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书听到了汪氏的话,也是脸色阴沉得可怕,宛如暴风雨前的大片乌云。他这个儿子从小就贪玩,天天爱往外瞎跑也就算了,还总是给他惹祸!他好言相劝云豹听不进去,每次被打一顿之后也是照样闯祸。在吕氏的心疼劝说之下,他放过了他一次又一次。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个礼物关系到大事,那匹汗血宝马就这样被云豹弄得灵性全无,好不容易托关系弄到的礼物,却全被云豹毁了!在汪氏的挑拨下,他的耐心也达到了极限,他现在也完全听不进什么劝说了,恼怒到了极点:
“来人!拿家法来!”
“老爷,老爷不要啊!”吕氏拉着云尚书的手臂苦苦哀求,可惜云尚书是铁了心要好好教训一下云豹了,丝毫不理会吕氏,执意要惩戒他。
云豹也气得不得了,赌气般大喊着:“娘!你不要求他!家法就家法!谁怕谁!”
云尚书闻言更加气得不得了,连连指着他,眉心紧蹙,哆嗦着嘴唇:“逆子!逆子!家法!快拿家法来!”
汪氏还不怕乱地又给云尚书添了一把火:“云豹,你还真厉害啊!你这是故意要把老爷气死啊!”
顿时一阵闹哄哄的,下人们有的去请家法,有的私下窃窃议论着;云浩和云清也是乐得看戏,小声地低语着,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沉碧虽然站在门口,有了内力的灵识窥探,将房内所发生的事情,就连小到一个小厮的眼神,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这场闹剧,她的嘴角不禁冷冷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汪氏把主意打到她的朋友身上,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吧?
沉碧低低地对着凡白嘱咐了几句,凡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连忙按照沉碧说的,前去完成她布置的“任务”了。
见时机也差不多了,她要是再这么悠哉地在门口看戏,说不定云豹还真要脱一层皮!沉碧是个十分讲义气的人,不然也不会一听到云豹出事就马上赶过来了。
沉碧立马拉着言凯直接就进了门,她偶一进门,身体都笼罩在了逆光之下,所以大厅内的人还没看清她的样子,就听到了她的声音:“哎哟,云豹这是犯了什么错啊!竟然要动用家法,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二夫人一愣,立马不管三七二十一,眼见着云豹就要被罚得半死不活,她可不允许有任何人来坏她的好事儿!听到这个陌生的女声,看样子似乎还有个小孩,她立马喊道:“什么人擅闯云府!云府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来人呐,给我拿下!”
“且慢!”沉碧低沉而又威严道,同时还朝着周围散发了一阵内力气场的压迫,本来想要上前的众人顿时觉得脚步再也迈不出去,而且头皮发麻,全身都进入了一种紧张戒备的状态,却又像是被控制得死死的,谁也没有再上前抓人。
云豹本来垂着头,十分“硬气”地觉得家法挨就挨,唯一不爽的就是他被人诬陷还偏偏辩解不了,父亲现在已经完全听不进他的话了,他说什么都没用。
没想到就在这这时,他突然听到了沉碧神一般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无限希望地扭头看去,只见沉碧微笑着逆光走来,冲着他点头示意。云豹那一刻几乎要感动到落泪了,没想到沉碧竟然能这么快地赶来支援,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啊!
沉碧朝着云豹眨眨眼睛,言凯也有样学样,云豹一下子凉了的心都暖了起来,有这样的朋友,真是太暖心了!
沉碧十分有穿透力的目光看向了坐在正中间的二夫人,然后不急不缓地继续道:“我这才刚来,二夫人就让人拿下我,这就是你二夫人的待客之道吗?”
此刻沉碧已经从阴影里出来了,云尚书突然看清了她的脸,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当场,突然脑袋一片空白了,脸上渐渐浮现出激动之色,但是不敢太多表露,生怕惊吓到了这个小姑娘。
但汪氏显然没有注意到云尚书的异常,愤恨地目光好似毒蛇般牢牢地盯着沉碧,印象中丝毫没有这个姑娘和孩子的面孔:“就算你是客人,也不该介入我们云府的家事!如果你非要多事,我们家老爷也会对你不客气!”
说罢,汪氏扭头看着那些一动不动的下人,咆哮道:“你们都聋了嘛!叫你们把她拿下你们怎么都不动!”
其中一个下人苦笑道:“夫人,不是我们不动,是我们……动不了……”
汪氏还在体会下人们话中的意思,沉碧已经笑吟吟地向着云尚书看去:“云伯伯,好久不见,你可还记得我?”
云尚书一愣,随即眼神奇异地变换,忍不住出声惊呼:“你……你是小碧!”
天呐,眼前的这个少女,可不是从前经常来他们家玩的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嘛!印象中那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就是有些怯懦,他那时十分喜欢沉碧,几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般宠着。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她不经常来云府玩了,他还老惦记着呢。
没想到现在吾家有女初长成,沉碧竟然出落得如此令人惊艳!更让他惊到说不出话的是,她竟然像极了印象中的那个美丽而狂妄的女人……
“正是!”沉碧终于绽开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云伯伯,吕姑姑,小碧给你们见礼了!”说罢,她还拉着言凯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义子,言凯。小凯,快向云爷爷问好!”
言凯十分严肃地行了个礼,却显得十分搞怪,奶声奶气的:“云爷爷好!”
“嗳,好好好!”云尚书几乎是一秒变脸,顿时刚刚的黑锅脸色就烟消云散了。
沉碧让言凯坐到了云浩云清的对面位置上,然后似乎是十分委屈地撒娇:“云伯伯,那时候你家还没有二夫人,小碧来玩还挺开心的。没想到现在小碧一来,二夫人就要找人抓我,真是让我好害怕啊!二夫人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