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轩死了，你知不知道？”宋天音坐在警察对面，听着警察这样说道。
“嗯。”宋天音点了点头：“刚听同学说的。”
警察想了想，也是，学校里这么多人，大家都在谈。
“你和死者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最后一次见他又是在什么时候。”警官问道。
“师生关系，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昨晚。”宋天音咬着唇说道。
“在哪里？几点到几点？”警察又追问道。
宋天音犹豫了一会儿，她咬着唇说道：“在他的公寓里，我大概凌晨一点半的时候走的，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公寓里。”
宋天音一说完，屋子里的人都面面相觑地看了彼此一眼。汤宁猛然抬起头，她盯着宋天音，一股仇恨的火焰，在她心里熊熊燃烧。
校长也怔了一下，难道那些传言真的是真的？难道宋天音和杜若轩之间真的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还搞出了命案，或许又会称为舆论的洗劫之地。
“凌晨一点半？”警察放下了手中的笔，似乎也听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说你们之间只是师生关系，你为什么会去他的公寓里，还待到一点半？”
宋天音只觉得很难堪，她红着眼眶，差点就要哭了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汤宁。
汤宁与之对视一眼，蹲在了地上，汤宁抱着自己的膝盖痛哭起来。
她为什么会在那里，或许只有汤宁才能说得清吧！宋天音心里纠结极了，要不要把汤宁做过的那些事都说出来呢？
可是，如果她说出来的话，汤宁绑架她人也免不了牢狱之灾。她看着汤宁绝望痛哭的模样，想起杜颖在她外婆手里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杜颖已经没了爸爸，如果连汤宁也入了狱，那杜颖又该怎么办呢？
事情弄成现在这样，汤宁又有没有一丝后悔呢？
宋天音看着汤宁，她又转回头去，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如果汤宁能回头，那就让自己去承担这些吧。毕竟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不在乎再丢一样。
警官和校长对视一眼，看来她是默认了和杜若轩之间的关系了。校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是学校里最有前途的学生，他是学校里最有发展的老师，没想到这一下，两个人都毁了。
“你在他公寓里的时候，你们做了些什么？”警官继续问道。
“这似乎和这件案子没什么关系吧？”宋天音说道，语气也有些不好。
“请你配合调查，你现在的嫌疑很大，我有权利对这些事情调查清楚。”警官的语气也生硬了起来。
宋天音想到了衍岐，她害怕，会不会真的是衍岐，一时冲动，就把杜若轩给杀了呢？想到这里，越想越慌。
“我说我在和他聊天，你信吗？”宋天音反问道。
警官挑了挑眉，没有反驳她。
“你们聊了些什么？”警官又问道。
宋天音沉默了片刻，她悄悄瞥了一眼汤宁，他们在聊什么呢？他们在聊她的病情。
“你们究竟聊了什么？聊了多长时间，然后又做了什么？”警察追问道。然而，他看着宋天音的眼神，却格外的别有深意，似乎有些似笑非笑的意思。
宋天音已经忍不住了，如今是有人死了，他却在干什么呢？她站了起来，怒道：“聊了什么？你又想知道什么？你是不是就想知道我和他上床没有？好，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和他上床了，你又能怎样？”
宋天音站了起来，看着那个警官，红了双眼，她气极了，杜若轩的死，衍岐的误解，还有这些人不怀好意的揣测，都让她心烦意乱。
好，既然你们要这样想，那就如你们所愿吧！
旁边两个警察冲过来，按住了宋天音，宋天音哼了两声，不甘心地又坐了下去。
汤宁盯着宋天音，恨不得将她剥了皮，然而，她却不明白，宋天音之所以把一切都承担下来，都只是为了保护她。
“你们做了多久，完事之后你就走了吗？”警官又问道。
宋天音的脸一下都绿了，办公室里还有两个警官，还有校长和汤宁。那两个警察看起来青涩一些，听了这一句，脸嗖地一下就红了。
宋天音长叹一句，她知道继续说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我已经说过了，一点半我就走了，我走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
几个警官互看了一眼，似乎宋天音看起来不太像在撒谎的样子。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三点，死于刀伤，但是如果你不能说出有什么能够证明你在凌晨一点半离开，我想我很难排除你的嫌疑。”
警官说道，起身把本子稍微整理了一下。
“把她带回警局。”警官说道，宋天音已经筋疲力尽，也不想再多做解释。
那两个警察走了过来，正想把宋天音带走的时候，却有一个人推门而入。
“我能证明她三点的时候在干嘛。”天音循着声音看去，却见是厉支休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警官见状，又坐了回去。
“我是她朋友。昨晚两点到凌晨五点，我都和她在一起。”厉支休说道。屋子里的人看了一眼宋天音又看了一眼厉支休。
这也太乱了，刚刚和情人私会完，又去见下一个情人了么？校长看着宋天音，他从没想到宋天音会是这样的人。似乎一直以来，她都个好学生，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乱七八糟了呢？
“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找那家便利店的店员，我们在他门口坐了一夜，他应该会有印象。”
过不了多久，那家便利店昨夜值班的店员也被叫了过来，他证实了昨夜宋天音和厉支休确实在他们店门口坐了一夜。
就这样，宋天音暂时洗脱了嫌疑。而汤宁昨天因为发了烧在学校里打点滴打到半夜三点，也没有离开学校半步，因此也有不在场证明。
宋天音此时有些疑惑了，如果说昨天汤宁没有离开过学校的话，那把自己和杜若轩绑到他公寓里的人又是谁呢？
他们一直以为是汤宁故技重施，如果不是她的话，那又是谁呢？
宋天音隐隐觉得这一切，像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彼此交织着，却很难理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