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还,来我家吃饭吧!做了海鲜。”祁柔的声音里透漏了她很希望温蔚还能去。
温蔚还心里明白,可他还是要装作不懂,这样才能维持三人之间的平衡关系。
“祁柔,今天已经吃过饭了。就不过去了,改天我给你买水果吃,这样好不好?”温蔚还温柔地安慰着祁柔,对这个同伴,他就是强硬不起来。
祁柔最会看人脸色,揣测别人的想法了,而且命中率也是出奇的高。
“那好吧,下次记得过来吃饭啊,提前和我说一声,给你做好吃的。”祁柔配合着温蔚还的脚步,让他不用再担心。
温蔚还回复了祁柔,就挂了电话。专心致志地开车,今天一天都没有去上班,明天得按时去上班了。
回了家,温蔚还突然发现。祁柔对他的感情和自己对芸树的感情是一样的。他们陷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再这样下去,他们都得沦陷。
自己在对芸树温柔体贴时,祁柔独自承担着孤独的苦楚。祁柔对自己热情似火,自己对她除了朋友同学之外没有其他感情了。
温蔚还和祁柔同是学心理学专业的,祁柔也是很优秀的心理咨询师,她怎么会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呢?不说罢了。
“那你明天有空没有?我的小夹子落在你的外衣口袋里了,我明天过去取。”祁柔还想着把这张好牌留在后面,没想到这样没有防备的就说出来了。
如无意外,温蔚还每天都要上班的。
“我先拿着吧,下次见面带给你。医院的工作挺忙的,还是不要来的好。”温蔚还承诺把小夹子还给她,这就够了。他不喜欢被别人干涉太多,尤其对方还是祁柔。
祁柔对温蔚还的拒绝有些吃惊,这是第一次温蔚还拒绝自己。不过感情上的事,谁能说清呢?
温蔚还愿意把自己所有的好都就给芸树,给祁柔的只是偶尔的。
在祁柔眼里,温蔚还也不确定是自己的那个伴侣。只是目前来说温蔚还是最合适的,祁柔不想再费工夫去重新了解一个全新陌生的人。
祁柔挂了电话,温蔚还即便是拒绝自己,祁柔也没有感觉到难过或是难堪。
温蔚还知道自己的感情状况,有些失控了。他明白,爱一个人要专一。当他发现自己对祁柔的感情不再是像之前那样纯洁之后,就刻意地减少和她的不必要的往来。
在感情面前,所有人做的都是单选题,而非多选题。
想获得芸树的芳心,温蔚还必须要让自己的心澄澈,只装的下芸树她一人。
回家后的温蔚还,心里一直不踏实。总感觉会发生些什么,思来想去,温蔚还把目标锁定在祁柔的那个小夹子上了。
芸树穿着的不会是那天自己去祁柔家穿的外套吧?温蔚还不记得去祁柔家穿的什么衣服了,瞬间慌神了。
温蔚还站在衣橱前面,如临大敌地看着一排排整齐的衣服,思索着芸树到底有没有穿走。
最后,温蔚还还是要找到这个小夹子才能安心。可他把所有外套都翻遍了,都没有祁柔口中的那个小夹子,那就肯定是芸树带回家去了。
温蔚还不甘心,把外套都拿出来,一件一件仔仔细细地找。
费了好大劲儿,结果还是找不到。温蔚还要奔溃了,要是让芸树发现自己的口袋里放着一个发夹,他长久以来慢慢积累的好,恐怕会在一瞬间崩塌。
抬头看表,已经半夜了。温蔚还的身体很累,很想瘫在床上美美地睡一觉。可自己的脑活动比白天时还要活跃,挣扎着不想睡。
温蔚还决定先睡,明天的事交给明天。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勇敢承担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温蔚还的自我安慰没有一点作用,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温蔚还想到了芸树任何的反应,也想了相对应的,自己的反应。
他突然觉得,谈感情好累啊,比自己连着做几台手术都累。温蔚还带着疲惫进入了睡眠,而这场睡眠带给温蔚还的,是更多的担惊受怕。
他做梦了,温蔚还梦到芸树和他说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说完转身就走,不给自己挽留的机会。而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小夹子。
自己在芸树离开后,独自舔舐伤口。祁柔的安慰充斥着自己的耳朵,温蔚还烦躁极了。一把推开了祁柔,祁柔也渐渐走了,只剩温蔚还一个人。
温蔚还这个梦断断续续的,但都能连在一起。
直到闹钟响,温蔚还才醒过来。用手抹了一把脸,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境。
芸树起床拉窗帘的时候,天就雾蒙蒙的。像是仙女的面纱,给这座城市添加了无限的神秘感。
整理完毕后,芸树出门前也专门关注了外面的天气,稀稀拉拉的小雨随心所欲地飘着。
走到玄关门口的芸树看到了温蔚还的外套,要不要给温蔚还送去呢?还是等着他来取?
