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天音痛苦地揉着腰，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摔散架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却被人一脚又踩在了地上，凤鸣的脚踩在她脸上，狠狠地将她的脑袋往地上挤去。
“天音！天音！”曲怀香和林小雨二人吓坏了，除了哭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嗯……”宋天音痛苦地挣扎着，她用尽全力去掰凤鸣的脚，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她痛苦地呻吟着，整个人在地上挣扎反抗，然而，她越反抗，凤鸣心中地恨意就越大，越想将她死死地踩在脚下。
“宋天音，你不过一个人类，你怎么斗得过我！”凤鸣狠狠地说道，她为何这样不自量力，还要与自己来斗一斗。
“我不服……我不甘心！”宋天音扯着嗓子喊道。
他们凭借着那点法力，似乎人间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游戏，那人又算什么呢？他们肆意折磨的玩偶吗！
“你不服又如何！”凤鸣咬着牙说道，加大了脚下的力道。
“嗯……”宋天音忍者痛，她不肯求饶，不肯认输，甚至不肯喊出来，她用她自己的方式来与凤鸣对抗。
地面的石砂磨着她的脸，头上那还未愈合的伤口也裂开来，血噗噗地流了出来和进了泥土里，让她满头满脸全都是血。
“你说！你还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凤鸣将她踩在脚下，从这个角度看她，才让自己觉得快乐。
“哈哈哈！”凤鸣忍不住笑出声，似乎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快乐，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她似乎心甘情愿忍受这几千年来的痛苦。
宋天音仍旧没有半点的屈服，她拼尽全力去挣扎，即便连眼里都是血。
“子恩……”
凤子恩惊而抬头，往声音处看去，只见薛嘉敏出现在那儿，她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像丢了魂一般，她慢慢地走出来，慢慢地摇头，似乎是在否认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女儿凤子恩。
这个像魔鬼一样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儿。
宋天音见凤子恩分了心，她一下从兜里把那把水果刀掏了出来，冲着凤子恩的小腿，直直地捅了过去。
“啊！”凤鸣一声惊呼，吃痛地倒退几步，宋天音的这一下虽然不是什么威胁，可却着实让她痛了一下。
她蹲在地上，心中的那种屈辱感又燃上了心头。
薛嘉敏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宋天音勾着身子站着，满头满脸全都是血，碎发凌乱地贴在额前，与那些血汗全都黏到了一处。
她脑中痛极了，里里外外，似乎每一存骨头，都被人扎得刺骨。可是她还是得站着，还是得狠狠地看着凤鸣，好让她知道，即便如此又如何，自己到死，都是不服。
凤鸣蹲在地上，她的小腿流了点血，然而抬起头的时候，那双眼睛却让人不寒而栗。
“哼……”宋天音冷笑了一声，似乎这一声冷笑，也夺去了她的半身力气。
然而，凤鸣却站了起来，小腿上的血也止住了，这点伤对她来说，不过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而已。
薛嘉敏想要往前走去，凤鸣看了她一眼，寒光乍现。
“找死！”凤鸣恶狠狠地说道，她手一挥，一把剑却忽然出现，直扑薛嘉敏而来。
“啊！”薛嘉敏像是傻了一般，她已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闪开！”宋天音大喊一声，一下就朝薛嘉敏扑了过去，将她压在地上，而那只剑恰好落在薛嘉敏身侧。
薛嘉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的瞳孔放大无数倍，她已经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了，这两个人，她们究竟是人，还是鬼？
“你要不想死……就快点走……”宋天音不知道薛嘉敏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既然如今她亲眼所见，那就这样吧，也省得她再纠缠了。
薛嘉敏摇着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天音头上的血一滴滴滴在薛嘉敏脸上，她摸着自己脸上的血，她不敢想象刚刚将宋天音的脑袋往地里踩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为什么……”薛嘉敏已经完全失了魂了：“为什么……”
看着她这样的模样，宋天音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忍，她只是一个母亲，要来找她的女儿，可是她的女儿在哪儿呢？活着还是死了？
凤鸣看着宋天音救下薛嘉敏，她心中的恨意无限地放大。
“她是我妈！”凤鸣嘶吼道，她像一个疯子一般，疯狂地怒吼。
宋天音猛然回头，凤鸣一愣，似乎宋天音也不再是原来那个她了，她的眼中有了恨，有了报仇的欲望。
“她是我妈，你凭什么救她！”凤鸣歇斯底里地嘶吼，她凭什么。
“凭什么？”宋天音冷笑了一声：“凭她是个人，而我也是。而你呢，你只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啊？薛嘉敏抬起头，她看着眼前的凤鸣，那是她的女儿吗？这一切是一场梦吗？
“你！”凤鸣怒了，她一伸手，宋天音嗖地一下被吸了过去，她扼住宋天音的脖子，指甲嵌进了她的肉里。
“你是人，是人有什么可炫耀的！”凤鸣死死地捏着她的脖子。恨不得将她捏成粉末。
“你放开她！放开她！”曲怀香和林小雨二人已经泣不成声，她们看着地下发生的这一切，已经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她是仙她是魔，而我们呢？只是什么都不会的凡人！
“凤鸣……”即便脑中的痛楚将宋天音撕裂，即便她觉得似乎自己在遭受着脱皮褪骨的痛苦，可她还是保持清醒。
“她们都是无辜的人……你放……放了她们。”宋天音快说不出话来了。
“你求我，你跪在地上求我！”凤鸣怒吼一声，将她砸向了地上。
咚地一声，宋天音倒在了地上，她睁开眼睛，只觉得这个世界光怪陆离，似乎一切都是扭曲的，颠倒的。
曲怀香和林小雨的哭喊声，这一切似乎在另外一个世界，似乎那么的遥远，可是又似乎近在眼前。
血不停地流，她的脸已经变得煞白，然而眼中却越来越红。天上开始打了雷，似乎是要下雨了。
她爬了起来，用尽最后一丝意识，去看清这个世界。
她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整个人，像是完全散架了一般。
“我求你……求你放了她们……”
凤鸣嬉笑的脸，曲怀香和林小雨的哭喊声，薛嘉敏那张惊愕的哭泣的脸，那骇人的雷电，是她看到听到的最后一幕。
她倒了下去，这一切变样了，只看得见那些五光十色的光影和那些骇人的笑声哭声，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一身惊雷，宋天音彻底躺倒在地上，她挠着头，似乎想把自己都给撕碎了，那些错综复杂的画面，那些鬼魅般的影子和笑声，这一切在她脑中在她心里，几乎要把她给吞噬了。
“哼……哼……”看着她这样子，凤鸣却似乎很满意。
她痛苦吗？应该是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