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大早,丁琳醒来,身旁的被子依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门边上,有一对亮晶晶的碎片,她晕沉沉的呆了一会儿。
昨晚秦远洋捏住那盒药闷声不响的盯着自己要一个解释,可她万分困难的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他眼里的寒光足以杀死所有的理由。就这样谁也没动的僵持十分钟,最后还是她先怯懦了,“这是调理内分泌的药,上个月刚开的。”
“是么,”秦远洋反问的很慢很用力,“若是按照你说的,这盒药早该吃完了,也不会才吃了四颗。”说明书上分明写着一天的用量,一板二十四颗,一天三颗,才是治疗分泌失调,而避孕,才是一次半颗。
丁琳心里五味陈杂,“我可以自行决定吃多少。”她确是有想过把它当避孕药来吃,因为总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吃一粒停几天,反而撞上了避孕的效果,所以解说的无力。
秦远洋跨了两步走到丁琳跟前,用后低低沉沉的声音说:“病了就该遵医嘱,按量吃药。”他反讽,自己一直期盼能够再拥有一个小生命,除了开始的一年两人之间的冷战,
丁琳转了目光,放在被子里的右手,用尖尖的指甲扎进自己的肉里,“你爱信不信。”
他听着犹如耍赖般的应付,嘴角勾起讥笑, “信,我怎么会不信,”说着,他强硬的搬过丁琳的头让目光相对,“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知道内分泌不好的。”他再给一次机会,让她对自己说实话,说了好让自己原谅。
也许两人相处的久了,神态语言会有不同程度的模仿,丁琳冰冷的吐出三个字,“三年前。”她心里怪他为何要挑起那根敏/感的神经。
扑灭了面前的人所有的心里建设,秦远洋站起来背对着她,面沉似水,“丁琳,是我傻还是你傻,三年,有多少病治不好。” 说完,大步的去了衣帽间,迅速的换了衣服。
丁琳看着秦远洋衣服要出门的架势,气的身子直发抖,“你还要出去么。”
秦远洋的手扶在门把上,听丁琳问起,他停下脚步,闭了闭眼睛平复一下心情,略略回头,然后平缓的说:“那你答应不要再吃这种药。”
“秦远洋,你无理取闹。”
“对,我就是无理取闹了。”
门上的弹簧锁被用力的合上,两分钟后,熟悉的引擎声想起,一束强光划过窗帘融进了夜色里。丁琳连连深呼吸,却让自己更加发抖,于是,放置在她床头柜上的一只奢华的水晶苹果像地球改变了引力一般被砸到了门边,一分为二,中间的缺口平滑整齐,折射着灯光像一道美丽的彩虹。雨止虹现,渐渐的也会消失不见。
这只水晶苹果是平安夜,秦远洋送她的礼物。
秦远洋驱车去了祝福所在的会所,一路上把车开到一百码以上,此刻他没有办法按耐下自己的愤懑的心情,怕在面对着丁琳冰冷的脸,自己会失控。
不是没有希冀,也不是没有体谅,而是更多的小心翼翼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