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唐离墨还是要去,如果他真的像梦里的那样,那让她怎么办才好?
顾念念有些烦闷,不知道要到底怎么办。
思考间,唐离墨已经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着她的样子安慰的笑笑:“念念,你放心,就算这真的会发生,我也会尽量小心的。”
“虽然是你的梦不错,但是,万一可以避免呢,就像上次何夕年的那样。”他在顾念念的身边坐了下来,眸子里都是温暖的光。
顾念念有些头疼,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无助,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紧紧地抓着唐离墨的衣角不放。
唐离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乖,你告诉我,在梦里我是怎么出事的,我小心点。”
顾念念抬起头时眼里有些泪水,她甚至不想回忆那些场景,只觉得整个人无比的压抑:“你在地上被很多枪打着,然后张天叫了你一下,你都来不及躲开,一颗手榴弹就在你身边爆炸了。”
唐离墨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别担心了,念念,你相信我,我会活着回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窗户外面就响起了几声汽车的喇叭声,是张天在催促着唐离墨下楼。
唐离墨起身站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里满是不舍:“我得走了,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离开。
顾念念看着唐离墨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里慢慢变小,心脏一阵紧缩,忽然从床上跳了下去快步追上唐离墨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声音里含着哭腔,手臂收的极紧,把唐离墨都勒的有些痛了:“离墨,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不要去好不好,万一你躲不开呢,你让我怎么办?”
唐离墨没有回头,轻轻的将她的手臂拨开,背对着她也红了眼眶:“念念,照顾好自己,记得吃早饭,等我回来。”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就向前走去,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真的再也舍不得走了。
唐离墨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远,顾念念哭得不能自己,万一……
虽然唐离墨知道自己有什么危险,但是不一定能够躲开,不如,她也去吧!
这样就可以知道手榴弹什么时候落下。
这个想法一出,顾念念立即伸手擦了擦眼泪,上楼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拿着自己的行李下去。
她不知道唐离墨出任务的地点在哪里,但是,军院里的人应该都知道的。
想到这里,她打了一辆车就赶到了军院。
军院里的人像往常一样,干着自己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顾念念抬脚从车上下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门卫拦了起来。
她有些着急,但是知道不能硬闯,所以她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冲着那个站岗的笑笑:“我是唐离墨的未婚妻,我来这里找他,我的车钥匙落在他的办公室桌子上了。”
那个站岗的哨兵仔细看了看,他确实是见过眼前的女子,上次翻墙进来的事情在他们这里可谓是人尽皆知了。
“进去吧。”他把门打开。
顾念念冲着他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就往唐离墨的办公室的方向跑。
她算是想明白了,这群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应该是不会告诉她地点的,可是,上级下达任务都是书面通知,所以,去唐离墨办公室一定可以找出点什么来。
果然,顾念念在唐离墨的桌子上翻找了好一会儿,还真的让她给找到了。
地点就在银川。
而且果然跟她梦里面的一模一样,这次的任务是追捕大毒枭:乌鸦。
顾念念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文件放好,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离开的时候,还跟哨兵打了招呼。
直到上了出租车顾念念才松了口气,在手机上订了一张飞机票就转站去了机场。
一直等到了傍晚时分,她的飞机才来,顾念念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有些不舍,叹了口气还是义无反顾的上了飞机。
她没有吃多少东西,所以到飞机上就直接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还在飞机上,不过天已经大亮。
从飞机上下来,她又转站买了火车票,继续坐车。
顾念念看着窗外极速倒退的景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如果她这次去真的跟唐离墨一起再也回不来了,那么顾洲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编辑了一条定时短信,在两个月之后发送给顾洲,上面都是她想说的话和所有银行卡的密码。
做完这一切她才放心的靠在窗户旁边回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境,奇怪的是,很多细节都已经模糊。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她到了汽车上面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顾念念又做了梦,不过这次的梦有些奇怪。
梦里像她现在一样去找了唐离墨,不过却并没有手榴弹,两个人在银川一切安好。
梦境的最后,她竟然消失不见了。
顾念念睁开眼睛,整个人有些疲惫,她不知道刚才那个梦境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随着她的改变梦境也变了?
她有些想不通。
窗外的天一片漆黑,唐离墨坐在帐篷里面想着顾念念的话,心里也是有些不确定。
如果那都是真的,那他回去的可能估计是很渺小。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张天拿着素食盒饭进来递给他,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老大,如果这次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怎么办,明天可是一场硬战,据说乌鸦前段时间埋了很多的炸弹。”
“万一被炸死了,我的欢欢可要怎么办啊!”
张天扒拉了一口米饭,唐离墨转头看着他:“欢欢?”
“实在很久之前认识的一个女孩,我以为我不喜欢她的,可是一想到我这次回不去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她,我想,这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他的表情有些失落,似乎不愿意回想这些事情:“我都还没有跟欢欢好好的说一次我喜欢你,也没有跟她告别,就这么死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难过。”
这些话落在唐离墨的耳朵里。
他的脑海里确是顾念念的笑,露出浅浅酒窝对他笑的样子,仿佛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
唐离墨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不会死的。”
不能死的,他答应过顾念念了,一定要活着回去,不能让她失望。
绝对不能!
