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自己的儿子表演完节目,也不见丁琳鼓掌,周绮疑惑的转头,“丁琳?”
丁琳空洞的眼神一直盯着台上,被周绮叫唤回了神,“等散场了再说。”她不想在现在的气氛里说,昏暗的灯光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半个多小时后,周绮拉着她站在门口瞧着她神色不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就是刚才这个女人?”女人有天生的敏感神经,丁琳是见到那人以后才这样精神恍惚的。
丁琳沉思半晌,“周绮,能帮我查到这个秦多多在这所幼儿园的所有资料么?”她要查查,到底还有多少事自己不知道的。
周绮点头,“可以,不过要费一点时间。”
丁琳指尖抠着手心,“没关系,只要有结果就好。”说完和周绮一起往外走,不了,她的视线有落在大厅里的大大宣传海报上。
“你又看到什么了?”
丁琳面无表情的抬手指着海报说:“华夏,这次园庆的赞助商之一。”眼神沉郁,似乎到达了某种临界点。
周绮担心的的挽起她的手臂,“丁琳,回去好好问问秦远洋,不要太偏激了。”
“我知道。”
隔了一天,周绮便把她查到的资料传给了丁琳,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平下心来好好谈谈,她答应了。
可是看到上面的调查结果,她冷静不下来。
林妍的孩子上的幼儿园是秦远洋亲自挑选的,并从那天开始赞助园里的一切活动。
并且,所有的老师包括园长,都说孩子的父亲是秦远洋,连入学资料父亲一栏,也是填的秦远洋的名字。
她又去翻开许愿当时发给他的那些视频,越开越是蹊跷。
这些让她怎么能够静的下来。
很晚,秦远洋回来,见丁琳做在梳妆台的椅子上并没上/床睡觉,顺口说: “怎么还不睡,挺晚的了。”
丁琳把目光放在正解着纽扣的人身上,“秦远洋,对于林妍和她的孩子,你还有没有补充的。”她在白天的时候想了很多话开口,觉得还是给个机会让他自己说明白。
秦远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脱掉外套,“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想到那里去了,发生什么事了。”
丁琳看他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刺痛一下,“秦多多,她儿子的名字叫秦多多。你没告诉我过。”
秦远洋怔了一下后皱眉,“名字而已,随她怎么叫。”又把腕表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
丁琳想起来这块腕表来,指着表语气不免拔高的说:“那你告诉我,这块手表背面,刻的是谁的名字?”是她的多多,还是林妍的多多?
这两个字是在那事之后他找人特意刻上去的,来纪念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见丁琳有意的指出来,秦远洋感到他心脏的某一处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的难受,“丁琳,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事说事。”
他们很久去没有去解开那个话题,不是不愿,是怕会伤人。
他是要躲着这些话题多久,丁琳难受的嘴唇失色,“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非要撇下我去多伦多,为什么会出现的当地的妇产医院。”这个问题盘绕在心间多时,她没法忽视掉。
秦远洋口气也不好起来,“你在怀疑什么,我说过,那个孩子跟我没有关系。”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些,她到底在怀疑自己什么。
“是么,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会千里迢迢的撇下妻儿去陪着别的女人待产,秦远洋,你伟大的过头了。”听他说自己怀疑,是啊,她就是怀疑,她冷笑的把放在手边的几张纸揉做一团,愤怒的朝着秦远洋身上丢去。
秦远洋没有理会她掷过来的纸团,深呼吸几口低低的说:“我不想和你吵,那天去多伦多,是因为林妍摔了一跤情况凶险,我不得不去。”
