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注意,韩江立刻着手准备,将房中粗紧的布料打成结连在一起,变成长长的一条,而后他掂量了下长度,觉得还行。
差不多就够了,因了他也找不到有别的东西可以接上了,能用的他都扯了下来。
之后,他把一端绑在窗上的一角,用力的打了几个死结,又伸手将余下的布扔下去,再抻了抻,他的一系列举动全程都尽量保持着轻手轻脚不发生任何声响,以免引来保镖。
望着忙活了十几多分钟的成果,他满意粲然一笑,心道:这里怎么可能困得住我。
韩江收拾整顿了下衣服,正要下去,头从窗边俯视而下,脚不自然的哆嗦了几下,身体不自觉的颤抖,毕竟三楼的高度仍是令他有所顾忌。
突的,他脑海中浮现出骆语清满脸抽泣的哭容以及粉嫩的嘴唇嘟囔地恳求他见一面,刹那,一股热气上头,身下一热……单单仅是幻想他都觉得安奈不住了,此刻他发了狂的想见到骆语清,狠狠的抱住她亲一口。
想到这里,韩江蹑手蹑脚地从窗口落下,沿着布绳慢慢的爬动,紧张兮兮的屏息听着是否有人经过,一小会过后,他终是移动到了一楼。
喜出望外后,他发现背后沁出了一身的汗液。
忽然之间,一个穿着黑色保镖服饰的男人从另一边出现路过,不经意抬眼随意瞥了下,就瞟到一个看不清正脸的的男人不知道偷偷摸摸地做着什么,保镖厉声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响传入韩江耳廓中,他顿时脸色苍白,手更是发软。
掌心被惊出一手的汗水,在布绳上打滑了一下,“砰”的掉了下去。
而保镖这才清楚的看到他的正脸,大呼道:“韩先生!”又匆忙的用呼叫机喊其他的同伴。
韩江被摔的整个人都懵了,感觉腿跟处好似被硬生生的打断了一样刺骨的生疼,疼痛难耐到他毫无力气动一下,脸上惨败,神情极其难受,微微的蜷缩成一团。
“快来,快来救我~”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很快,韩江合上了眼,迷迷糊糊的被痛晕了过去。朦胧中,他依稀还能听到周围叽叽喳喳的吵杂声。
“先打电话给韩老先生,等他回来处理,我们没有资格插手韩家的事情。”
“不行啊。必须得先送医院,你看韩先生脸色这么难看又晕倒了,再晚点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的,到时候就出大事了……”
韩江的记忆停留在听到“刺啦”的手机通话声与韩启山的一句:“立即把他送去附近的医院……”就彻彻底底的晕死了。
医院嘈乱的人声四起,即便是VIP室的韩江也不可避免的被打扰到了,以至于他在半睡半醒间睁开了眸。
不等他环顾四周,张口就是一阵哑然。一股钻心的疼痛袭向他,弯起半身捂住打了石膏的腿部。
韩启山就在一旁不发一语,默默的盯着他的动作,面上神色不明,心底却是对眼前的儿子太过于失望。
就在昨天,他还在想着,要是韩江再安分的多呆在家里几天,就放他回学校,想不到隔天就被打脸了,果然他不该在韩江身上投放太多的希望。
“爸?”韩江此时惊讶抵不上心底的惶恐。他看着脸色不明朗的韩启山,挤出一个笑意,继而道:“我……我因为是有很急的事情才……”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被韩启山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闭上嘴,挠了挠头发,假装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出息了啊?公开对抗你爸了是吗?你这是在逼我从此以后不再管你,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就成全你。”
韩启山几乎不用正眼瞥他,视线定定的放在手机上,口中漫不经意的道出,语气轻飘飘的。
韩江听完,刹那心慌涌上心头,他急迫的想拉住端坐在他一旁的男人,伸手去抓,反而上半身摔下了病床,被挂着的腿上大刺刺的摇来晃去。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爸你不能不管我啊,这次我被蒙蔽了才会干出这种蠢事的……”
韩江艰难的说着,要是没了他爸的支持,他什么都不是,过惯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他接受无能贫困的活着。
韩启山重重的“哼”出一声,抬步扶起他重新躺上床,冷意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一次又一次在我这里透支着信任,当真有一天,我狠下了心,你就再也回不来这个家门了。”
韩江对于他的警告心上一激灵,是啊,现下韩家还是他做主,他不允许什么他就做不了,他心里面突兀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念头一闪即逝,他不敢多想,他知晓他的羽翼还不够丰盛,撑不起他的野心。
韩江低垂着头唯唯诺诺的道:“爸,对不起,我保证一定没有下次。”语调缓慢,垂下的眼睫盖住了瞳孔中的不爽。
韩启山面对着唯一的儿子,无声的叹息,想来他纵横商场上的生意多年,看人眼光极准,“老狐狸”的称号不是白来的,极少有挫败感。
可跟前的韩江,让他气不可扼,他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儿子。
“算了算了,以后该怎么做想来你心里也有数,我再逼你就显得我不近人情了,你腿伤好了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只是你要记住,再被我知道有关败坏家风的事情发生,你也用不着回家了。”
韩启山心下已经有了计划,可前提还是得他想的通,他不得不摆出各种威胁让他心生惧意而忌讳,不然将来他自己就能够把自己给作死了。
抿了抿嘴角,他瞳中飘过一抹危险,看来还得他亲自去一趟处理那个跟韩江在一起开房的女孩子,他刚才让人找来了资料,不就是一装模作样的女人,也就韩江这个傻头傻脑的人被她牢牢的圈在掌心。
韩江心里再不服气,此刻也没了丝毫反抗的欲望,而骆语清的音貌笑颜也撼动不韩启山甩下的狠话。
二人再多交谈了几句,兴致都不高昂且心事重重,随后就各自安静的或坐或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