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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们不能失去彼此的温暖(1)

父亲的形象

蓝莓

下午偌大的超市显得有些清冷

顾客们有的三三两两梭游在货架间各取所需

有的稀稀落落地排在出口处等候结账

下午,偌大的超市显得有些清冷。顾客们有的三三两两梭游在货架间各取所需;有的稀稀落落地排在出口处等候结账。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举着一管透明的五彩弹子糖,从林立的货架间像小牛犊似的纵了出来。他的父亲急急尾随其后。眼看着孩子撒着欢冲向收银台狭窄的过道口。父亲猛地刹住脚立在一处货架旁,高声呼唤着孩子的名儿对孩子招招手。孩子听话地掉转头跑回父亲身边,父亲爱怜地牵起他的小手,佯作生气的样子训斥了几句,像心口疼似的一手摁住左胸,缓缓弯腰抱起儿子。

走近收银台,父亲把孩子换个方向紧贴在左胸前,摊开右手心里预备好的五元钱结了账,欲往外走。一名年轻保安如下山的猛虎般,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故作平静地问,先生,你的东西都结账了吗?结了呀,就一管五彩弹子糖。父亲利落地回答说。男孩仿佛在配合似的,得意地摇晃着手里的“商品”。那一堆糖球仿佛是他的“士兵”,在他的操纵指挥下,忙忙碌碌不停地变化着“队行”,发出清脆悦耳的“嚓嚓”声。保安看了看孩子,目光如炬地逼视着父亲,父亲一脸无辜的样子,双手抱紧胸前的儿子和保安对峙着。突然,保安使出一招“黑虎掏心”,两块大版榛仁葡萄干巧克力,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他的左胸袋内被“捞”了出来。

小男孩一见巧克力,两眼发出星星般的光亮。但,随即他胆怯地把脸藏进了父亲怀里。因为,他看到保安正气咻咻地瞪着他父亲。

父亲酱紫着脸解释说,这一定是儿子趁他不注意时放进去的,他压根不知道。边说边慌乱地摸出一张十元和几枚硬币打算付款。保安揪住他,用不屑的口气说,这两块巧克力原价二十元。但,现在你必须花十倍的价钱为你的行为买单。这是我们超市的规定!男人傻了眼,可怜巴巴地说身上只有这么多钱。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属实,他放下孩子拖拽出所有的衣服口袋。

孩子安静地坐在收银台上,默默地眨巴着眼瞅着父亲的窘态。围观的人群里有年长的顾客叹息说,作孽啊,当着儿子的面干这事,真不像话。年轻的顾客则起哄说,现在小偷都狡猾,没准这小孩是他雇来的托。客气什么,没钱买单就送他去派出所。年轻的保安刚掏出手机,男孩的父亲立刻像头斗红了眼的公牛,拼命去抢夺保安的手机,两人纠缠了起来。小男孩吓得哧溜滑下柜台,抱着父亲的一条腿,哇哇大哭。

这时,有人喊,经理来了!围观的人群让出一条道。经理冷静地听保安汇报了情况,拿过一块巧克力,拍拍小男孩脑袋柔声地问,告诉伯伯,是你让爸爸给你买这个的吗?男孩抽搭着,用蚊子似的声音瓮声瓮气地说,我看到别的小朋友吃,我也想吃。可爸爸说咱家没钱,就给我买了这个。说着摇了摇手里的弹子糖。经理恨铁不成钢地乜了一眼男孩的父亲,瞟了瞟桌上的零钱,思忖了一会儿。抓起两块巧克力递给小男孩,慈爱地说,拿着,这是你爸给你买的。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读书挣钱孝敬你爸哦。小男孩怔怔地望着经理,懵懂地点了点头。

经理厌恶地盯着男孩的父亲,压低声音恨恨地说,我不是纵容你偷盗,我只是维护一个孩子心里父亲的形象。你走吧。

男孩的父亲猛地“扑通”一声跪在经理跟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抱起孩子,低着脑袋逃也似的冲出了人群。

行善的诱惑

李良旭

吉普森是美国得克萨斯州休斯顿的一名百货公司的经理。他虽然是个大老板,但他心地很善良,对待员工很关心,员工们有什么困难,他都极力给予帮助。员工们在吉普森手下工作,都感到很舒心。

克里是吉普森公司对面街头的一名流浪汉。克里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不知什么原因,他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克里衣着陈旧,脸上污秽不堪,每天晚上,他只能蜷缩在商场的屋檐下,生活环境很差。

