道四大商号想把镖交给昌隆镖局不好开口,听完四个老板的话,她笑道:“你们几个太小瞧我赛红线了,我不是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再说了,以前我也伤害过你们几位,赔不是的应该是我,昌隆镖局开门做生意,你们要是把自己的镖交给我们,我们自然很感激。”

“小妹这话说得好,我们几个也不是喜欢锱铢必较的人,小妹你这么说我们也就放心了,我们四大商号的生意越做越大,猛虎镖局已经承受不起我们的镖,所以我们一直想把镖交给昌隆镖局,可是之前我们几个老糊涂确实有点不讲情义,实在是没脸见你。”梁正达叹着气说着。马有福笑道:“小妹,你能和我们不计前嫌,我们实在很开心,虎氏父子根本没有生意头脑,我当时可真糊涂,来,马叔我敬你一杯。”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赛红线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四个老板笑遂颜开,纷纷给赛红线敬酒。

吃到一半的时候,隔壁桌有个声音响起:“老马、老梁、老孙、老方,你们几个可还真大方,以前跟我们猛虎镖局做生意的时候都见不到你们请我喝一杯,哼!现在昌隆镖局一不小心起死回生,你们倒是急着抱大腿拍马屁,四个加起来都快两百岁,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搞得找不到北,笑死人了。”

“虎鹏生,原来你也在这里,哼!我们做事用不着你管,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住猛虎镖局吧!商会的意见一致认为猛虎镖局不再适合合作。”孙存禄抬头看到虎鹏生和白皮三两人正在隔壁桌喝酒,他骂道。虎鹏生端着一杯酒走到孙存禄面前,笑了一下,把酒倒在了孙存禄头上说:“老东西,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孙存禄气得不行,意欲发飙,赛红线已经站起对虎鹏生说:“小老虎,怎么样?一败涂地的感觉爽不爽?你把酒倒在老孙头上算什么意思呢?有本事冲着我来嘛!何必为难老人家呢?”

“赛红线,你别得意,你别以为我舍不得打你。”虎鹏生喝了点酒,气晕了头,伸手就往赛红线脸上拍去,眼看就要打到赛红线脸上,他的这只手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他回头一看,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随即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抓住我的手?”

“不小心,一不小心而已。”戴敬儒甩开虎鹏生的手站到赛红线身边看了赛红线一眼又问道:“小妹,你没事吧?这个混蛋想做什么?他就是你的死对头吗?”

赛红线瞥了一眼突然冒出来的戴敬儒说:“你搞什么?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谁说我离开?”戴敬儒楞了一下。

赛红线说:“张风虎说的啊!”

戴敬儒挠挠头笑道:“你在这里我怎么舍得离开呢?打死我我也不离开的,再说了,我在昌隆镖局都住将近一个月了,我不是好好的吧!大家对我也很好,嘿嘿,你那么想我走吗?”

“别胡说八道,我在忙事情,你跑来做什么?”赛红线问。戴敬儒嘻嘻笑道:“我整天瞎逛,一不小心知道你在这里,特地过来瞧瞧,想不到这个王八蛋欺负你。”他瞪着虎鹏生。虎鹏生笑道:“喂!赛红线,这个混蛋是谁?他也喜欢你吗?”

赛红线不置可否,戴敬儒对虎鹏生说:“小弟戴敬儒,怎么?这么喜欢欺负女人,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有种跟我打一架。”

“谁怕谁?”虎鹏生伸出拳头,那边的白皮三看到虎鹏生闹事赶紧跑过来抱住他说:“少爷,咱们回去吧!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不行,猛虎镖局不会死掉,我也不会死掉,小辣椒,你来陪陪我好不好?丁尚武死掉了,没有人值得你喜欢,你只能喜欢我,知道吗?小辣椒,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他喝得醉醺醺的,白皮三扯着他往外走,他嘴巴里面念叨着。

戴敬儒看着远去的虎鹏生笑道:“小妹,你的死对头居然喜欢你,哎哟!看来这个小子……”他想说几句风凉话,赛红线骂道:“别说了,你回去吧!我先和几个老板说生意。”此时,梁正达却说:“小妹,其实要说的也差不多,你要是有事就先忙,我们几个先回去,今儿谢谢你仗义相助。”赛红线愣住了,根本不理解梁正达的意思,戴敬儒嘿嘿笑道:“梁老板的意思是你先陪我逛逛街,生意的事他们会联系你。”

