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白莫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锁在地下室里,手腕脚腕上面都带着很粗的铁链子。
那是自从妈妈走之后的时间里他再次感觉到了害怕这种情绪。
他晃动着手上的铁链子想要挣脱这种禁锢,可是怎么可能会挣脱。
白莫就坐在这里坐了一夜,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去上课,在地下室里面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做了医学实验的试验品。
那些药物里很重的兴奋剂,小小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他躺在地上,浑身的冷汗就像是洗澡一般涌了出来,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流失。
这种生活开始了就再也没有结束,世界上好像没有了白莫这个人,他整天待在地下室里面,就这样被锁了整整五年。
这五年里他什么都遭遇了一遍,活着或是死了,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那个男人用他的实验一举成名,开了一个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大把大把的钱打进他的账户里。
白莫就是因为这个才从地下室里出来,男人送他去学医,送他去美国最好的学校。
他因为长时间不说话的原因,刚开始连话都说不利索,最后慢慢开始适应这种人过得生活,开始尝试着微笑,尝试着融入大家。
或许是受男人从小的影响,他的配药研究方式总是跟大家不同,独辟蹊径,却非常有效,于是,又被大家孤立。
白莫浑身的疼痛将他从回忆里面拉了出来,他躺在冰凉的地上,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地上,晕开了一片血迹。
唐离墨看着眼前的别墅,眸子暗了暗,按照白莫的话,他现在应该在地下室,地下室应该会有入口。
他回想着之前跟白莫的谈话,白莫曾经似乎说过,地下室不光一个入口,那个男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经常给自己安排一个隐蔽的通道。
想到这里,唐离墨顺着别墅的周围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脚下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唐离墨蹲下扒开脚下的野草,只见自己的脚下是一个下水道口,不同的是,这里面却不是黑漆漆的一片,而是有微弱的亮光从里面渗透出来。
他伸手把下水道口给打开,拿起手机照明自己钻了下去。
经过一段只能有一个人通过的狭小空间,唐离墨面前的路越来越宽,就在一个转弯后面,他的鼻尖略过了一丝血腥味儿。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可置信,虽然以前听白莫说过但是远远没有亲眼看见来的震撼。
只见唐离墨的眼前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现在都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顺着血迹看去,只见在一个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
唐离墨抬脚过去,伸手拍了拍白莫的肩膀:“白莫。”
白莫感受到他的触碰整个人一颤,猛地缩了缩。
看着他的反应唐离墨叹了一口气:“是我,快跟我走。”
白莫还是没有反应,唐离墨害怕有人过来,直接把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将他扛起来就往外走。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显然看着白莫现在的状况他是不可能自己上去的,唐离墨将他踩在自己的手臂上,因为可以靠在旁边的墙壁上面,所以他就用这个方法一点一点的把白莫给弄了上去。
唐离墨将刚才两个人出来的地方收拾干净,扛着白莫就直奔医院。
遥远的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林希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有一瞬间的疑惑就猛地反应了过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顾念念感受到她的动静也醒了过来,看着她的样子一把把她按在了床上:“你就乖乖的呆在这里别动,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先把身体给养好了再说!”
“念念,你快点,救救白莫,救救他,他会死的!”林希说着,苍白的脸上就滑下一串眼泪。
顾念念皱眉,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想起那天唐离墨的反应她猛地拍了拍脑袋,唐离墨肯定是一个人去救白莫了。
这么想着,她将林希按在床上:“你先别急,离墨很可能已经去救他了,等我打个电话。”
她边说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唐离墨的电话,唐离墨很快就接了起来,顾念念松了一口气:“离墨,你现在在哪里?”
“医院!”唐离墨的话印证了顾念念的思想,她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林希:“那白莫现在怎么样了?”
唐离墨一愣,似乎是在奇怪她怎么会知道的,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开口:“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人还没有醒过来。”
“那就好。”顾念念把电话的声音调的很大,所以林希自然也是听到了。
挂了电话,顾念念看着床上的林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伤是谁干的?”
“是白云天,白莫的爸爸。”林希回想着那天晚上的场景,慢慢叙述着。
那天晚上,林希刚出完任务回来,在街上偶然碰见了白莫。
两个人很久没有见了,她拉着白莫顺着路边走着,慢慢的说着话。
白莫却有些心不在焉,不住地看着四周,打断了她的话:“林希,我们改天再约,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为什么,我过几天就要去美国了,很久才可以再见到你。”林希有些疑惑,和白莫认识了这么久,他的脾气很温顺,基本上不会主动赶她走。
白莫没有说话,秀气的眉头皱了皱:“你快点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林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莫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白莫的神色越来越紧张,目光落在街道的尽头说了一句:“来不及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群人就把他们两个人围了起来,身后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车子。
白莫下意识的将她护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