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看着这个长相甜美,皮肤雪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让人心疼,特别是隐忍着泪水不流下来,还强颜欢笑的和他们道歉,这立刻好感度爆表。
人都是这样的,看到柔弱的人总是以为需要保护,而一直冷漠的几乎没有说话的许若诗在他们眼中形象立刻变成了白雪公主中的恶毒皇后一般。
众人在许若琳殷切的目光中有些不好意思,往后退上几步,只是更多的人还是舍不得离开,毕竟看到前段时间最红火的绯闻女主角真的可以满足他们的八卦之心啊。
许若琳目光闪烁了一下,强忍着泪水的样子博得了不少好感,见周围的人并没有散去,只是低头掩饰了目光中的得意。,
看着许若诗站在不远处,许若琳突然潸然泪下:“姐,这事情不是真的对不对,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什么,妹妹我总是站在你这边,所以我信你。姐,妈妈只是关心我,一时口不择言你原谅一下,要知道毕竟是我们的妈妈。”
许若诗目光闪烁,觉得她的话说的非常漂亮,从小就站在她这边,不就是在影射她不知感恩吗?还说是她们的妈妈,不就在指责她的不孝吗?
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脚尖,之前的想法愈发的清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管你为他们做了多少事情都是这样,永远不可能交心的。
她当初怎么就想到能在他们身上找到亲情呢。
就在许若琳演戏演的声情并茂的时候,就听见卡擦卡擦的声音,许若诗抬起头看了看,嘴角微微扬了扬,没想到连记者都来了。
这个角度肯定是把许若琳这副可怜的样子拍下去了,只是许若琳却从未想过这样的做会不会惹怒商文涛,看来许若琳还是不了解那个男人。
扯了扯嘴角,盯着许若琳看了看,突然对那个记者招招手。
记者尴尬的看着许若诗,毕竟他是受到他人指使,在最混乱的时候拍几张照片,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冷静就像是站在是非之外,还在这样的情况下看见自己,这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他也有点尴尬。
“你是记者?”
“是的。”
“真好。”许若诗说的话让周围人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着平静的一张脸竟然让所有人觉得有些奇怪,莫名的之前产生的抗拒感现在竟然消失了不少。
记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这样的许若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
“那么作为记者一定会如实说话的对不对?”不顾对方的脸色,许若诗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照相机,又看了看似乎隐藏在暗处的摄像机,微微一笑。
那名年轻的记者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她,谨慎心让他不会多说。
有些事情不是他小小的记者可以做的,暗地里使绊子可以,但是现在明明白白的站在这里,要是被某些人知道,只怕会倒霉的。
许若诗对他笑了笑:“你能让摄像师也过来吗?”
“对不起,这是职业问题。”
“我知道,但是记者不是想要新闻吗,现在有这个机会你真的不要?”
“这……”
“绝对是新闻。”
许若琳也觉得她的行为诡异 ,看着周围的人都兴致勃勃的等待着爆料,赶紧走上前:“姐,你这样不好,有些事情毕竟是家事。”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升起来的寒意让她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继续下去。
许若诗漆黑的眸子盯着面前这个女人,曾经最疼的妹妹,依旧是那副柔弱的样子,依旧是那样的甜美可人,可是以前那单纯清澈的眼睛现在竟然吗,满是防备越疏离,即使喊姐姐的时候,也变得毫无感情可言。
这让许若诗觉得人心难测。
被她这么一看,许若琳原本忐忑的心更加的忐忑,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对周围事情不关心的姐姐如今整个人变得犀利起来,似乎隐忍的背后藏着不甘愿的执着,这种感情在被压抑久了之后迟早会爆发出来。
她害怕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集中在这里,许若琳走到许若诗的面前,抬头噙着泪水恳求的看着她:“姐,何必闹的这么不开心,如果……如果你真的喜欢文涛的话……我……我……可以退出的。”
“你知道从小到大我都不会和你争的。 ”说着还小心翼翼的牵了一下许若诗的衣服,那样子简直就是小可怜一个。
许若诗气的乐了,看着这样做作的许若琳,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冷笑的拍开对方的手,对着记者说道:“既然这么喜欢爆料,何不一下子全部爆料出来呢?”
说着指着许母和许若琳,面色凝重的说道:“我许若诗,在六岁那年被许尔东收养!十六队离家打工,在这个城市的很多角落里曾经都留下我打工的痕迹。”
“十年的时间我将家务活包了,一边干着超负荷的家务一边学习,十六岁高二的时候他们不让我念书,我只好打工。”
“十九岁我凭借自己赚的钱交了大学的学费,可是他们不让我去念书,我为了得到这个机会跪在门口一天一夜,膝盖差点废了!”
“二十岁夏天我的养母见我已经长大,准备将我送个一个有钱人当玩物,我逃离了家并且借了五万元钱给他们,才放过我。”
“二十四岁,我答应做手术的许若琳替她完成婚礼,却不想被人指责成为忘恩负义的小人!”