这么想着,他拍了拍张天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嗯。”张天用力地点了点头,眼里有些光芒。
外面的夜很深了,唐离墨却怎么也睡不着,坐在帐篷的门口吹风。
这里的气候白天比较闷热,一到晚上就格外的凉爽,唐离墨的身影隐没夜色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里还有一个人。
忽然,他的余光瞥见了离帐篷的不远处有一处微弱的火光在闪动,这个地方是郊外,除了他们就是乌鸦的人。
看这个形势,估计他们是要来打探情况了。
唐离墨轻手轻脚的往后退了几步进了帐篷,轻轻拍了拍张天的肩膀,小声道:“让他们都快点起来,乌鸦的人估计是要来偷袭了。”
张天本来就警觉着睡的不深,唐离墨这样一叫他就醒了过来,跟唐离墨交换了一下手势就开始叫战友们起来。
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不到十分钟就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了唐离墨的面前。
唐离墨没有开灯,声音控制的不大不小:“现在我们从帐篷后面出去,记住动静一定要小,在后面的树林里面集合,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听到他们的回答之后,唐离墨掀开帐篷率先走了出去,张天带着他们跟在后面。
他们的脚步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一行人摸黑跟着唐离墨走到了树林里面。
刚停下脚步,就听“蹦”的一声爆炸,转过头去,刚才他们睡的帐篷就已经火光冲天。
张天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唐离墨发现的及时,他们这么多人的命估计也就这么搭进去了。
他们来了这么久的时间,几乎就没有看见过乌鸦的人,压根想不到他们会忽然来偷袭。
张天看着熊熊燃烧的帐篷,挥了挥手:“老大,我们要现在过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吗?”
“不去。”唐离墨的声音透过夜色传进他的耳朵里:“我们帐篷那里没有人,他们用的是飞行炸弹。”
张天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没有听见一丝人的声音。
不过,他们这次还真的遇见强敌了。
“老大,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唐离墨没有说话,看着远处燃烧的火光越来越小仔细思考了一下:“随机应变。”
张天没有再说话,他的双腿都蹲的有些麻木,可是他不能动一下。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顾念念揉了揉眼睛从梦中醒来,这个梦虽然没有让她那么恐惧,但是浑身的疲惫就让她难受不已。
她活动了一下肢体,拿起自己的行李抬脚下车。
一下车她就惊呆了,这里是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银川那么大,唐离墨到底在银创哪里呢?
这个问题之前顾念念完全没有考虑,她有些头疼,肚子饿得有些难受。
这里买饭的地方都很少,好不容易她才找到了一间面馆。
顾念念坐了进去要了一碗面慢慢的吃着,可能是因为只有这一家面馆的缘故,所以他的生意非常的火爆。
顾念念的脑子都被这一股嘈杂吵得昏昏沉沉。
正当她无聊至极的时候,忽然,他旁边桌子的两人说话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那一群军人真是傻,估计现在连渣渣都不剩了。”
“对啊,他们估计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竟然会偷袭,我们老大这次可得好好奖励我们。”
顾念念的心里一动,这两个人估计跟唐离墨他们有关系,跟着他们就能找到唐离墨!
想到这里,她就时刻留意着那两个人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喝得有些醉,勾肩搭背的出了面馆,朝着一个小巷子里走去。
顾念念把行李寄存在面馆里面,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身后。
两个人越走越偏僻,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少,不知道走了多久,顾念念脚下的土地都可以用荒芜来形容。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越走越远。
这两个人是跟唐离墨有关系没错,可是听他们的话,似乎跟唐离墨是敌人。
他们就在这里,那唐离墨他们的地方也肯定不会远到哪里。
顾念念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发痛的小腿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要去哪里,这里的一切都长得一模一样,一不留神就会迷路。
她可不想没有找到唐离墨先把自己给饿死在这里。
天色越来越晚,顾念念起身站了起来,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自己漫无目的的溜达了一会儿,一阵烧焦味儿忽然钻进了她的鼻尖。
顾念念伸手打开手电筒,顺着那股难闻的味道走去。
随着味道越来越刺鼻,在她视线尽头的地上也出现了一片焦黑的痕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里焚烧了。
她抬脚走了过去,那堆不明物体有些头疼。
周围的气温开始变冷,顾念念打了一个哈欠在地上坐了下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幸亏她聪明,该准备的东西一样不落。
她把周围的杂草团了团,用打火机升了一堆火,托着腮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光发呆。
已经越来越晚了,顾念念看着四周的黑暗有些害怕,控制住自己不去乱想,她的耳边却听见了一阵微不可查的脚步声。
“谁?”顾念念警觉地出声问道。
那个脚步声顿了顿,下一秒她的口鼻就被人捂住,眼前一片漆黑。
顾念念剧烈挣扎了起来,却没有什么用,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移动。
“放轻松,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一道温柔的声音传进了顾念念的耳朵里。
不伤害我这样对我干什么?
信你才有鬼!
顾念念的眼睛转了转,停止了挣扎。
那人似乎放松了一下,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