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太文扭头看了玉紫嫣一眼,玉紫嫣的眼圈又红了,低头不语。
玉太文叹了口气,站起身冲李氏拱手道:“在下只知夫人去了我家,和我家小女说了什么实在是不清楚,不过在下也不是傻子,能猜得到夫人此行的目的。夫人,在下知道,以我家的家世身份,风扬和小女的事,夫人定是不会同意,在下也无意高攀。奈何小女和风扬二人,情投意合,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是快乐无比,拆散他们,在下实在是不忍心。夫人,我们都是过来之人,这些小儿女的心思也都曾经有过,还望夫人念在他们情投意合的份上,给他们一个选择的自由。”
李氏突然笑了,“玉太文,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可你想过没有,我家扬儿也许只是在敷衍你家女儿呢?我家风扬自小爱玩,对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人和事,一向好奇心十足。他咋一见了你家女儿,觉得与他平时接触的大家小姐有所不同,所以难免好奇心起,在你家女儿身边流连了几日。只是时日长了,他觉得这些乡野丫头也不过如此,现在又回身走到了正道上而已,怎么你们就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竟然不知廉耻的追到了我们家里?”
玉太文虽然是一个花匠,可他接触的人一向都对他尊重有加,还从来没有听谁对他说过这么难听的话,竟然骂他不知廉耻!顿时一阵气血上涌,差点昏厥过去。
他定了定神,勉强稳住了自己,“夫人,您说在下脸皮厚也罢,说在下不知廉耻也罢,在下都认了,只求夫人能将风扬请出来,让两人见上一面,也好让小女死了这份心。”
“既然你们这么想见风扬,也好,我就让他和你们见上一面,让他当面鼓对面锣的和你们说清楚,也好断了你们这份痴心枉想。”李氏说完,转头对旁边的贴身丫头说道:“去把少爷请到这里来。”
那丫头应了,转身走了出来。
这丫头名叫春梅,是李氏的贴身丫头,府里发生的事她都知道,李氏的心思她也自然是一清二楚,所以她怎么会真去叫雷风扬过来,只是去雷风扬的小院里走了一遭做做样子。
春梅刚走进雷风扬的小院,便听到雷风扬的屋里传来一阵噼哩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便拉了院子里的一个小厮悄悄问道:“少爷还在摔东西吗”
那小厮摇了摇头,也悄声说道:“都摔了快一天了,我估摸着少爷房里的那些物什,肯定没有一个囫囵的了。不但是房里的那些物什,从窗棂那里送进去的饭也都被摔了个粉碎,少爷一天里都粒米未进呢。”
春梅看了看雷风扬的窗户,只见一扇窗上糊的窗纸被捅了一个洞,想必饭菜就是从这里被送进去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东西破碎的声音,再想想偏厅里站着的那个一脸期待的玉家姑娘,春梅的心里竟有些不忍:自家少爷和玉家的那个丫头,一个英挺俊秀,一个娇憨可人,倒是挺般配的一对玉人。只可惜,那玉家丫头的命不好,生在这样一个花匠的家里,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可能嫁进这样的大户人家做正妻?
唉,这都是命啊,既然没有这个命,就不要有这份痴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