“你想得美。”赛红线气得不行转身就走。

“小妹,你不要这样子对我忽冷忽热的,我好难受啊!”戴敬儒追出客栈,走到客栈门口,看到赛红线正在和虎仙瑶说着什么,他赶紧跑过去,赛红线把他介绍给虎仙瑶,虎仙瑶说她今天正好出来走走,没有想到会遇上赛红线,她看到戴敬儒的时候,整个人更加的害羞,自我介绍说自己的名字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字,还好赛红线帮她说了。介绍认识之后,赛红线对戴敬儒说:“你回去吧!没有必要跟一条狗一样跟着我,有仙瑶陪着我就好了。”

戴敬儒努努嘴,突然间不好参与女孩子的事情只有乖乖地回昌隆镖局。虎仙瑶看着戴敬儒垂头丧气地走开,转头问赛红线:“红线姐,这男人是谁呢?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他。”

“他吗?哎呀!你别问了,你没有见过的男人多着呢!”

“好吧!既然红线姐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问问也无妨,他是个神经病、跟屁虫、癞皮狗,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啥的,他赖在昌隆镖局已经快一个月了,打死也赶不走,实在是可恨。”

“为什么呢?”

“天晓得,他做事谁也不知道他想干吗?有机会你问问他吧!”

“那他叫什么名字?”虎仙瑶羞羞地问,问出来之后才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羞得她无地自容。赛红线呵呵笑道:“戴敬儒。”虎仙瑶琢磨了一下说:“戴敬儒,名字还蛮好听,他肯定是生于书香世家,对不对?”

“不知道,不过这家伙喜欢唱儿歌,喜欢念诗词,总之酸的很,估计读过不少书,怎么了?你别想入非非啊!会读书的都不是好人,你瞧瞧你哥,饱读诗书,结果一肚子坏水,这种读书人最危险最坏了,我可不想我的这个天真可爱单纯善良的好妹子被他这种人祸害了。”赛红线似乎察觉出什么,叮嘱着虎仙瑶。

“我没有想入非非,我只是问问而已。红线姐,你别想那么多,仙瑶知道什么东西可以碰什么东西不可以碰。”虎仙瑶解释着,可惜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赛红线笑道:“哎呀!你知道才怪,总之,怎么说呢?仙瑶你要是喜欢戴敬儒这种类型的男人,我是不会拦着你,毕竟戴敬儒这个人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他帮过我不少忙,昌隆镖局可以重新崛起也拜他所赐,可是他跟五虎寨的山贼称兄道弟,还整天被人追杀。反正,我也猜不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你可以赌一把,赌他是好人。”

“红线姐你见笑了,他才不会喜欢仙瑶这样子的女孩吧!仙瑶这种女孩胆小懦弱、又呆又笨、麻烦事一堆堆,谁都会嫌我笨嫌我烦吧!什么都不会都不懂,就知道怕这个怕那个。”虎仙瑶说完整个显得很无神。赛红线一拍虎仙瑶的肩膀说:“放心吧!他敢不喜欢你,我一刀宰了他。仙瑶,你不要太自卑好不好?你人很好吧!善良、温柔、体贴、可爱、大方、懂事等等等,最重要的是你很漂亮,你比我漂亮多了,你这种女孩人见人爱吧!知道吗?你优点好多好多好多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我都羡慕死了,在你面前我好自卑。”她捂着脸故作自卑样子,虎仙瑶嫣然笑道:“红线姐,谢谢你,不过他不喜欢你也不可以一刀宰了他,世事无常,感情不可以勉强吧!”

“说来说去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吧!这种没心没肺整天神经病一样的男人有啥好喜欢的呢?”赛红线见虎仙瑶这么认真,愣住了。虎仙瑶摇摇头说:“说笑了,红线姐你别乱想,我老爹他都不急着嫁我,我着急什么。”赛红线点点头,说:“好了,不说他了,这种人有啥好说的,走吧!我们去买水果。”说完拉着虎仙瑶往前面跑去。

和虎仙瑶逛了一下午的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昌隆镖局,镖师们出镖的出镖去了,留在镖局里面的人少之又少,看着空空荡荡的镖局,她笑了一下,抬头看着天空,欣慰地说:“老爹,看到了吗?小妹成功了,昌隆镖局会一直延续下去,只要小妹还活着昌隆镖局一定不会倒下。”

“对着天空说话好玩吗?你在和谁说话呢?”赛红线抬着头看天空说着话,戴敬儒不知不觉地出现在她身边同样抬起头看着天空,“我觉得黑漆漆的没啥好看的,你和谁说话呢?”

