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树,你来对面的餐厅,我有话和你说。”
芸树接到袁立打来的电话时正在给孩子们上最后一节课,下班之后,芸树径直走进餐厅,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店里面一个顾客都没有。
她被服务员领至最中心的位置,袁立起身为她搬开椅子。
芸树有些忐忑,无数种猜想在她的脑子里回荡。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芸树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
袁立冲她笑笑,“不是,今天就想好好和你吃一顿饭,看看喜欢什么,我把这里包下来了。”
芸树有些不知所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看到琳琅满目的菜单,还是忍不住点了一些喜欢的菜。
吃到一半的时候,袁立突然叫她的名字。
“芸树,其实今天叫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我压抑了很久一直没说的,我喜欢你。”
此时的袁立直勾勾的盯着芸树,相信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应该都会答应他吧,这么深情的望着自己。芸树有些招架不住,可她没有作声,静静的听他继续说。
“不知道我的话会不会让你感到很唐突,不过我觉得今天,是时候说了,你就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的女孩,我希望以后的人生,我们一起度过,你可以接受我吗?”
芸树打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优秀的男人,会向自己表白。
可芸树不能答应,她的心里没有做好准备接受,况且念森的位置她还没想过要替换。
芸树咳嗽起来忙喝了一口水,这期间芸树的大脑飞快的旋转,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拒绝的话会不会他们两个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可是要她接受他的请求,自己又办不到。
一瞬间,芸树犹豫了,这个让自己崇拜,优秀又帅气的男人实在是很难找到第二个,可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温蔚还和自己的对话。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快喜欢上别人?”
这句话盘旋在芸树的上空,她有些迷茫,这对喜欢了她多年的温蔚还是不公平的。
“袁立,我,抱歉,我现在还不能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你很优秀,只是我……”
“没关系,我理解,感情这种事我明白,强求不来,那我就等你可以接受咯。”
袁立云淡风轻的带过,可眼神里有着些许的落寞。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你情我愿,芸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意,她的心里到现在为止还住着念森,那个和自己结为夫妻五年之久的男人,更何况袁立这么优秀,她不敢也不想。
芸树急忙忙的说了句孤儿院有事就离开了餐厅,看着像是落荒而逃。
袁立看着她逃走的样子心里百转千回。
回到孤儿院,芸树已经没有心思工作了,一直到圆圆晃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圆圆?”
“芸树老师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你都不理我,我想袁立叔叔了,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吗?他上次答应了我要去动物园的。”
芸树有些为难,这种情况要她怎么打电话,莫不要再让他误会了自己。
“那个,圆圆啊,袁立叔叔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你先去画画,我会告诉他的。”
圆圆听了之后,慢悠悠的说了声好吧转而走到课桌前,芸树看着他小大人的模样忍俊不禁。
她和袁立之后会发生什么是否会在一起她也不清楚,但至少现在她只把他当做好朋友。
天逐渐回暖,又是一年春季之时,温蔚还连续三天没有看到祁柔,问了同事才知道她请假了,为什么请假却不清楚。
温蔚还下班之后直接到了祁柔所在的公寓,想要一探究竟这丫头在干什么。
敲了好久的门,祁柔才顶着一头鸡窝打开,一进门温蔚还就看到了满地的酒瓶,窗帘也拉着,整个房间密不透风黯淡无光,祁柔没有理他,直接趴回沙发上,整个人颓废不堪。
温蔚还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屋子。
每走一步,脚下的易拉罐就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及其刺耳。
温蔚还脱了外套挂到衣钩上,挽起袖子准备帮忙收拾,全程一句话没说,温蔚还知道她想说自然会告诉自己。
把所有东西都归还原地之后,温蔚还拉开窗帘,一束刺眼的光晒得祁柔眼睛疼,忙拿手捂住。
这才看清祁柔的样子,头发好几天没梳,睡衣也穿了好久没换。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这样的祁柔他第一次见,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祁柔是温文尔雅,招人喜欢的邻家女孩,却没想到她还有这副模样。
温蔚还坐到地板上对上祁柔的眼睛。
祁柔看到他盯着自己,不情愿的转过了头,眼泪从脸庞滑落。
温蔚还听到她微弱的哽咽声,拿手附上她的背轻轻拍了拍。
“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顿时,祁柔呜咽起来。
“他死了,我找了他这么多年,他竟然已经死了,温蔚还,我他妈还学什么心理学,我连自己的心病都治不好。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就死了?”
哭泣的声音充满整个房间,温蔚还有些难以置信,他不知道现实竟是如此残酷,温蔚还看着抽泣的祁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
这么丧的她,可能只有自己才能治好自己。
三天来,祁柔都没哭,却在温蔚还拍打自己的背的时候哭的泣不成声,有的时候,一个安慰就足够击垮心里所有的设防。
那个自己都不敢看清的自己。
可哭声很快被肚子的饥饿声覆盖,温蔚还只能去厨房拿出仅有的食材为她做了一碗面。
这丫头大概三天里都没吃过一顿正经饭。
尽管再伤心,可祁柔还是没能战胜的过饭的香味。头发凌乱的搭在肩膀上,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着热气腾腾的面,祁柔抽噎的吃起来,可吃到一半,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进碗里。
于是放下碗筷,一个结实的拥抱就扑倒温蔚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