“如今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她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许若琳,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母,这一刻的她就像是破茧成蝶般的重生,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势,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鲜红的薄唇上下轻轻一碰。
“我,许若诗从今往后和许家和许若琳没有任何关系,而我私人的事情将是我的自由!”她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原本还准备博取同情的许若琳愣了片刻了。
“姐……你怎么这么说……”
“若琳,你有没有想过,在我遇到这么多事情之后还会像之前那样任你们这样蹂躏吗,你欠我的是不是该还了呢?”
“什么意思?”许若琳被她眼底的冷意惊骇的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上两步,还幸亏在许母的搀扶下才颤巍巍的站稳身体。
许若诗笑了笑:“商文涛和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最清楚!”
说完看着周围的人大声的说道:“我许若诗不怕,商家少爷和我之间的事情是事实……但是……”
她想到之前商文涛虽然面无表情的脸上依旧是震惊与伤害,不禁的将拳头放在嘴边想要阻挡住那悲怆而出的笑声,只是徒劳无功。
低低的笑声从轻启的唇缝中,从抵在唇上的拳头风中挤出来,形成压抑的而令人伤感的笑声。
笑声越来越大,大的让她忍不住滑下泪水。
许久,当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许若琳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擦掉泪水,大声的说道:“商文涛对我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我单方面的纠缠罢了,因为我不甘心啊!”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是嘲讽她的群众,在听到她说这么多的话时,被她那隐忍不发却又悲伤地情绪所感染,连带着目光也变得怜悯起来。
即使许母在一边拼命的解释这一切都是假的,也无人相信。因为在一个双眸都是伤痛的人面前,解释的语言也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我不甘心是因为明明当初是我先遇见他的,明明是我照顾他的,可惜到头来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变成了我的好妹妹,看着他们这样幸福的生活我怎么可以甘心!”
“我不甘心为了这个家庭我努力着忍让着,甚至放弃自己的幸福只是为了维持表面的温情,可为什么总是要逼我到绝境?”
“我不甘心为什么我真心待人,而到头来一个个的利用我、排斥我怕、打击我……让我对这个世界再也不信任!”
即使速度再快,也挡不住汹涌流出的泪水,很快染湿了胸前的衣襟,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电视上的女人那伤心却拼命想要忍住,但泪水依旧汹涌而出的样子,让所有人看的心都跟着她一切伤心。
白悦悦看着电视上许若诗那一句句的不甘心,哭的扑到在封御景的怀里。
许久抽噎的抱着封御景:“阿景,我们去找她吧,我担心她。”
封御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搂着白悦悦的腰,将她的头放在肩膀上让她有个强大而有力的后盾。
许久,等到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封御景捧着她的脸郑重的说道:“悦悦,我永远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
这样难堪的境地,这样慌乱无措,这样孤独无助的境地。
封御景也是经历过风雨的,手上沾染的鲜血也不少,就算现在已经开始漂白,但是手段的狠辣的确让人威风丧胆,这样的人心是硬的。
但是即使这样的一个人,看着电视上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无数人的中间,用自己的眼泪与伤痛控诉着不公平的时候,心也觉得被狠狠地揪起来。
不过封御景知道,因为这个女人和他心爱的人是好友,才会这样去关注她,也因为许若诗的情况让白悦悦担忧不已,即使回到港城也不放心。
却不想刚回到港城第二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着急。
“阿景,我知道你的意思。”她比若诗幸运很多很多,这个男人不远万里找到自己,用自己强壮有力的胸膛撑起一片天空,即使在他已经污浊的世界里,为了让她留在身边,依旧给她一片干净的天地,这样的牺牲与用心,让她怎么可能不感动。
可是想到好友现在的情况,白悦悦将自己的感动收起来,深情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铁血的男人,轻轻地覆盖上他的大手,小声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会一直站在我身边,我信你。”
信你,比我爱你三个字更加的让人心动,因为这是长久感情的沉淀才能让一个不确定的人相信另外一个,封御景即使没听到她说‘我爱你’三个字,但是今天听到这三个字,顿时觉得这些时日的付出已经得到了回报。
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一口,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去找她。”
“恩,如果可以我们带她一起离开那儿,我觉得若诗需要时间需要一个新环境。”白悦悦毫不羞涩的扑到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想到可以让自己好友脱离苦海内心就不住的兴奋。
封御景微笑的原先沮丧的她变得活力四射,目光柔和的让人吃惊。
只是在白悦悦转身离开的时候,原本柔和的目光变得深究,有些事情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不管怎么说,机票已经订好了。
白悦悦和封御景二人连夜坐飞机回到省城,匆匆的来到许若诗公寓楼下面的时候,却发现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
之前那段时间也是打不通,可是二人还是见面了,许若诗还告诉她会跟学长出国。再想到电视的新闻播放时间,最多不过三天,怎么又不在家?
封御景见她有些着急,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急,也许有事情了。我们先住下来,再消息怎么样?”
“只能这样了,这丫头就喜欢玩失踪,被我抓住看我怎么折腾她!”
虽然语气说的凶狠,但是面上却是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只怕这个丫头又偷偷的躲在什么地方疗伤去了。
而此时,这个被白悦悦惦记的许若诗动了动已经酸麻的身体,看着陌生而恐怖的地方,惊觉四肢被绑,不敢相信的挣扎着,想要挣开束缚,却发现根本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