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们很可能是用来卖给那些变态的的有钱人，被当做玩物的么？”李竹笛站起了身子来，看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不是可能，是一定。”
可这个他十分肯定的原因，却是没有好和李竹笛说出来。他实在无法开口说，因为在对方的屁股上，他看到了类似于那些工厂里养殖的母猪一样的编号。这些“驯服”女人的人，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女人当作是人，他们把这些人当作是猪一样对待。
“你，你叫什么名字？”似乎是为了弥补自己之前下狠手的举动，这个时候的李竹笛走上了前去，柔声询问道。
女人只是越来越往笼子里面缩着。
“你不要害怕，刚才我也是无奈之举。”李竹笛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到时候，我们会放你出去的。”
女人依旧不说话。
花花公子用手在女人面前晃了晃，女人的眼神恍惚，几乎难以聚焦。花花公子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正常人该有的神态。她像极了那些马戏团里的老虎和狮子，死气沉沉，全然没有了她们身上该有的那些，花花公子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灵魂。
这个女人失去了灵魂。
“没什么用了。”花花公子说道：“她的精神已经有了问题……”
他很快就想到了张陌生之前和他的对话。没错，这个戒治中心，这个精神病院，不是在治疗疯子，而是在制造疯子。借着精神病院这个外壳，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人是进来之前就已经疯了，还是进来之后才疯了。
一楼的那些盟友，甚至是什么电击，可能都是幌子，甚至是立了一个靶子让人来打。花花公子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留着那些已经交不起钱来的盟友了。确定了那些盟友没有人领走，变成了孤家寡人之后，他们就将这些盟友送上二楼。
而在二楼，这些盟友饱受无聊的折磨，再配合一些药物，这些盟友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精神有问题的人。等这些人彻底变成神经病之后，他们就把这些盟友送上三楼。在三楼里，他们会挑选出他们一步步制造出来的疯子。
在这些疯子中，容貌姣好的那一部分女盟友，就被送到了这笼子里来，进行他们所谓的“驯服”，而条件一般的人，则成了这流水线上，没有表情，不知疲倦，永远机械着重复着一件事情的“机器人”。
他们煞费苦心，最后的目的，就在这栋楼里。
而那些衣服，肯定不仅仅是衣服那么简单。
花花公子拉着李竹笛离开了房间，他们绕着这环形的走廊，打开一扇扇门，看到一个个不同编号的女人。这些女人全部都在笼子里，有的人精神十分亢奋，在笼子里上窜下跳，有的人十分平静，麻木看着两人。
可无一例外的，这些女人精神都已经崩溃了。
这些女人的年纪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花花公子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的年纪，他们会被送到这里来，并且从此再也没有人愿意将她们带出去。而这个时候，花花公子也理解了临西市重案组女组长李佩佩对他说的那些情况。
很多失踪的人，之前他们全被送到过戒治中心里去。他们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从此再也没有了消息。他们像是死了一样，可面对现在的情况，死亡对她们来说可能才是解脱。花花公子之所以被叫做花花公子，是因为他最见不得女人受苦。
“我们，我们怎么办？逃出去报警么？”李竹笛问道。
“事情很复杂，没有十足的证据，警察是进不来的。就算进来了，也不知道背后给这个机构背书的人是谁，我想他不可能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花花公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单子，他们一定有记录……”
“去哪儿？”李竹笛问道。
“上楼。”花花公子斩钉截铁回答：“我们上楼，找到他们订货的单子，那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花花公子想到了之前的黑袍子，披着黑袍子的人是女人，应该就是这一楼这么多房间关着的女人。
花花公子掀开了厚厚的帘子，透过玻璃往外面看去，门口的那些人已经混战了起来，花花公子注意到，这些蓝运动服们的身手不错，看样子是街头打架炼出来的。相比之下，郑帅带领的那些人都是些青瓜蛋子，这花花公子奇怪的是，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听命于郑帅，这远不止两个宿舍的盟友，甚至已经有了几十人。而远处，似乎还有人正往这里跑过来。
如果郑帅有这么大的能量，那还害怕自己干什么？
花花公子脑子里一片混乱，但是此刻他也知道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刻了，找到单子然后跑出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来到了二楼，二楼果然也是一排的机器，这是全自动的机器，一排排的衣服浸泡在了水中，然后缓缓划过了生产线，腾空缓缓移动，最后进入了那管道中。
可强烈的直觉告诉花花公子，衣服可能是普通的衣服，但是这浸泡衣服的水，并没有那么简单。一排排的衣服从液体中腾空而上，在空中不住滴着水，又落在了水槽中，一丁点都没有浪费，像是一条全自动的洗衣服的生产线。
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没有人存在的痕迹。
花花公子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并没有敢用手接触这些水，他只是用手扇了扇空气，去闻这到底是什么液体。无色无味，像是普通的水一样。可没有任何一家服装生产厂，会进行如此操作。
而这个时候，花花公子已经明白了这是什么。越是伪装成像水一样的东西，往往越是致命的。
“不要碰。”余光中，花花公子看到李竹笛有意要触碰。
“这是什么东西？”李竹笛问道。
“毒品，新型的液体毒品，无色无味，像是普通的自来水一样。”花花公子说道：“这样的毒品极其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等衣服稍微晾干之后，毒品会附着在衣服上。到了对方手上之后，对方再提取出来。”
“如此，运输中不容易被检查出来，隔着塑料袋，缉毒警，甚至是鼻子最灵敏的警犬也很难发现……从现在的规模上看，这样大剂量的制造，这里所有知情人的脑袋掉八次也不为过。”
这还是花花公子继明月岛之后，看到最大规模制毒工厂。
“他们不会对发现秘密的人手下留情……”宿罪说道：“他们真的会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