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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血流成河

夜渐深沉,到了就寝的时间。

虽然大喜过望的谢成功在离开时做出了否定的回答,但是袁士妙仍然心怀忐忑。她像上次那样早早就把装有阴沉木箱和九节杖的乾坤袋置于井台一侧,而后安排了值班。

两个小时轮一次,参与值班的人是袁士妙、王双宝、朱志伟。

何清正并没有参与到这次的值班之中,因为她的健康似乎出了问题。时不时的敲打整日佝偻的背部、偶而的轻咳都能证明。本来在袁士妙的推测中,饱受狼王坟阴气侵蚀的王文林的身体最容易垮掉,却没想到何清正率先出了症状。

“道长,不用担心,”何清正微笑着,满脸皱纹像一朵花,“我早就习惯了,也早有心理准备。”

袁士妙正在屏气凝神地替她把脉,一旁的王双宝焦急万分。

“师兄,倒是没有什么大病,”袁士妙安慰道,“就是经年累月操劳过度,再加上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你付出的实在太多了。”

“放心,我没事,”何清正饱含深情地抚摸着王双宝的手,“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袁士妙值头一班,从十点半到十二点半。王双宝因为担心母亲的病情,也陪着师傅在院中坐着小声闲聊。

“师傅,俺娘得的是什么病?”

“我不是说过了吗?”袁士妙没有看他,而是眼望着明月,“就是太累了,以后注意休息就行。”

“是吗?”王双宝第一次这样质疑师傅。

“师傅的话都不信?”袁士妙虎着脸,“回去睡觉!你值第三班!”

王双宝走后,袁士妙无声地叹了口气。

心里有事,王双宝一时睡不宁,等朱志伟值完第二班回来,他好像没睡多少觉。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值完这一班就是四点半了。到那时,天已放亮,农村人起得早,街上、地头都能看到忙碌的山民了。

王双宝打来一盆凉水,洗了把脸,又在院里来回踱了几圈,仍然驱赶不走困意。他无声地打着哈欠,眼睛里睡意朦胧、噙着泪花。

笼子里鸡也在睡着,只是偶而的发出几声低鸣;不知谁家的驴马偶然发出一连串的喘息;树上的猫头鹰倒是精神抖擞,时不时的叫几声,飞起落下,叼走一只夜行的老鼠。

“西天大魔……重返人间……”街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王双宝惊出一身冷汗。

他睡意顿无,急忙趴到门缝上往来看,却发现来人竟是谢成河,村里的老文书。

只见这位头发花白的老战斗英雄半闭着眼,脚下虽踉跄却没跌倒,很快就从门缝消失了。

“黑暗终将……统治大地……”谢成河的声音又从西墙外响起,没想到他的速度还挺快。

王双宝仔细听着,谢成河转了一圈之后,径向中心街而去。他略一思忖,马上打定主意,悄悄打开街门,紧跟在谢成河的后面。

谢成河离开王双宝家后嘴里不再叨咕,步伐也稳健了许多。一直走到晒谷场附近,谢成京打开大门将他迎了进去。

王双宝乍着胆子走到近前,却没听到对话的声音。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好凌晨三点钟。

与谢蔷薇不同,谢成京给王双宝的观感意识之中只是一个重利轻义的商人。他刚刚从母亲张娟之死中获得了足足一百五十万元的赔偿。按照之前的理解,他现在应该在中州某个繁华的地块开个珠宝店,身边美女相伴;锦衣玉食、自得其乐。可是,他却“不合时宜”地回到村里,而且大有长住下去的意思。

想不通不如不想,王双宝惦记着家里,快步往家里走去。

“双宝!”一个声音猛然把他叫住,吓了他一跳。

“六叔?”王双宝定睛一看,原来是谢仓法,于是夸张地揉搓着胸口,“差点让你吓死!”

“这大半夜的你在外面干什么呢?”谢仓法嘿嘿一笑,“怕什么怕,你心里有鬼吧。”

“有鬼倒是有鬼,不过不是我,”王双宝扭头看了看晒谷场,神秘的说道,“我刚才起夜,听见门外有动静,就趴门缝上瞧,您猜我看见什么?”

