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夏晓菲发去:“吃东西吗?中午我去载你?”
夏晓菲正等着导师出来,无聊的刷着手机,看着他发来的信息,眉心几不可见的一皱。
昨晚她理清楚了思绪,才发觉她与贺臻的关系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就更近了,甚至谈得上暧昧,毕竟两个人经常一起出去,在别人眼中很难是单纯的友谊。
夏晓菲现下无心感情的事,再者她也有感受到贺臻对她的不同,仿佛在某个方面很宠溺着她,这也是经过张柠提醒她才发觉的。
心口上突兀的沉重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她很厌烦这种感觉,思索着,她给回复了一条:“不用不用,我今天跟导师有事出去,可能最近几天都很难有时间了。”
她拒绝的意味明显,贺臻一下子就从她的话中找出异样,可也没有强求,他不想逼得夏晓菲太紧。
“那你好好吃饭睡觉,过一阵子再联系。”他知晓现在需要一段距离来给她们两人想清楚。
“你也是,好的,那我走了,拜拜。”夏晓菲直接敲出这段话,就关掉了手机,不再看一眼,她目前全身心都在别的地方上,心底里淡淡的不舍情愫被她忽视的很彻底。
贺臻望着她的话语,幽幽的苦笑喃喃自语道:“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夏晓菲见着导师从门口出来,笑开了颜迎上去,替她拿着稍微大的行李箱。年纪过了五十的女导师看起来和蔼可亲,可她知晓导师是多么的精明又才干。
上一世她错过了很多,这辈子她统统都要拿回来,她们要去的是一场巡回演出,去观摩顶级大师的造诣。
“导师,我订好了去那里的酒店,三天的话,我等到了地点再定回程的票,或者我们可以多呆几天,在当地玩玩,看看风土人情。”
夏晓菲很干脆的说道,她知道导师最不喜欢别人拖泥带水,所以她所有的决定都在之前都酝酿好了。
“等那时候看,不急。”导师少言寡语的回应道。
夏晓菲淡淡的“嗯”了一句,她以为对话就结束了,不想导师接着说道:“等下上了车,你眯一会眼,车开到下午才能到达。”
夏晓菲受宠若惊,毕竟她是被别人推介来的,跟她完全不熟,柔和的回道:“好。”上了车,二人都合上了眸子,车从上午开到下午,才到了场地。
进了酒店,夏晓菲收拾完毕,就跟着一旁等待她的导师前往会场,她刚一踏入,原是躁动的身心都安静了下来,小提琴在鸣奏,很有感染力。
跟导师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坐下,听完了一曲,导师突的俯身到夏晓菲的耳廓旁道:“跟我去一趟后台,我见几个老友。”
夏晓菲乖乖的点头,跟着她的步划而去,看着她跟人熟练的寒暄,脸上不再是淡然,反之好似是说到了兴致上显得很愉悦。
她瞥见了几位很有名气的音乐家,却没有上前去打招呼,她知道她还不够格,贸贸然上去只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单单只是看着,她就觉得满足了。
突兀,一惊呼声响起:“你怎么了?你脸色白的吓人。”
夏晓菲寻着声响望过去,是一坐在钢琴椅上的女人正捂着肚子,整个痛苦不堪的半弯着身躯,神情惨败。
就听到那人回应道:“我的病又发作了。”说完,她从椅子上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被一旁的人接住,而后有人拨打了救护电话,可不一会,新的问题产生了。
指导这场演出的主要负责人过来,看着这情况,忧愁道:“她不能弹了,那我们不就缺了一个钢琴师了吗?”
导师也随即过来,看了一会就回身四处张望,瞥到了夏晓菲,就朝着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夏晓菲不明所以而去,低声道:“导师,怎么了吗?”
导师深邃的递了个眼神给她,指了指钢琴上的小本子道:“这首曲子你应该会吧?我记得你们系的主任跟我吹了好久你的天赋异禀。”
夏晓菲尴尬的摸了摸额头,看情况是想让她顶上,可是她可以吗?在这种大型的演出中,她有些不自信。
她犹豫着点头,导师嘴角上扬,不客气的戳了下一旁的负责人道:“让晓菲来一小段?如果可以,就让她上。”
负责人狐疑的看向夏晓菲道:“这么年轻?”思忖了片刻,他对导师的眼光还是有所信任的,就抬着下颚示意:“行。”
夏晓菲明白,导师这是让她以实力服人,要不然这种大场面一般都轮不到她这个小虾米出场的。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抬眸对上钢琴本,思绪放空,手上有节奏的按着。
投入其中,弹了一小节,整个空间都寂静了下来,在场的人都是有音乐底子的,自然明白什么是真正有才能的。
等她一曲终了,睁开了眼,掌声呼啸而来,欣赏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再过几分钟就该我们上场了,大家都别愣着,该做准备的准备。”负责人说道,点醒了其他还沉醉在她琴声中的人。
导师满意又骄傲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你看,我们Q大又出了个音乐天才,她在一个月之前才转入了音乐系,现在是双学位在修。”
夏晓菲被她夸赞的略不好意思,还得多夸了上一世,否则她哪有这种天赋,不过是跟常人一样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负责人悄声道:“你下次多带她来几次,让我们熏陶熏陶她,我敢肯定,不出几年,又是一个贺臻。”
夏晓菲在这里还能听到贺臻的名字,心里觉得有些微妙,不得不感叹阴魂不散。
而后,她跟负责人交换了名片,又互相加了对方的通讯信息,多聊了一会,才上了台表演。
夏晓菲站定在舞台上,心微微颤抖澎湃不已,手下却是超常发挥,惊艳了在场听演的的人。
表演的半个小时过去,临近落幕,她们朝着观众们鞠躬告别,而底下的人不约而同的要求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