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早鸟叽喳的叫声不绝于耳,夜晚的寒气还未完全散去,一辆黑色加长商务车停在了Q大校园的门口。
两名保镖模样的男子率先从车里下来,毕恭毕敬站在车门边。
韩启山低调地从车里出来,戴着黑色墨镜,紧紧抿着嘴唇,眉头深深皱起。
此刻的Q大校园,纵然一片宁静,但学生宿舍的窗户上,俨然能清晰看见拉着各种横幅,横幅上的内容,清一色在抨击着韩江。
“败类韩江,Q大耻辱!”
“驱逐人渣败类,还我美好校园!”
横幅上的字,刺痛了韩启山的眼睛。
他韩家唯一的独子韩江,是他所有的希望,为了让韩江能够平步青云,韩启山在背后为他铺路打点,做了不少。
想不到一切看似顺利,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大问题,韩江还未顺利从Q大毕业,就声名狼藉,还要他这个当爹的出面摆平。
若是放在以往,韩启山根本用不着亲自出马。
可这一次,韩江得罪的是贺氏集团的贺臻,贺臻来势汹汹,他韩启山不得不把心提到嗓子眼办事。
经过学生宿舍门口,不少早起的学生对他指指点点,有人认出他就是韩江的父亲,纵然小声嘀咕,韩启山也能听到大家的辱骂之词,他的脸瞬间绿了。
一路煎熬,终于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韩江畏畏缩缩等在那里,一见韩启山带着两名工作人员黑着脸朝这边走来,立刻吓得两腿发软,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韩启山的面前。
“爸!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我是被人给摆了一道,不然……”韩江口口声声喊冤,就差哭天抢地了。
看着韩江这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韩启山怒气更上心头,抬起腿来就是一脚,将韩江整个人踹到了墙边。
歪道在地上的韩江一脸惊恐地看着韩启山,不敢置信。
要知道往常,父母和所有亲戚对他宠爱有加,不论他犯下什么错,韩启山都会为他摆平后患。
可这一次,韩启山竟然对他下如此狠手,这还没完,韩启山似乎觉得一脚还不足以教训韩江,再次抬起腿来,又欲再来一脚。
“咳咳……”
就在韩启山第二脚又要下去之时,贺臻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
他轻咳了两声,霸气出现在韩家父子的面前,一脸高高在上的冷漠,压得韩家父子有些喘不过气来。
“韩老,需要帮忙吗?”贺臻淡淡开口。
他的表情中,看不到过多的情绪,虽然只是简单一句,却能感觉到那股狠劲。
韩启山这个老油条,一听贺臻的话,就知道韩江这次的事情轻易不好解决。
为了儿子,韩启山只得选择卑躬屈膝,他深吸一口气,对贺臻说道:“贺总,我儿顽劣,是我平日疏于管教,这次的事情是对他的一个教训,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还望贺总高抬贵手!”
满脸淤青,半躺在墙角的韩江,看着自己父亲在贺臻面前低声下气,心里不平,难以接受,不服气地嚷嚷起来:“爸!你是不是傻了?就是他背后阴我,我们还要跟他道歉?”
初生牛犊的韩江,心里只有积压的怨恨,根本不知屡次得罪贺臻的后果有多严重。
但韩启山在商界混迹,深知贺臻的行事作风,惟愿大事化小,不敢将儿子给搭进去。
他只得恶瞪韩江一眼,当着贺臻的面,重重甩了韩江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下去,韩江的左边脸颊马上肿了起来,五个鲜红的指印在脸上清晰可见。
被打懵了神的韩江,捂着脸呆呆看着父亲,嘴唇发颤,心中对贺臻的怨恨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贺总,该教训的我一定会教训,有什么事你就冲着我来。”韩启山再次替韩江向贺臻求情。
贺臻冷冷瞥了一眼韩江,锋利如剑般的眼神令韩江不由得一颤,浑身上下一阵刺骨寒意。
“韩老,都是父债子还,您一把岁数了,怎么搞成了子债父偿?”贺臻语中带刺,让韩启山颜面尽失,对这个败家子更是感到气愤。
韩启山一把将韩江从地上拽起,推到贺臻面,“赶紧的,向贺总道歉!”
与贺臻面对面,韩江的内心活动十分复杂,纵然愤怒,但还是夹杂着胆怯,贺臻淡定如山,强大的气场,让韩江感到瑟缩。
“我……我凭什么道歉?”韩江倔强顽固,死活不愿对贺臻低头。
贺臻的眼中瞬间透出凶光,凛冽地射向韩江,这眼神立马被韩启山给捕捉,他狠狠一脚踹向了韩江的后腿,让他跪倒在了贺臻的面前。
韩江一脸受到屈辱的模样,紧咬牙关不肯开口。
无奈之下,韩启山只好再次出面,对贺臻说道:“贺总,实在抱歉,要赔偿多少钱,你开个价。”
贺臻鼻腔中发出冷冷的哼声,反问韩启山:“赔偿?他好像没有伤害到我什么,他也不可能动得了我,该得到赔偿的对象,应该另有其人吧!”
时机刚好,贺臻的话音刚落,夏晓菲便出现了。
看见韩江跪在贺臻面前的场景,夏晓菲感到大快人心,要不是韩启山在旁边,她一定上去对韩江拳打脚踢一顿。
她忍住了这种冲动,还是给了韩启山几分颜面。
见夏晓菲出现,韩启山的眉头拧了拧,莫不是整件事情又与夏晓菲有关,他狡猾的眼睛,扫过贺臻,又落在夏晓菲的身上。
看样子,夏晓菲找到了贺臻这个靠山,贺臻屡次为她出手,以后韩江的日子不会好过。
老奸巨猾的韩启山,马上上前拉住夏晓菲的手,开口道:“晓菲,是不是韩江又欺负你了?有什么事你就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和他妈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如此虚伪的话,夏晓菲还会信吗?她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待人宰割的羔羊了。
面对虚情假意的韩启山,夏晓菲将手给抽了回来,无形中驳了韩启山的面子,她淡然回之:“伯父费心了,我和韩江缘分已尽,可不敢麻烦您。”
一句话,切断了韩启山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