“看见老文书了。”谢仓法根本不为所动。

“你怎么知道的?”王双宝一脸的惊讶。

“这几天就是这样,”谢仓法拿出烟来分了一支,自己再点上,“不是老文书就是谢成功、谢忠三,半夜也不知道叨咕些什么,就是在村西头你家附近转来转去的。”

“啊?那你们也不管管?”王双宝假装惊讶。

“我请示过村长了,”谢仓法吐出一口烟来,“村长说又没扰民又没偷盗破坏,说不定只是梦游,不让我管。”

“那您怎么看?”王双宝试探着问。

“村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喽。”谢仓法撇嘴的动作说明了他的不服气,“就像上次闹狼患一样,村长说不让声张,谁也不敢声张。”

“呵呵。”王双宝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胡乱地打着哈哈。

“好了,”谢仓法摆摆手,“你回去吧,好好睡觉,大半夜的别往外面瞎跑。”

“是!”

当王双宝推开街门,赫然发现老井井台上坐着一个人。他心中一懔,正待要发作之时才看清那人竟是自己的老母亲-何清正。

“娘,你怎么起来了。”王双宝有些心疼,“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腰疼,睡不着,”何清正轻轻打了个哈欠,“就寻思早点起来替你。对了,你跑哪去了?”

王双宝赶紧将刚刚的发现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娘,我感觉这个谢仓法不太服村长啊。”末了,王双宝又加了一句。

“正常,”何清正见怪不怪,“今年是村主任选举年,梁友富书记主任一身兼了好多年了,谢仓法可能有想法。”

“有想法?”

“是啊,我听说他私底下在活动,想让谢姓人都把票投给他,然后他再去发展一下梁姓那边关系不错的,这样就能压过梁友富了。”何清正一边解释一边揉着腰。

“这事跟咱们的事没什么关系吧?”王双宝不太确定。

“有关系,”何清正摇摇头,“最近姓谢的一直都围着谢蔷薇转,谢仓法原本是个中立派,为了选举的事好像也掺合进去了。”

袁士妙在傍晚的时候还说要争取谢仓法、谢家豪这些中立的谢家人,如果有了选举这层关系,恐怕谢姓人会更加抱团。

“我师傅在说这事的时候,您怎么没说起这事呢?”

“我只是感觉,也没有确定,”何清正压低了声意,“再说了,你师傅刚说完我就提反对意见,容易影响她的权威!”

“这样啊。”王双宝这才懂了。

有了母亲替班,王双宝回屋去补了个回笼觉。等醒来时天已大亮,已是早上七点半。

袁士妙等人还在等着他吃早饭。于是在早饭的时候,王双宝将半夜的发现说了出来。

“还有这事?”袁士妙听到谢仓法醉心于选举有些吃惊,“如果这样就不好办了,他这一搅和对我们非常不利。这事我一会儿去找梁村长商量商量。”

“师傅,这个老文书是怎么回事?”王双宝从小对这位战斗英雄就非常崇拜,特别不理解。

“我早就说过,”袁士妙放下粥碗,“谢有生和谢有灵这些子孙都是偏阴体质,阴中透着邪气,哪怕是这位老战斗英雄也是一样。只不过在那个红旗漫卷西风的年代被压制了罢了。”

“老文书是哪个?”朱志伟对不上号。

“就是村里那个老文书,谢成河嘛。”何清正解释着。

“谢成河?”朱志伟皱眉道,“怎么起这么个名字?血流成河?难怪能当战斗英雄了。”

“不要诬蔑战斗英雄,”何清正轻轻敲敲桌子,“我相信老文书只是一时糊涂,或者是以前的杀戮太重让他内心愧疚,这才着了谢蔷薇的道儿。对他,我们还是要以帮助为主。”

“哦。”朱志伟似懂非懂。

其实像朱志伟这种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对那场三四十年前的战争根本不知情,他们只知道人云亦云、胡乱揣测罢了。

“师兄的胸怀就是宽广,”袁士妙大赞,“我们都要学习,包括我。我有个想法,我们要尽可能团结所有的人。这样吧,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村长梁友富再谈谈,看如何能拉回谢成河来;双宝、小朱你们去找谢家豪,顺便探探谢仓法的口风。”

“师傅,那我做什么?”梁小慧进屋时,刚好遇到分派任务。

“你?”袁士妙扫了一眼,“给你个更重要的任务,去谢蔷薇家找谢成功,就说我想买下他家的老宅,让他开个价。”

“是真买还是假买?”梁小慧反应很快,“是不是要借机探听消息?”

“怎么都行吧,”袁士妙面无表情,“这事你看着办。”

“嗯?”梁小慧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村西头是个是非之地,”袁士妙看了眼何清正,“早晚我们都没法子住下去了,不如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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