“戴敬儒,你搞什么?神出鬼没吓死人了。”发现戴敬儒学着自己,赛红线吓得浑身鸡皮疙瘩,不由得骂道。戴敬儒嘻嘻笑道:“小妹,你总算回来了,我已经做了一桌子好菜给你吃,要不要尝尝呢?”

“肚子不饿。”赛红线摸了摸肚子,没有半点饿意。

“怎么会呢?不可能不饿啊!你都走一下午的路了,我特意给你准备你怎么可以这么扫兴。”戴敬儒显得很无辜。

“小妹不饿你干吗非要小妹吃你做的菜?真是个笨蛋,你的菜别浪费了,今晚我保证帮你一扫而光,我胃口一向很好,是不是?小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张风虎站在两人背后。戴敬儒回头看着张风虎说:“你叫我笨蛋吗?那你别想吃我做的菜。”

张风虎吹了一个口哨笑道:“嚯!谁稀罕呢?今天看到你在厨房里面鼓捣了半天,还以为你能弄点什么好吃的,谁知道都是青菜瓜果啥的,连片肉都没有,送给我我也不吃你的。”

“没有一片肉吗?你口味还真奇怪。”赛红线愣了一下对戴敬儒说。戴敬儒显得尴尬无比,犹豫了许久才解释道:“我不大擅长煮肉,有点怕煮不熟吃坏肚子,所以……”

“所以你所做的那一桌子菜是给尼姑吃的吧?”张风虎笑道。戴敬儒走到张风虎面前冷笑道:“兄弟,你这么拆穿我是什么意思?”张风虎摸摸头发说:“你又是什么意思呢?小妹说了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对小妹死缠烂打?你不觉得你很可耻吗?你知不知道小妹很烦你,如果不是你帮过忙,我们早就把你轰走了,对于你这种恬不知耻的人我不会跟你客气。”

“喂!张风虎,你这话说过头了。”站在一边的赛红线忍不住说了一句。张风虎苦笑一声说:“小妹,我不得不说你,养条狗也得帮忙看门吧!这个家伙留在咱们昌隆镖局几天我没有意见,可是看他的样子他打算留多久谁也不知道,再说了,他整天就缠着你粘着你,什么也不做,有吃有喝,大家忙得死去活来,总之,你懂我的意思。”

“张风虎,我看不是大家对戴敬儒有意见而是你对他有意见吧?”赛红线容不得张风虎太过份。张风虎呵呵笑道:“小妹,你这么帮他,难不成你喜欢上他了吗?真好笑。”他说完之后扭头就往外面走去。赛红线愣在了当场,戴敬儒走到她身边低声说:“小妹,张风虎他说得对,我赖吃赖喝也有那么久,我挺过意不去,你放心,明天开始我打算帮大家一起走镖,你觉得怎么样?”

赛红线干咳一声说:“这怎么可以,你是我们的恩人,你不能这么见外,张风虎他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别往心里去,他不过是个赌徒罢了,别管他,他也没有为镖局贡献什么。”戴敬儒摇摇头说:“不行,小妹,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离开这里,除非你说喜欢我……”

“你又开始抽风,先不说了,我回去休息,你那桌子菜自己吃完吧!”赛红线最不喜欢戴敬儒跟她表露心迹,最烦的就是戴敬儒在耳边碎碎念说他多喜欢自己。回到房间里面,她坐下之后,突然有些心悸,她有点害怕戴敬儒,这些年来她从来不敢想过感情问题,自己曾经是多喜欢大师兄丁尚武,如今丁尚武自杀了,她几乎对爱情已经绝望,她曾经对丁尚武有过山盟海誓,一时间她脑子好乱,特别是张风虎说自己是不是喜欢上戴敬儒的时候?她心里居然没有下意识去反抗一下,难不成自己喜欢上戴敬儒了吗?想起虎仙瑶的话,她心里更乱,她看得出来虎仙瑶对戴敬儒一见钟情,自己总不能和自己的好姐妹抢男人,想着想着感到事情很糟糕,赶紧把心情平复下来躺在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赛红线起来还没有多久,虎仙瑶竟然出现在昌隆镖局里面,说有事找她,她当时就呆若木鸡,整个人不知道怎么跟虎仙瑶说话。她们两从认识以来,虎仙瑶一直没有来过昌隆镖局,为了避嫌,她也没有叫过虎仙瑶来昌隆镖局。眼下,虎仙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赛红线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一直傻笑着,虎仙瑶说她没有来过昌隆镖局,今儿闲着没事所以要过来瞧瞧。在赛红线心里,虎仙瑶是从来不过问两家镖局的事情,她赶紧给虎仙瑶泡茶,然后问:“你今儿就是为了来瞧瞧吗?昌隆镖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随便看看吧!”虎仙瑶点点头,喝了一口茶之后问:“镖局里面好像都没有什么人。”

