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笑要亲自追查自己母亲为挟持一事,如同一阵狂风一样席卷到了桃源县的每一个角落,原本平静的夜一下子变得议论纷纷,吵吵嚷嚷。
“南宫笑自己追查断案,他能行吗?”
“我觉得不行,他就是一个门外汉,毕竟办案断案这种事情需要很丰富的经验。”
“不行也得行,南宫笑这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切!”也有人讥笑起来:“不过婊子立牌坊罢了,南宫笑要真是孝顺,真是想救自己的母亲,把他的人头割下来送过去,不就完结了吗?”
这人话声一落,近乎就被喷成筛子了。
“确定,他有脑子吗?”
“看起来似乎确实有点傻。”
“这么蠢的话都能说出口,我也真佩服他娘。”
“不要告诉我,他是杨家派出来搞事吗,杨家的人要是他这么蠢就好了。”
南宫笑将自己的人头割下来,对方就一定会将自己母亲放了?
不见得吧,事情已经闹大了,南宫笑的母亲与匪徒接触过,匪徒为了安全起见,岂可能将她给放回去,那不是无异自寻死路。
很快,这没脑子就被忽略了,人们进而议论起南宫笑和李元峰,以及赵元杰的口头赌约来。
杨家,原本也是风暴的中心,但此刻近乎完全被遗忘了。杨十五也悄无声息的回到杨家,二叔杨文虎生动的将其父亲临被抓走之前的叮嘱,完美的全数传达给了杨十五。
杨十五原本就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听完就更加安静了,杨家也突然的一下子也更加安静了。每一个人都从杨十五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阴冷,甚至有些家仆忍不住都在打寒颤。
“南宫笑,要亲自去查案是吗?”
终于,杨十五开口,那让人窒息的讶异和阴冷也终于消失了,所有人像是再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虽然是自己的侄子,但杨十五依然让杨文虎感觉如山岳般沉重,他打破了平静:“这贱种大概是急疯,如此的蠢事都做得出来。”
显然,杨文虎是十分不看好南宫笑能破案的。
“也不一定。”青袍中年人,那个诸葛先生却没有这么乐观:“若是如大爷和二爷所猜测的那样,南宫笑就是引动文曲星的那人,恐怕不论是桃源文院的人,还是我们都小瞧了他。”
他向杨十五建议道:“少爷,此事我们是不是要暗中破坏和阻扰。”
“不!”
很简单的一个字,也只是上嘴唇碰下嘴唇,但从杨十五嘴中说出,却是那么的不一样,似乎任何的言辞从他嘴里说出,都会有莫名的不一样:莫大的威严,无可违抗,让人不得不臣服,不敢有任何异议。
“这是试探的一个绝佳的机会,如何能错过?”
那诸葛先生瞬间就明白其意了,南宫笑母亲的生死并不重要,南宫笑是不是引动文曲星的那人才是最重要的。
此,是正确的判断,最正确的选择。
“少爷,若是南宫笑此子这一次能成功,不论他是不是引动文曲星的人,都必须尽快除去,不然夜长梦多。”
杨十五点了点头,他也等不了那么久,他的父亲被收拾了,南宫笑还想安安生生。
于此一切,南宫笑自然无从得知,即使知道也不会有任何一丝的动摇,现在没有事情比将自己的母亲就出来更重要。
他一人当先,带着文院和县衙的人,后面跟着茫茫多的人,火把将都要黑夜驱除干净,尽皆是要来他南宫笑如何施展,有没有这般本事。
唯一让南宫笑没有想到的是,大哥南宫欢的老丈人,胡教谕这老犬竟星夜而来,甚至开元县文院院君孙景华和知县王开岭也携手而来。
他们的出现不单单是桃源县的人们震惊,就是蔡五柳,以及李元峰和赵元杰也是大惊,不得不赶来作陪。双方一番寒暄和客套,但蔡五柳几人发觉都只是淡淡的敷衍,甚至感觉被有意拉开了距离。
此,让得蔡五柳心中那一丝不安越发的被放大了。
“南宫笑谢过孙院君!”
孙景华四十岁岁左右,有一些富态,一双狭长的眼睛,显得极其的锐利,似乎能一下子看穿人心。
他也在暗暗的打量南宫笑:“这就是南宫笑,此子果然有蛟龙之姿,怪不得能做出肥皂如此神奇之物来。”
孙景华的儒道主修工家之道,胡教谕拿此一物上门,他就震惊于南宫笑工家之道的天赋,起了爱才之心。
加之也不是人人都畏惧杨家愿为其犬奴,孙景华至少是一个很有正直的一人,是以便前来见一见这肥皂之主。
饶是,他孙景华阅人无数,但一见这南宫笑,南宫笑那血红血红的眼睛,无形当中对于蔡五柳他们更加反感:如此一学子,何至于被逼迫成这样。
“毋须这般繁文缛节,今夜我是来看一看你手段的,南宫笑莫要让我失望。”
人家来撑腰,自然不能落了人家的面子,而且是一文院院君之尊。
“孙院君但请放心就是,我南宫笑绝然不会让院君失望。”
南宫笑就算是再没有信心,此刻也得将话说满。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恍若师生,落在桃源县的人们眼中,似乎这孙院君才是桃源文院的院君,而不是蔡五柳。
这才是堂堂一文院的院君,而不是杨家的一条狗。
人们的反应是直接的,他们看向蔡五柳目光怪异起来,让他近乎坐立不安起来,是以心中对孙景华更是恼怒,但却也发作不得。
至于李元峰和赵元杰,一文院的教谕,一县衙的县丞已经故意落在后面偷偷商议:“南宫笑真有那等本事?”
“我看不见得!”县丞赵元杰阴笑道:“我两人都查不出个什么端倪,他凭什么就能查出来,等下我倒要看一看孙景华是个什么脸色,哼!”
“却是这个道理,他孙景华未免管的宽了些,我们桃源县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他指手划脚了,到时候我定然要讥讽上他一两句。”
两人讨论似乎全神贯注,未曾有丝毫发觉有人混在人群当中,悄无声息的跟在两人的身后,将两人的低声细语尽数听在了耳中。
唐忠胜,也不知是他还是柳万山想了解案情,还是看一看你南宫笑有没有这样的本事,而这一切很快就会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