吉普森从办公大楼的窗户上注意到了克里的窘境,心里溢满了同情,他想给克里一点帮助。

一天,他找到了克里,把克里请到了五星级宾馆,安排他吃了一顿丰盛的酒宴。这些菜肴都是克里第一次见到,他的眼睛都睁圆了,脸上露出激动和兴奋地光芒。他大快朵颐,大杯地喝酒。看着克里狼吞虎咽的样子,吉普森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晚上,吉普森还安排了克里在五星级宾馆里睡了一晚。克里睡在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翻来覆去,兴奋得一夜睡不着觉。第二天,吉普森送给克里一套崭新的西服,还给了他500美元。克里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吉普森。

看着克里远去的背影,吉普森心里感到很高兴,他觉得自己的行善之举,给克里带来了很大的幸福和快乐,他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恩情的。

不经意间,吉普森从办公室宽大的玻璃窗看下去,发现那商场的屋檐下再也见不到克里的影子了。吉普森心里不免有种隐隐的失落感,他不知道克里到哪里流浪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克里在吉普森的脑海里也渐渐地淡忘、模糊了。那次行善之举,对于吉普森来说,是很小的一件事,他不会放在心上的。他是个大老板,每天还有许多事要去做。

一天,吉普森突然接到警察局的一个电话,说有一个叫克里的人控告了他,要他马上到警察局来接受调查。

吉普森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想出克里是谁?他要控告自己什么?

吉普森满腹狐疑地来到了警察局,警官哈里对案情做了介绍。哈里严肃地说道,克里曾经是一名流浪汉,是你在行善的名义下,诱惑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他在偷窃时,被人抓住了。我们从他的出租屋里,还搜到了许多赃款赃物。

吉普森一听就急了,他大声地申辩道,我好心地把他请到五星级宾馆里吃饭、住宿,还送给他西服、给他钱,怎么能说是我诱惑他犯罪?我又没有去叫他当小偷。这人不感恩图报,却反咬一口,我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

吉普森气得脸都变了色,他没有想到,这个叫克里的流浪汉犯了罪,竟将责任嫁祸于他。他真的是越想越气愤,如果克里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冲上前去,狠狠地揍他几拳,以解心头之恨。

警官哈里威严地对吉普森说道,请你不要激动,毋庸置疑,你这种行善,表面上是给了克里一种幸福和享受,实际上是在引诱他犯罪,是一种变相的教唆。

吉普森听了,更加疑惑不解了。他困惑地望着警官哈里,他不知道警官哈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哈里接着说道,克里本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过着靠社会救济和乞讨的生活,他本来没有什么怨言和想法,这也是他的一种生活方式。而你却在行善的名义下,把他接到五星级宾馆,给他吃了一顿豪华的大餐、安排他住了一宿,还给他买了新西服,给了他一笔钱,然后又把他推向社会,不管不问了。但是,你没有想到的是,从此,在克里的心里就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也想天天吃在酒店、住在酒店,穿着体面,口袋里还有大笔的钱。可是,这些他都无法实现,于是,他走上了偷窃的道路,成了一名小偷。最后,他被抓了,锒铛入狱。如果你当时给他创造出一个就业或者自谋职业的机会,这样的行善效果也许会更好些,使他懂得,财富是要靠劳动得来的,任何不劳而获的思想,都是有害的。

警官哈里最后义正词严地说道,有一种行善,对他人实际上是一种引诱。想借此机会炫耀自己的财富和生活,其实,这样更能给他人造成一种严重的心理不平衡。这种行善,实际上也是一种变相的教唆和犯罪。

吉普森听到这里,终于面色愧疚地低下了头,他喃喃地说道,对不起,我错了,我愿意接受法律对我的公正判决。

为此,得克萨斯州专门颁布了一部法律,法律中明确规定,在行善中,如果变相地炫耀,或者引诱当事人,也是一种犯罪。行善,是一种心地纯洁的高尚行为,它永远像天上皎洁的月亮,光可鉴人。任何有悖于行善的初衷,都是对行善的一种践踏和亵渎。

最美的拥抱

安艳莹

我随安徽作家采风团来到了亳州市利辛县

对利辛我十分向往

因为利辛是柳下惠的故乡

伍子胥打马渡乌江的地方

我随安徽作家采风团来到了亳州市利辛县,对利辛,我十分向往,因为利辛是柳下惠的故乡,伍子胥打马渡乌江的地方。我随团看了曹店新村、利辛高级中学……终于来到淝河之韵广场,我亲眼见到了柳下惠雕像。柳下惠的雕像很高大,有两米高,周身古铜色。柳下惠神情严肃,怀里抱着一个女子。

柳下惠是何许人也呢,为什么与坐怀不乱的成语挂钩?《纯正蒙求》记载并丰富了“坐怀不乱”的细节:鲁国人柳下惠,姓展名禽,一次出远门的晚上住在都城门外。当时天气严寒,忽然有一位女子来投宿,柳下惠恐怕她冻死,就让她坐在他怀中,用衣服盖住她,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也没有发生越礼的事。