赛红线笑道:“他们都出镖去了,我这个闲人负责看家的。”

虎仙瑶有些不理解,问:“你不是总镖头吗?你可以留在家里吗?戴敬儒是不是也出镖去了呢?”提到戴敬儒,赛红线总算是明白虎仙瑶的心意,嘻嘻笑道:“他们说我是个女的所以不给我出镖,再说镖局一大堆事留给我呢!戴敬儒他没有出镖啊!他又不是昌隆镖局的人。”虎仙瑶愣了一下说:“啊?他不是昌隆镖局的人吗?”

“谁说我不是昌隆镖局的人?我昨晚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我想清楚了,我戴敬儒生是昌隆镖局的人,死是昌隆镖局的鬼。”这时候戴敬儒急匆匆地闯进大堂来,两女看向他,他嬉皮笑脸地抓着头发,整个人神经兮兮,衣服不上不下,头发乱如鸟窝。赛红线说道:“我说的,你本来就不是昌隆镖局的人。”

“你完完全全可以请我做你们的镖师,我的心告诉我我是不会拒绝的。”戴敬儒笑嘻嘻地说。赛红线苦恼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瞥了一眼虎仙瑶,虎仙瑶痴痴地看着戴敬儒,整个人已经魂不守舍,她伸手碰了一下虎仙瑶说:“仙瑶,着火了。”

“着火了吗?哪里着火了?快来救火。”虎仙瑶吓得站起来手里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看到四周无事才知道是赛红线骗自己,一时间尴尬不已,恨不得钻到地下。戴敬儒走到虎仙瑶面前弯腰把打碎的瓷片捡起后对虎仙瑶说:“虎小姐,想不到你这么好玩。”

虎仙瑶已经羞得脑袋都快贴到胸口上。赛红线走过来搂着虎仙瑶说:“对不起,仙瑶,你不要这么小气,别生气,乖。”

虎仙瑶低声说:“红线姐,你好坏。”

“你也觉得她很坏吗?我也这么觉得,这个女人平时看上去大大方方其实是个小心眼。”戴敬儒指着赛红线笑道。虎仙瑶抬头看了一眼戴敬儒又看一眼赛红线,戴敬儒傻乎乎笑着,赛红线却要气炸了,她忙笑道:“没事了,是我自己笨而已,呆头呆脑的什么都做不好,杯子我会赔钱的。”说完要掏钱,赛红线拦住她说:“仙瑶,你傻瓜吗?不要赔钱,罪魁祸首是我又不是你,好了,仙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啥秘密?”虎仙瑶很好奇地看着赛红线。

“我也要知道。”戴敬儒举手叫道。

赛红线沉默了一会儿说:“秘密就是戴敬儒做菜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呢?”

“这个可以吗?”虎仙瑶听完脸上显得很愉悦扭头望着戴敬儒。

戴敬儒看到美女盯着自己看立马拍着胸脯笑道:“当然可以,我烧菜不是一般的好吃,是超级好吃,我马上去买菜。”

“仙瑶,你可以陪他去买菜,我先去厨房瞧瞧有啥要准备的。”赛红线拍拍虎仙瑶的后背说。虎仙瑶吓得有些发抖,低声说:“可以吗?”

