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的是化学,陈时一个中午都没睡好觉,一直在埋头背方程式和各种化学物质的性质,她想,她还是得考到前十,继续留在於晏清身边,就算她未曾在他眼里过,但高中这三年,已经过了一大半,她很想能一直留在他身边多看看他,就连放假了她也不觉得有多开心。
陈时提前二十分钟去了考场,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很困,揉揉眼睛才发现於晏清也来了,他从门口进来,刚好停在她桌子前。
“你怎么这么困?中午没睡。”陈时晕乎乎的,只觉得他声音还挺温柔,相必脸色也比上午时好看很多,她还是不想抬头,迷迷糊糊的唔了声,就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离考试还有二十分钟,够她调整状态了。
耳里只听得见那些脚步匆匆的声响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的声音,陈时不自觉微微侧过脸,把耳朵埋得更深。
有人在揉她的脑袋,力度小,更像是清风拂过发丝,很温暖的触感,陈时揉揉眼睛抬起了头,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人。
待视线里清明起来,陈时却是惊讶的身子乍得往后仰,瞳孔紧缩。
“曲...曲禾!”她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曲禾头发剪短了些,面容俊美,双眼炯炯有神,看着陈时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曲禾下意识的看向身后,座位空空的,她回过头看着逼近他的曲禾。
“给你送吃的。”曲禾上半身微躬,双手交叠在陈时的桌上,伸着脑袋看着惊慌失措的陈时,从身后拿出一盒包装很精美的巧克力放到桌上。
陈时默默的低下头,“我不能拿,看着就很贵。”
曲禾却说,“你已经拒绝我俩次了,是你不喜欢吃巧克力吗?”
陈时面色复杂的看他,认真的说,“我只是不希望你再来送我任何东西了,无功不受禄。”
曲禾的笑意有些凝固,他很快调整好表情,“我喜欢你就是禄,你受不受都得拿着。”
陈时微微侧过脸,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双手放在桌下的双膝上纠结的绞动着。
气氛正尴尬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把盒装巧克力拿了起来,陈时和曲禾顺着手的动作看过去,於晏清正嘴角含笑低头看着手里的盒装巧克力,手里还翻转着包装像是在打量。
陈时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瞟了她一眼,默默咽下一口口水,“於晏清,你...你去哪儿了啊?”
於晏清站在曲禾边上,眼睛却没看向曲禾,而是一直盯着手里的巧克力打量,“刚刚去上个厕所,结果回来就有这么大的礼物。”
看着於晏清微微笑的眼睛,陈时缓解气氛的咳了俩声, 曲禾 脸色倒是僵硬很多,身子站直了,转过身面对着於晏清,眼神锋利的看着他。
“怎么,我给她送礼物不行吗?”语调铿锵有力。
於晏清面上仍是风轻云淡,“那这就是陈时的东西了,”说这话时眼里是看的到方恒紧绷着的脸的,接着视线就放在陈时脸上,“那陈时这东西你就送我好了,可以吗?”
陈时小声啊了声,於晏清和方恒眼睛同时都看向她,陈时见於晏清的眼里满是自信,心里莫名就很不爽。
“不行,这是曲禾送我的,不给你。”她眼睛往下,就是不看他们。
曲禾得意的一笑,伸手把於晏清手里的巧克力抢了过来,於晏清只是淡淡的一笑,看了会低着头抿紧嘴唇的陈时,“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听闻脚步声渐渐远去,陈时抬头,曲禾将手里的巧克力放回她 桌上,“我听我同学说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很好吃就给你送来一些,如果喜欢我再给你送一些。”
陈时心不在焉的看看他又看看眼前的巧克力,“不用了,这样我也挺不好意思的,谢谢你的好意。”
曲禾的表情比之前要柔和些,温柔的嗯了声,“没事,快考试了,我走了。”
陈时礼貌的和他挥挥手,目送他离开,看着桌上的巧克力,真是一个烫手山芋,她回头,见於晏清正玩转着手里的笔,不是她上午借他的那支。
黑色的中性笔在他右手俩指尖灵活的变化着花样,他那双好看的眼眸也平静的盯着他手里的那支笔。
陈时回过头只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太不给他面子了,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也不会在意什么。
铃声响起,俩位老师拿着卷子也走进了教室,喧闹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陈时的心跳也不自觉加快了很多,这场考试很有可能决定着她的期末成绩。
试卷发了下来,陈时拿着卷子,密密麻麻的化学符号和方程式看着她都头大。
初期,她很认真的低头,一笔一划,一字一句的审着题目,在每个选项下都做好标记,她心里发慌,偏过头,见於晏清姿态清闲的坐着,双手向后撑在椅子上,眼睛扫描着试卷上的题目,过了会才伸出右手握起笔写上几个答案。
陈时无奈的转过脸,看着被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试卷憋着嘴,这就是化学课代表和自己的差距吗,明明是一张试卷,他怎么就这么轻松呢。
她想起之前她拼了命想靠近前五,还为了能学好化学去讨教了於晏清方法,当时於晏清正在写作业,她就鬼鬼祟祟的跑过去,站在他旁边,於晏清听了她的问题,忍俊不禁,用手指着脑袋,还俏皮的戳了戳,“看智商的。”
陈时给他翻了个白眼,后来就用很蠢的方式钻研化学,刷题背公式但效果一直不好,化学成绩总是停留在及格边缘, 林小羽和方恒对她的成绩总是摇头叹息但一点有效的方法也没能给出来。
后来於晏清弄了个化学方程式听写,虽然她也总是不及格但终于能戒掉懒癌,用心去记了些公式,之后一个星期的讲课对她也有益很多,讲的都是她不会又不好意思去多问的。
很多时候,陈时都觉得於晏清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没有过表示但他好像总能知道她在哪儿,需要什么,上次的文理分科,当於晏清出现在她眼前还给她带了零食时,陈时真的觉得於晏清是喜欢她的,又或者她是一辈子都要和於晏清有羁绊的,但之后的演唱会於晏清对她的表白无动于衷,陈时想自己可以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