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柯里斯基
纪念一九四二年七月六日勇敢战死的少尉符拉其米尔·巴夫洛维赤·安托柯里斯基
伏伐!我没晚到?你听见吗?
我们今天并排地站队?
为什么你老不写信回家——
给父亲,给母亲和姊妹?
伏伐!你无力移动你的手,
挥去脸上d泪,你也无力,
伏伐!你无力仰起你的头,
用整个肺深深地呼吸。
为什么你的眼睛里永久
只是蓝,蓝,蓝,蓝的颜色?
也许任何光亮都透不过
你被薰焦了的眼睑盖?
透过罗蔓的绿藤你看到
那埋在绿阴里的巨房,
你曾幻想建造,看已造好,
那架在险隘上的桥梁。
你是否觉得,你今天早晨
和她在一起,肩并肩地,
和那最美好,鬈发最金d人,
——我不愿意说出她d名字。
你听见,听见,听见炮声吗?
是我们军队向西猛冲,
进攻开始,应该起来,从那
湿地里爬起来去冲锋。
于是从遥远遥远的前线,
从一眼看不见的远处,
我的儿子——虽然眼不能见,
抬起发烧的头回答说:
别叫唤我,别碰动我,父亲,
别叫唤我,噢,别叫唤我!
我们在火中,在血中飞行,
我们在非人走d路上走。
我们飞行,用翅膀拍乌云,
战斗的、倒下的朋友们,
我们飞行队伍团结很紧,
我们回来简直不可能。
我不知道,是否还会会见,
我只知道,战斗没有完,
我们俩是宇宙间的砂粒,
我你不能再相逢聚欢。
原载《苏联文艺》第10期,1944年1月
曾收入《苏联卫国战争诗选》,时代出版社1946年版
署名: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