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大当家派了几个人拿着绳子前去营救那些掉下陷阱的流匪们。
而此刻,他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阳关城的人以为他是好戏耍的猴子嘛!竟然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让自己钻,自己还真钻进了他们的套里。他在这战乱年代不知闯荡了多少地方,第一次遇到让自己如此恨得牙痒痒的对手。
看来正如老二所说,这群人不好对付!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群来骚扰他们的人肯定不会走远,“阳关城那群人肯定在附近,给我仔细搜!发现可疑之人,杀无赦!”
“遵命!”流匪们领命,一个个都仔细在周围搜查起来。可没过多久,流匪们便听到了百米开外传来一阵大笑声,大当家和二当家也听到了,纷纷将目光投向那处。
稀稀拉拉的百人队伍,人人都骑着马,神情有些木木的,身上穿戴的盔甲装束正是阳关城的标志!
坐在最前面的正是丁仲和二狼,二狼大笑着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笑完他还一副意犹未尽的嘲讽模样,挑拨道:“没想到你们这群流匪竟如此之蠢!被我们百人的小队伍玩弄于鼓掌之间。哎,真是智商堪忧啊!”
“大哥,就是他们!那个说话的男人就是我跟你说的要小心的七人之一。”二当家认出了二狼,毕竟六孤狼都长得差不多。
流匪大当家点点头,朝着二狼回道:“百人的小队伍,呵呵,就凭你们区区百人,也敢在我万人大军面前放肆!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此刻,他周围不知道已经聚集了多少蠢蠢欲动的流匪,他斩钉截铁地将手往前一指,“小的们,给我抓住他们,我要把他们五马分尸,为我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非要他们有来无回不可!
流匪们听到号令,骑上马拿上武器就朝他们冲了过去。奇怪的是,丁仲和二狼带着那一队士兵却并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而是在原地按兵不动,皆是面无表情。
二当家的发现了这个奇怪之处,但是想到很快就能先拿这些人开刀,作为他们进攻阳关城的第一步威慑,他就兽血沸腾,骨子里的嗜杀之气弥漫了开来。他不再考虑那么多,一门心思带着兄弟们冲了过去。
两队兵马近了……他们没有动……又近了许多……他们又没有动……
哼,虚张声势罢了,就这几百人难不成还能翻了天了!流匪二当家不屑地想道,他指挥着流匪小喽啰们继续往前,“兄弟们冲啊!杀啊!”
突然,二狼有所动作了。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支白色骨状的东西,歪歪扭扭的样子十分诡异,不过从骨上钻的孔来看,此物应该是支笛子。
众人都看着二狼将笛子放到了他的嘴边。
二当家见此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抽着缰绳跑马奔去,一边大声嘲讽道:“你该不是想死前给大爷们卖个艺,好让大爷们放你一条生路啊?”
“哈哈哈哈……”流匪喽啰们跟着二当家都大笑起来。
二狼却像没听见似的面无表情,只听一声刺耳的“吱啦”声,似乎耳膜都要被撕裂了,他开始发动内力吹奏起了笛子……将声音传递到流匪的阵营中去。
那声音潺潺流动,仿佛是死神的舞蹈,刺耳又诡异,丝丝缕缕地渗透人们的心底,撩动出了人心所有的黑暗,勾得人似乎都要失了心魂。
流匪们捂着耳朵,都被这声音扰得痛苦不堪。那骨笛却丝毫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时而凄凉刺骨,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时而洪亮发聩,震得人头皮发麻;时而苦楚哀绝,令人回忆起内心最深处的伤痛。
这种鬼魅之声吞会噬人的意志和信念,实在是太可怕了!魔音一起,谁人敢敌!
意志力差的流匪们有的已经从马上摔下,开始满地打滚,抱头痛哭,甚至涕泗横流。有的还被这魔音之力震出了耳鼻的鲜血,受不了这种痛苦直接自尽而亡;有的却心中充满了嗜血和杀戮,红着眼睛同自己的伙伴们自相残杀起来。
就连马儿也被这魔音所震慑,四下乱窜。有的还引天长嘶,像疯了似的乱甩起来,势要将流匪甩下马。它们也不听指挥,却也知道越靠近骨笛就越痛苦,于是它们直接朝着远离笛声的方向逃跑了。
流匪二当家见识过不少世面,意志力也比寻常人高出很多,但他也感觉到了头晕眼花,耳鸣目眩。他堪堪支撑着,脸色发白,看着被魔音支配了恐惧的流匪喽啰们,还有自己那匹不停挣扎甩动的骏马,脸色阴鸷,心头大怒。
阳关城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这样的邪门歪道也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