“有何不可呢?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吃的菜,我做给你吃,为美女做饭是我戴敬儒最大的荣幸。”戴敬儒笑道。虎仙瑶已经吓得双腿发抖,走都走不动了。戴敬儒看到虎仙瑶不动,二话不说伸手拉着虎仙瑶的手就往大堂外面跑去。

赛红线看着两人离开,心里一片怅然,嘀咕着说:“赛红线啊赛红线,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儿犯贱呢?唉!别多想了,戴敬儒没啥好喜欢的,如果他能和仙瑶在一起也算是我的福气。”说完喝了一口气清清神。过了一段时间,戴敬儒和虎仙瑶把菜买回来,接着戴敬儒把赛红线和虎仙瑶赶出厨房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面烧菜。赛红线知道戴敬儒的脾气,他喜欢一个人自己做菜,只好带着虎仙瑶来到外面的院子里面,走着走着,虎仙瑶问赛红线:“红线姐,戴敬儒他好像蛮奇怪的,不知道你发现了吗?”

“奇怪吗?呵呵,我也觉得他没有一处不奇怪。”

“这样子吗?我陪他去买菜,他买的都是蔬菜,问我想吃什么菜?我说我想吃肉,他说不会煮,我们因此没有卖肉,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奇怪吗?那你还喜欢他吗?”赛红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虎仙瑶猛然点头,她这一次竟然不在隐藏,微笑着说:“他抓着我的手的时候,你知道吗?我整个人都傻了,从来没有男孩子这么抓着我的手,到了菜市场,我紧张死了,一直在发抖。红线姐,你告诉我,我有机会吗?”承认自己喜欢戴敬儒,对于羞答答的虎仙瑶而言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赛红线知道她这份心意,心里面突然想做起红娘来,伸手刮了一下虎仙瑶的鼻子说:“放心吧!你一定可以嫁给他,据我所知,他没有喜欢的人,他也没有成亲,而且家里还蛮有钱,他可是戴氏心意拳的传人,很了不起,人是怪了点,脾气倒还好。”

虎仙瑶点点头,笑道:“红线姐,我会努力的。”

赛红线给虎仙瑶一个拥抱说:“放心,姐姐会帮你。”

两人继续在院子里走,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戴敬儒浑身黑熏熏的跑来叫她们去品尝他做的饭菜。看到戴敬儒如同刚刚从灶台里面钻出来的白猫差不多,浑身都是黑灰,惹得赛红线和虎仙瑶笑个不停,他知道自己出糗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赛红线这时候对虎仙瑶说:“仙瑶,等一下他要是问起我为什么没有去尝他做的饭菜你就说四大商号的老板来找我谈生意。”

“可是四大商号的人没有来找你,你不去吃饭吗?”虎仙瑶怔住了。

“笨蛋,撒谎都不会吗?总之,你好好品尝戴敬儒的饭菜吧!一个男人做菜好不好吃也是自己要不要嫁给她的筹码之一,嘿嘿!去吧!我自己到外面散散心。”赛红线说完之后往外面走去,虎仙瑶又不知道怎么挽留,想了想后调头去找戴敬儒。赛红线走出昌隆镖局之后,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吃了一碗面,心里面想着虎仙瑶碰上戴敬儒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眼前却走来一个人,她仔细看了一眼,是小霹雳姬罡,他看到赛红线后显得极忸怩,看了一眼赛红线便低下头,生怕赛红线认出他。

赛红线走上前,小霹雳看到赛红线走向自己,立马调头跑掉,看着小霹雳见到自己跟见鬼一样逃跑,赛红线心里郁闷不已。沿着大街继续往前走,前面突然一阵吵闹使得她的思绪被打乱,她走到前面去,只见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在殴打一个狼狈的赌徒,穿过人群,看到赌徒正是张风虎,她立马冲上前将几个大汉推到一边,张风虎看到赛红线出现冷笑一声说:“小妹,怎么会是你?”

赛红线跟几个大汉说清楚之后把张风虎欠的钱还掉,大汉们才骂骂咧咧地回赌坊。

“你有没有受伤?要去看医生吗?”赛红线低头问张风虎。张风虎努力地爬起来指着围观的人骂道:“看什么?再看我挖掉你们的眼睛。”众人议论纷纷地散开。

赛红线冷哼一声说:“你怎么又跑出来赌钱?叫你出镖又不去,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谢谢关心,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张风虎拖着浑身是伤的身子缓缓地往昌隆镖局走去,眼看他站都站不稳,赛红线一咬牙走上前扶住他说:“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为什么要赌钱呢?一定要赌钱才能活下去吗?”张风虎低头看了一眼赛红线,叹了一口气说:“我心情不好。”赛红线骂道:“心情不好就可以赌钱吗?为什么心情不好?因为我的那几句话吗?可是当时你确实太过份,如果不是戴敬儒……”