芸树把外套从衣架上拿下来,折叠整齐,避免有折痕出现。装进纸袋的时候,突然掉出来一个金色的发夹,金属掉落的声音在芸树心里久久回荡。
芸树把发夹捡起来,小小的很精致。拥有这个发夹的女孩肯定比她经济富有,还有着较好的品味。
芸树把外套重新挂在衣架上,发夹顺着外套顺滑的面料滑进口袋里了。
芸树一下子明白过来,温蔚还并非自己的良人。
带着心事,芸树出门了。此时的雨下得更大了,雨点打在芸树的伞上,芸树都得用力气顶住。
这雨,像是下在了芸树的心里。芸树的心里感觉湿漉漉的,所有和温蔚还相处的画面一一浮现在脑海中,雨水打湿了这些回忆。
爱情,这次离芸树很近,但始终没有降落在芸树头上。
在芸树眼里,爱情仿佛就是奢侈品。自己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碰触,但爱情散发的气息让芸树向往。试过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去拥有爱情。
芸树坐在公交车上,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人生百态,自己还得用多少时间才能全部经历,还要受多少伤才能适应?
公交车站牌下的一对年轻情侣,撑着一把伞的幸福模样让芸树羡慕。
自己在那个年纪,也是有喜欢的人的。可是能怎么办啊,自己从来就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多年的默默付出,在念森眼里比不过纸鹤当年青涩的眼神。
芸树对温蔚还的感情,并没有到了恋人的地步。可是要突然接受从一直追求自己的男人的外套里掉出其他女人的发夹的这一事实,芸树还需要些时间。
芸树不迷惑了,前一刻还对自己百般殷勤的温蔚还,下一刻就容许别的女人把发夹放到自己的口袋里。那么温蔚还的殷勤算什么?
将近三十岁了,芸树对爱情一窍不通。用自己理解的来面对爱情,芸树对爱情的最低标准就是不让自己受伤,可是自己的心却在无声无息中别伤透。
不论怎样,生活还得继续。芸树打开伞,下了公交车,朝着孤儿院走去了。
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孤儿院,何尝不是一件美事。院长就是这样,从来没听她说起过她的老公孩子。孤儿院的孩子们她都公平对待,不能做到视如己出也总是尽心尽力。
到了孤儿院,芸树还没进屋里。就听到孩子们一声一个“芸树老师!”坏天气没有影响孩子们的好心情。
芸树跟着这群孩子,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
芸树走到屋里,孩子们蜂拥而至把芸树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芸树听不太真切。
院长看着芸树被围得寸步难行,笑着走过来了。
“一个一个说,不然芸树老师听不到哦!”哄小孩的语气,芸树看着孩子们笑着。
“院长说我们不能出去玩,但过几天会带我们去爬山!”靠芸树最近的孩子兴奋地手舞足蹈地说着。
芸树对院长的这个决定也是大吃一惊。这么多孩子,在孤儿院里看管就已经够累的了,再去爬山,出个什么事,追悔莫及。
“是吗?你们想去哪啊?”芸树不想扫兴,配合着问着。
孩子们明显不知道去哪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去玩吧,别围着芸树老师了。”院长无奈的笑笑。
她的这些孩子,自从进了孤儿院,就像进到了牢房。每天在这小院子玩耍,没有去过室外。相比其他正常家庭的孩子,孤儿院里的孩子们缺失太多了。
大多数孩子都跟着院长去玩玩具了,杨明却还在芸树不远处。
“我知道去哪里爬山!”当芸树的目光放到杨明身上时,杨明兴奋地说着。
杨明来孤儿院也快一个月了,之前那弱不禁风的小细胳膊已经不再纤弱,脸上的肉也饱满起来。
虽然没有相关资料,孤儿院随时随刻都有可能会因为杨明被彻查,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安然无恙,让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
杨明在孤儿院过得如鱼得水,帮忙照顾孩子们,偶尔帮着做饭。院长对杨明的表现也是赞赏尤嘉,身边多了一个懂事的大孩子,真的帮院长分担了很多。
芸树打心里是不想带孩子们去外面的,什么都没有生命来的宝贵。
“好了,一起去玩吧。”芸树摸摸杨明的头,笑着对他说。
杨明也识趣地去照顾小孩子了,芸树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