“她那个孩子的父亲不去非得你么,你是她什么人,你就没有想过你的妻儿也需要你么。”
秦远洋的眼眶发红,眸色幽深似黑洞般泛着漩涡,手指捏成拳隐隐的发出关节摩擦声,“丁琳,别逼我埋怨你。”
“埋怨我,有什么好埋怨的,一百多个电话呢,你就不能接上一个么,我们就这样比不上你的前女友母子么,还是我的一厢情愿的认为我们在你心里是个宝,其实在你心里却是低贱如根草。”
想不到这样的嘶声竭力,还是没有得到他一句肯定的答案。
心伤,已成。
秦远洋过去弯下腰双手扶着丁琳的双肩,面色痛苦又铁青带着哀伤, “我怎么可能把你们当草,当我回来时看见你的那一刻有多撕心裂肺的疼痛,当时我恨不得把自己掐死。”当他得知自己的孩子已经不存于世的时候,整个人失去所有的力气变得六神无主,心脏某处爆裂,再见到丁琳冷冰冰的面孔时,所有的悲哀化作了愤怒。
丁琳冷笑的讥讽,“哼,你会觉得痛么,若会痛,怎么还会帮着别人的孩子取这个名字。”他回来看见她的第一眼,没有安慰一句,只有愤恨的谴责与暴怒。
秦远洋控制住心中的濒临崩溃的悲恸,“我不知道为什么林妍给孩子会取这个名字,还有这块表上刻着的名字,是我们‘多多’的。”她怎么可以认为自己不悲伤。
丁琳拂去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与他的目光平视,“刻着有用么,你根本就没有爱过他。”
“丁琳,你别一下子否定一个做为父亲对孩子的感情。如果,你也爱他的话,为什么不让他降生在这个世上,为什么要残忍的剥夺他的生命。”
终于还是如当年一样的想法,觉得她还是那样残忍,被误解的委屈让她再也控制不住的留下眼泪,“秦远洋,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么?”
秦远洋也十分痛苦,两人再一次的说起那个无缘的孩子,还是充满着怨恨,“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在我不在的时候舍弃他。”
“因为......因为我们不配做他的父母。”她很想告诉他,自己是有多么的爱那个孩子,可是命运总是弄人。
可秦远洋不会花那些心思来想所有的可能,丁琳这样说在他眼里成了掩盖,“你是在怨恨我丢下你一个人对不对,丁琳,你不能这样狠心的,那也是我的骨血,不是你一个人的。”
狠心么,丁琳也觉得自己太狠心,要不然怎么会恍惚的连路都看不清呢,一切又都那么的巧。
丁琳抬手擦掉自己的眼泪,倔强的把目光盯住他,“我在问你一次,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什么每样事情要你去过问,连他得一场感冒也要你去陪着,就算是亲戚朋友,你的义务也尽的超越标准了。”
秦远洋不明白今天丁琳的话总是围绕林妍的孩子打转,十分不悦的说:“我说了,这孩子不是我的。”
“真的不是你的么?你看看那几张纸,上面写着什么。”擦干的眼泪再次如泉涌,她指着刚刚被她扔去的纸团对秦远洋说。
“什么?”他站着没有动。
非要她说出来么,那就说吧,就算死也是早死早超生,“除了那个秦多多在幼儿园的资料外,还有当年林妍在妇产医院的记录,除了你是她唯一的联系人之外就没有别人,国外的那栋别墅也是你的名下吧,你就那么大方的让别人的妻子儿子住了几年么。没有空在家里陪着妻子,却有空在国外陪着人家在公元散步。还有,你的私人账户每年转账给林妍五十万又做什么解释,别跟我说,你是在替别人养儿子。”
听着丁琳一条条的罗列那些属于自己的‘罪名’,秦远洋再也忍不住的暴怒了,睁大眼睛大喝,“丁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都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可你给我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她无非想知道一个最简单的答案,那个孩子是谁的,为什么要他来照顾。
“你这样做很伤人自尊。”瞒着他去调查,这是不信任他到何种程度。
丁琳哭着笑起来,泪水流进嘴里尽是苦涩,“我们之间都出问题了,自尊能起什么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从现在起,切断所有跟林妍母子有关的任何联系,答不答应。”
“不能。”
“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