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士兵们神色肃穆,严阵以待;城墙之下,一个个手持利器,野心勃勃。
沉碧、君撷朝着城下望去,只见几百米开外的空地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他们队列整齐划一,气势汹汹,后头似乎还有一架看不清楚的黑色武器,被许多人围着、簇拥着。
沉碧眯了眯眼,却仍然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何物,扭头问君撷道:“你看得清楚那黑色是个什么东西嘛?”
“看不清。似乎从来没见过。”君撷也摇了摇头,脸色莫测地道,“只能大概看出个轮廓,想象不出是何物。”
“这就奇怪了。”沉碧拧着眉,忽然又舒展开来,“管他呢!随便他是什么东西,反正他们只要敢过来,聂渊的机关和阵法可都不是吃素的!”
君撷没有回答,只是朝着远处的黑色武器眯了眯眼,心头忽然有些不妙的预感。
拜齐天认识君撷,见他出来了便提起了内力,远远地朝他喊话:“摄政王殿下,你我许久未见,没想到再见竟然是在战场上了。”
“多说也无益,拜齐天,本王劝你还是弃暗投明,降了本王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不然,可别乖本王手下不留情了。”君撷似笑非笑地说道。
“摄政王殿下还真有意思,劝我投降?哈哈哈……”拜齐天大笑起来,“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他忽然一敛目,顿时,宛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就朝着城头的方向射去,冰冷而又狠毒,“全军听令!”
修罗军和血策军齐声应答了一声,万人的声音响彻云霄,气势盖天。
拜齐天满意地继续道:“进攻,墨玉城!”
顿时,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朝着墨玉城的方向攻过来,一个个士兵的脸上都带着十足的煞气。
这回,他们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弓箭手想要跑到城下的射程之内朝着上方射箭,举着大刀和盾牌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谨慎地保护着弓箭手,生怕城上的弓箭手放箭过来。一些擂着战鼓的士兵,情绪十分激昂,无形之中也在增加着他们的士气。
还有拿着云梯、铁索的,更有许多各式各样的攻城工具,拜齐天也算是为了这一仗都毫无保留地拿出来了。
可惜修罗军如此群情激昂地进攻,城墙上的士兵们却一个个都像木头似的杵着,也不朝着他们射箭,而是一个个都十分好奇地朝着城下看。
地煞冷哼了一声,“看到这么多人吓傻了吧。”毕竟他上次输给他们也是因为只带了一部分人偷袭,装备也没有这般精良。
若是他们还愣着不反击,只要修罗军的弓箭手站到了合适的射程范围内,在他们的掩护之下,攻城的士兵们就能抵达他们的防守盲区,优势很快就会落到拜齐天军队的手里。
拜齐天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正要得意他的弓箭手已经安全抵达了射程范围之内,不料变故陡生!
弓箭手们刚刚站定,蹲下了身子拿弓欲拉,谁知地面上忽然冒出了好多个极细的小孔,每个小孔之中也布满了细密的银针。
聂渊在城墙上控制着他设计的机关,他一拉某根绳子,顿时,远在百米开外的小孔之中就仿佛受到了某股气流的冲击,里面一簇簇银针都被放射出去了,针上都淬了莲华自己研制的毒,毒一旦进入到血液之中,就能让中毒者立即毒发身亡。
所以那排弓箭手猝不及防,不经意间就一个个脸色青紫地倒地身亡了。
一旁原本想要保护他们的盾手大惊失色,那么多弓箭手,转眼间就被灭了过半,这样的敌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不好!地上被人做了手脚!快撤!”地煞原本就在前面带领着士兵们,见此变故,连忙指挥着士兵们离开那小孔的范围,生怕小孔之中又喷出毒针来。
显然,在队伍中间的拜齐天也看到了这桩变故,得意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嘴角,转而变换成了一个莫测的笑容:“果然是摄政王啊,竟然提前在这里布置好了,我倒是低估了你。”
他也下令让士兵们暂时撤退,等他们查探清楚地上的蹊跷之后再进攻也不迟。
“你们既然来了,还以为走得了么?”
城墙上,君撷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俊逸的脸庞透着一抹微嘲。
果然,还没等修罗军撤退,聂渊再一次拉了几次绳子,这回又是好几个机关启动了!
“噗”,五张巨大的网从天而降,劈头盖脸地罩住了部分的修罗军士兵们。网的四周都由沉重的铁石固定住,又如此巨大,修罗军的士兵们哪见过这么奇奇怪怪的武器,一时间无论如何在网中挣扎都挣不脱……
不知何时,就在最前排中了毒针的弓箭手倒地的不远处,忽然升起了一道绳索,于此同时,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坛子碎裂之声,很快,绳索仿佛在地上划出了一个个的大方块,所到之处尽有坛子碎裂之声。
坛子之中的液体也随即淋到了绳子上,淋到了地上、土中。
地煞闻到那股酒味不由得脸色大变:“不好,是酒!”
话音刚落,只见“嗖”的一声,快如闪电、带着一簇火焰的利箭就从沉碧的手中稳而准地射到了中心有标记的地方。
顿时,火苗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地沿着绳子蔓延开去,所到之处仿佛燃烧起了一堵火墙。没有躲避开绳子的士兵们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点着了,他们扑不灭身上的火,想要叫同伴帮帮自己,于是一个接一个的,把别人的衣服也点着了。
被困在网中的士兵们更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朝着他们烧过来,却又挣扎不脱,看着自己和同伴被活活烧死。
天气干燥,风又很大,宛如神助,让这火势愈发猛烈。
而城中因为那一道火墙,对着他们划开了界限。一时间,只听得到城下士兵们的一片哀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