“好了,别提这件事,我很烦那个姓戴的。我告诉你我为什么染上赌瘾吧!小时候我爹娘死得早,叔叔一直在外打拼,照顾我的人只有奶奶,我能有什办法?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会关心我,小时候就已经不爱说话,整天闷闷不乐,上学的时候因为胆小怕事经常被欺负,没有人帮我,叔叔他要是知道我跟人打架怪罪的总会是我,哪怕是别人先动手。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个可怜虫,十几岁的时候听说赌钱可以很开心,我从此开始赌钱,一发不可收拾还把奶奶气死了。我就不该来这世界,为了赌钱,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一旦不开心我都会不由自主钻进赌场,只有在赌场里面我才可以无忧无虑地过好每一天。”

“可是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子。”

“我也不想,小妹,你放心,我会慢慢解掉,为了你,为了我,为了大家。”

“那就好。”

“对了,今天怎么你一个人呢?戴敬儒呢?他不是喜欢整天粘着你吗?今天他生病了么?还是腿断了?”

“他啊!他以后都不会再缠着我了,他没有时间再来烦我,嘿嘿!”

“是吗?太好了。”

“瞧你开心的死相,你到底是有多讨厌戴敬儒?”

“我不喜欢他老缠着你,当初我还以为你为了报答他感激他要以身相许,看来你并没有对他动情。”

“汗!我怎么会对他动情呢?别说这些了,我送你去看医生。”赛红线说完扶着张风虎往前面的一家医馆走去。

自从虎仙瑶第一次到昌隆镖局就可以跟戴敬儒一起买菜吃饭之后,虎仙瑶几乎每一天都会跑到昌隆镖局里面来,每一天来到昌隆镖局总是第一时间去找戴敬儒,戴敬儒人还蛮好,和虎仙瑶之间话题也不少,虎仙瑶不停地缠着戴敬儒叫戴敬儒讲他的经历,或者向戴敬儒讨教诗词歌赋。虎仙瑶一天到晚钻进昌隆镖局里面,昌隆镖局的人没有说什么,猛虎镖局的虎氏父子似乎还没有发现,不然的话两家之间又有得争斗。看着虎仙瑶越陷越深,赛红线也倍感欣慰,整天被虎仙瑶缠着,戴敬儒根本找不到时间来烦赛红线,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赛红线心里突然感到很落寞,以前戴敬儒天天来吵自己,说一些很好笑的笑话,做一些很搞怪的事情。戴敬儒一门心思全在虎仙瑶身上,她突然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以前的虎仙瑶羞答答呆呆的,和戴敬儒在一起之后,虎仙瑶整个人显得活泼可爱,时常听到她的笑声。

当一个笑不露齿的女孩为了一个男生哈哈疯狂大笑的时候,这里面得多甜蜜多幸福。时间过了一个半月,把虎仙瑶送回去之后,戴敬儒跑来找赛红线,他告诉赛红线他要离开一段时间。赛红线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问他还会不会回来?这些问题都不是她该问的。

第二天下午,虎仙瑶跑到昌隆镖局找赛红线,看到虎仙瑶哭得浑身都湿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抱着虎仙瑶让她哭个够。虎仙瑶哭了许久才哽咽着说:“早上戴敬儒他告诉我说他不会喜欢我,叫我不要花那么多心思在他身上,对他对我都没有好处,他还说他已经有老婆了,红线姐,你是不是骗了我?你说他还没有成亲,这都不是真的,我心里好痛,我都有点不想活下去了。”

“他真这么说吗?这个混蛋,他怎么没有告诉我他已经成亲了,仙瑶,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赛红线搂着虎仙瑶,暗想戴敬儒哪来的妻子呢?但是他有妻子的话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她好恨自己,自己根本不应该告诉虎仙瑶他没有妻子。虎仙瑶在赛红线怀里哭了很久最后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她竟然睡过去。

赛红线把虎仙瑶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心里暗骂戴敬儒,她没有想过戴敬儒会是这种人。后来想想,难不成他急着离开是因为发现虎仙瑶喜欢上他了吗?男人就只会逃避吗?如果戴敬儒有妻子,那么他为什么喜欢赖着她呢?他天天说喜欢她,难不成他故意的吗?明明有妻子,还叫其他女生想入非非,她最恨这种男人。

