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车鸣声,吵杂的嬉闹声,无一不使此刻的韩江心中愈发的耐烦。
韩江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抬头仰望,太过于明亮的太阳高高挂着,刺激着他的眼。
他手中拽着一张求职报纸,步履匆匆迈进一家大楼。
热气上头,他眼角瞥见不远处有几张空着的黄色椅子,便疾步而去。
等到坐下有了一会,他体内那股躁动的情绪才逐渐平缓。
韩江思忖了会,盯着报纸上的一个公司名字,拿出手机查了下,便接着抬步走去。
到了他的目的地。
韩江停下步划,努力勾起嘴角扬起笑意,朝着前台接待的工作人员道:“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接待员见他一身西装,有模有样的拿着公文包,便弯了弯唇角道:“好的,你拿着这个牌子,上二楼左转,那里是面试室。”
韩江脸上一喜,接过她递来的牌子,低着头轻声道:“谢谢。”
几个星期的牢狱生涯终是磨炼了他的傲气。
而后,他朝着接待人所说的方向缓慢走去,在一墙之隔的面试室前深吸了一口气,才转了弯。
不想,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了愣。
几十个男男女/女或站或坐,堆积在面试室外。
我要等到时候去啊!韩江内心苦逼的徘腹。
他有种想丢下牌子并且把报纸揉捏成一团塞进垃圾桶的冲动。
可随之,理智将他拉回现实,他没得选择。
回想起他曾是被人捧着的Q大金融才子,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此刻应该是他去挑选公司,而不是被人挑剔。
曾不屑一顾过的东西,现下,却是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他默默叹了口气,大步流星过去,排在最后面。
时间缓缓而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名在他耳廓边响起。
“韩江。”
咋一听到,他还有些许反应不过神,工作人员重复喊了一遍后,他才急切的跑上前。
心道:等了两个小时,终于轮到他了!
漫长的等待磨灭了他的紧张感。
从开门关门坐下再被HR提问,他神色都不曾有变。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等待我们公司的邮箱通知。”
韩江被问了一圈后,留下了个人简介,便离开。
他直觉,自己今天的状态还不算糟糕,进那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应该可行。
便没有继续去面试下一家公司,反之去了一所酒吧。
贺臻从被云臻收购的公司的应聘简历中看到韩江,思绪万千。
沉吟到,看来韩江沉不住气了,是时候让人去宣扬下他以往的所作所为了,单单凭着他做过牢,强/奸打人等等事件。
即便他才华再横溢,也没哪个公司肯雇佣他的。
思忖着,贺臻拨了一通电话,不多时,整个Q市大大小小的公司的HR经理们的邮箱里都出现了一封关于韩江那些年的渣渣行为。
云臻本就跟多家公司都来合作往来,想封杀一个人绝不是难事,再者,韩江自己作死的行径更是不少。
此后的几天。
韩江所有面试过的公司都给了他pass。
他仍不明所以,便向一个狐朋狗友那里弄来了十几个公司的邮箱,一一发出申请。
随后,无一通过。
夜色清凉,习习晚风袭来。
超市收银台。
骆语清穿着纯白的裙子,踩着一双高跟鞋,面上难看,正付着款。
韩江静静地矗立在超市门口,手指上夹着烟,时不时吸上一口,吞云吐雾。
“韩江,你出来怎么可以没有带钱!”骆语清不满道。
韩江回头一看,骆语清手中挂着一个大袋子,立在正前方盯着他。
他便反驳道:“又不是我想买的,不是说好的只是出来走走吗?”
骆语清被他的话语噎住,使劲的蹬了蹬地下,冷冷的“哼”出一声。
私以为韩江会来哄她,然而,他随手扔了烟头,掉头就走。
骆语清心下慌了,便跟上去骄里娇气道:“好了嘛,我不就是买了一点东西而已,又没有花你的钱。”
她看韩江的面色没有回春,便继而道:“我这还不是因为了,最近手头紧,我家没有什么钱给我,你也是知道的,而我又做不了什么工作,我……”
她说着,语气偏向了哭音,仿佛下一秒就能掉眼泪。
韩江的怜惜之心又沸腾了,转身抱住她。
把头靠在她肩上,在她耳边道:“我这阵子找工作都不太顺利,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你将就一下,等我将来飞黄腾达了,我们就又能像以前一样了。”
他这番话并没有让骆语清有丝毫的安慰感,甚至让她惊恐,这不就意味着,她未来,没有了任意提款机?那她还要韩江干什么用?
她挣扎了下,垂头盯着脚下华贵的鞋子,低声道:“我得回学校了。”
韩江皱眉,他心上突兀有股强烈的惶恐,便又拉住她紧紧拥住,“今晚陪我好吗?”
骆语清摇了摇头,她已经知晓了韩江的外强中干后,就没了想留在他身边的念头。
恨不得现在立即马上狂奔回学校,跟跟前的男人不再见面。
她发觉,韩江不知何时越来越油腻了,完全没有了那时在Q大作威作福时的风华。
“真的不可以,辅导员这两天盯我盯的紧,我要是晚上不回去,明天又得各种风言风语了,那我好不容易才挽回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她的解释,韩江觉得有些许的牵强,可又强迫不了她,毕竟这还是在大街上。
便只能可惜的用淫荡的目光扫视了下她的饱满的身体,遗憾道:“嗯,那你回去吧。”
他的视线太灼热和赤裸裸,吓得骆语清丢下一句“拜拜”就急忙打了车。
回到Q大,骆语清边走边惦记着刚才高昂的车费。
蓦然,她瞥见夏晓菲和张柠从里面打打闹闹走出来。
她原本想避开,不想节外生枝。
可极好的眼力让她瞟到了夏晓菲不经意露出的锁骨处,上面有明显的吻痕。
她经过人事,自然而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心尖上的妒忌煞时蔓延全身,喃喃自语道:“她夏晓菲究竟有什么资格能和贺臻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