初夏的阳光泼洒在古铜色的雕塑上,越发显得柳下惠英俊伟岸。他怀里那个不知名姓的女子睡态安然。这情境如此相近,使我不禁想起了他……

那是一个冬天,我参加单位技能培训会议多日后,临别的晚上,几个年轻人相邀去郊外散步。尽管那晚月亮是上弦月,但大家兴致很高,一路高歌,一路畅谈,不觉走出好几里,我的腿突然疼痛起来,很快落在了后面,一直帮我拿包的他,紧张地问我怎么了。我痛苦地蹲下身来,捶着不争气的腰腿,他也跟着蹲下来,一边扶着我一边捶着我的腰,我紧张得要命,偷眼看他,他神色温柔自然。我稍许放松,并为刚才对他的戒心感到惭愧。等我感觉好点了,他把我扶了起来,准备背我,我婉言谢绝了,于是他就搀着我往前走。没走几步,我的腰像要断了一样,我又蹲了下去,他也随即蹲了下去,真是难为了他。等我终于休息好了,他拉我站了起来,看着我说:“可以问一下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吗?”我告诉他我小时候是个非常健康的孩子,一切的悲剧都缘于一场车祸。接着我们都沉默良久,他轻轻地对我说:“我可以抱抱你吗?”我一愣,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他张开有力的臂膀,把我抱在了怀里,眼泪打湿了我的鬓发……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忘记了性别,也忘记了时间……初冬的夜晚,清冷的月光下葡萄园里枯藤断枝寂寞地盘旋着,月季花倒是开得热闹。忽然我感到害怕了,我说走吧。他牵着我的手,拿着我的包,一直送我到门口,我主动伸出手道别:“晚安!”他笑着握住我的手:“珍重!”他看着我离开,提醒我慢点走。

回到住处,发现还有朋友没有散去,依依惜别的夜晚多么难忘啊!我就合衣躺在床上,衣服上还有他的气息,很好闻的紫罗兰香皂味道。第二天早餐看到他,我不敢正眼看他,他很大方地道声早。吃过早饭后,大家各奔东西就告别了,匆忙间竟发现没有和他告别就离开了,从此天各一方。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我们在网上又相遇了,依然是淡淡的,很久不联系。

我抚摸着柳下惠的雕塑,遥望他所在城市的方向,那个拥有五千年文明叫作华夏的地方。相见不如怀念,那个最美的拥抱已经成为永恒,温暖着未来的前程。

生命中只要有一双眼睛肯为我哭泣,就值得我为生命而受苦。珍惜拥有,所有的美好终将会次第绽放!

是对手更是朋友

积雪草

农历新年的前几天,陆晓莲终于拿到了参加工作之后第一个月的薪水,不多,只有区区的一千多块,但是陆晓莲还是兴奋得脸颊通红,心中悄悄地计划着这笔钱的用途。

爷爷老了,在小镇上溜达的时候,就爱揣上个小收音机听听新闻,可是爷爷那个宝贝,却被陆晓莲不小心打烂了,害得爷爷心疼了好多天,这次刚好可以给爷爷买个新的。

爸爸是个出租车司机,因为小镇闭塞人少,生意并不好,天天守在火车站接人,年纪轻轻就落下了个老寒腿,要给爸买条毛裤,要厚厚的暖暖的那种。

给妈妈买点什么呢?陆晓莲想了很久,觉得应该给妈妈买副手套,要羊绒的,柔柔的暖暖的那种,母亲操持家务,到了冬天手上会开裂许多细小的口子。

最后,还要买样东西送给自己,可是自己刚刚来到大城市里,要交房租,要交水电费,所以还是算了,送自己一块西点屋的蛋糕做晚餐也不错。

陆晓莲想了许久,甚至用笔在纸上把心里的计划列了一遍,可是待拿钱出去实现自己的愿望的时候,忽然发现薪水不见了。

工资装在一个信封里,回来后就放在桌子上了,怎么会不见了呢?陆晓莲吓坏了,鼻尖上冒出了细密的小汗珠,几乎快哭出来了,那可是她这个月的生活费以及给爷爷和父母买新年礼物的钱,是她辛辛苦苦一个月的价值体现,弄丢了该有多么糟糕。

陆晓莲把巴掌大的租屋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陆晓莲开始努力回想刚才回来时的每一个细节,最有可能的是丢在办公室,这样一想,陆晓莲有些慌了,办公室是陆晓莲和另外一个名叫柯小敏的女孩共用的,两个人一起进的公司,都在试用期,听说试用期过了,公司只能在两个人中选择其一,所以两个人都在暗中较着劲。

陆晓莲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公司的,收发室的大爷问她干吗跑得那么急,陆晓莲笑笑,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冲上了二楼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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