又过了半个月,戴敬儒回到了昌隆镖局,看到戴敬儒,赛红线绷着一张脸,戴敬儒笑道:“怎么?我离开之后有没有想我呢?干吗臭着一张脸?我可是很想大家才回来的。”

“哼!我当然想你,天天想着再见到你怎么杀掉你,你这个负心汉,你还有脸回来吗?”赛红线怒道。

“负心汉?噢噢!记起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仙瑶我又回来了,你放心,我不会待很久。”戴敬儒笑着说。赛红线冷哼着说:“放一千个心,我怎么会去伤害仙瑶?她可是我的妹妹,只有你这种混蛋才会伤害她,别以为你帮过我我就不会骂你,你知不知道仙瑶为了你差点就自杀?”戴敬儒显得很委屈地说:“爱情是要两情相悦,一厢情愿算什么爱情,哎呀!她不是没有死吗?总之,我回来不是为了别的,我帮你让昌隆镖局活过来,我现在有事情需要昌隆镖局帮忙……”

他这么说,赛红线冷冷地说:“不帮,我才不会帮你这种人。”

“喂!赛红线,够了,咱们恩怨分明好不好?难道我想伤害仙瑶吗?我已经是有妇之夫,你叫我怎么办?抛弃发妻娶仙瑶吗?早知道她喜欢我我就不会天天带着她玩。”戴敬儒显得很气愤。赛红线想了想,心里还是很不甘心,眼下戴敬儒承认自己有妻子,她更加气愤,有妻子还到处搞暧昧,心想还好自己没有对他动情,不然的话,虎仙瑶就变成自己了。她迟疑了一会儿说:“你想要昌隆镖局帮你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我们坚决不做。”

“你想到哪里去?我找昌隆镖局除了托镖之外我能叫你们做什么?”戴敬儒一本正经地说。

“托镖?什么镖?不说清楚我可不同意。”赛红线厉声说。戴敬儒感到很烦恼,才这么点时间不见,赛红线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还恩公前恩公后,现在冷冰冰的让自己受不了,他看到张屠龙正好在大堂里面喝茶赶紧跑进去,赛红线追上来说:“喂!我们还没有谈好呢?”戴敬儒没有理会赛红线,把托镖的事情告诉张屠龙,张屠龙二话没说答应了他。看上去火急火燎的戴敬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赛红线对张屠龙说:“张叔,你怎么可以答应他?我这个总镖头都没还发话。”

张屠龙呵呵一笑说:“小妹,我知道你因为仙瑶的事情迁怒敬儒,可是一码归一码,你怎么能不接敬儒的镖呢?”

赛红线还是很生气,说:“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不开心。”

戴敬儒说:“我的姑奶奶啊!你这样我会搞出人命的,说了你也不懂,张叔,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聊几句。”他把张屠龙拉到一边,两人轻声细聊了几句之后戴敬儒便离开了。

赛红线不明白有什么事情不能和自己说清楚,她瞪着张屠龙说:“张叔,你不尊重我这个总镖头。”

“小妹,你别任性,你都多大了,不怕笑死人吗?再说,戴敬儒他对咱们昌隆镖局有恩,如果不是他昌隆镖局不会有今天,咱们两也许已经成为雷氏五虎的刀下鬼了。”

“好,我接他的镖,但是你要把他刚刚说给你听的话告诉我。”赛红线想了想后说。

“也没什么话他告诉我他晚上把镖送过来,到时候会给我们地址,顺便叮嘱我们拿到镖之后马上送出去,不要拖延。”张屠龙轻声说。

赛红线绷着脸叫道:“不会吧!送夜镖吗?大半夜出发吗?他疯掉了吗?张叔,他是疯子,咱们不能陪着他一起疯。”

“这是义镖,咱们义不容辞,小妹,你好好休息吧!我希望你可以一同前往,我现在去吩咐其他好好休息,今晚这趟镖咱们不能有任何闪失。”从来没有自作主张的张屠龙今天彻底把赛红线打败了,他走出去之后,赛红线气得跺脚,骂道:“义镖?什么狗屁的义镖?戴敬儒,你到底在搞什么?希望你不要害我们,不然的话我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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