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道，“岳母，岳母……你快起……”
“我不起来，我倒是要问问陛下，我男人为了他而死，可是他怎么就任由她媳妇儿这么排挤我…陛下呀，您怎么可以要这样的人做儿媳妇，这简直就是有伤天理呀……”说完失声假哭起来。
“岳母！”
顾惜惜将荣欣拉开，淡淡一笑，“您慢慢哭，哭的最好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都知道陛下如何对不起代国公府才好！也让人知道知道，你家代国公没救陛下之前是啥东西？显然有对比才能显恩义？”
代国夫人止住哭上，抬起头看顾惜惜，“你说什么？我家国公爷是为了陛下而死，如今那儿轮得到你这个黄毛丫头说东说西。”
“呵呵，”顾惜惜笑，“您既然这么说，我就不说两句，代国公是救了陛下，可陛下薄待你代国公府？代国公要是救陛下而死，可陛下也给了他代国公如此是荣耀的一等封号，代国夫人您才能在经常耀武扬威这么多年？才能让你能养出这么一个当街就敢调戏良家妇女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好儿子？”
“你……你……”
兵部尚书赶紧拽住她，“岳母，你可别上这丫头的当，她就等着把你给带歪呢？”兵部尚书道，“蔡大人，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误会？侯爷，不如我们单独去谈一谈？”
东海侯道，“有什么好谈的，我是以庶子充嫡子养的没教养的人，可我的庶子哪一条法令上说，就得被你国公府的嫡子殴打的？我儿不过一介读书人，虽只有秀才功名在身，然读书是他唯一的出路，你小舅子将我儿的手打断，险些就接不上，你们家这是存心断了我儿的前程之路，今天你要是跟我说不清，别说这京兆尹，便是陛下面前，我也要去说一说理？”
“他那个小瘪三，叽叽歪歪的，没将他打死算他运气！”二公子两步窜出来，指着跪在地上的腾继业骂，刚骂了一口，兵部尚书一脚就踹在他的脚弯，“混账东西，你开玩笑如何开的这么大？”
“姐，姐夫！”二公子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
兵部尚书道，“还不给侯府公子道歉！侯爷，所谓原件宜解不宜结……”二公子想要爬起来，被他一巴掌也狠狠的拍的跪回地上，“赶紧道歉。”
代国夫人也被吓着了，“你，你干什么呢？”
兵部尚书道，“侯爷，着实万分对不住，我这妻弟，年纪小，又是幼子，父亲过世的早，我岳母有些溺爱于他，他虽然平日有些顽皮，可绝对不敢有这样断人前程的心思，侯爷，我相信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他存心，他不过是想呀吓唬吓唬令公子，肯定是那些下人不知道轻重，你放心，回去之后，我定将此事告知他兄长，让他兄长好生惩戒于他。”
回头对着代国夫人道，“岳母，此事我做主，你不可在阻拦他大舅兄教训他，他便是成日无所事事，不知轻重，这次一定要请出家法，好生让他吃一回，让他长长记性！”
兵部尚书一边说，一边给代国夫人递颜色，顾惜惜看的一清二楚。
说起来，若代国夫人一来就求饶告病，他们还不好办。
顾惜惜笑了一下问，“不知贵府的家法是什么样的？”
“是呀是呀，也不知道贵府的家法是不是跟小孩一样挠痒痒。”
“说不定回家的就忘记了。”
“贵人家的家法谁知道是不是假的，可不比我们实在，说打就打，实实在在的打在身上。”
代国夫人咬牙，瞪着众人，“你们这些家伙，再闹什么？把你们全部抓起来。”
顾惜惜道，“哎呀，老太太发火了，大家可不要乱说，否则，把你们抓起来，动用代国公府的家法，用鸡毛掸子给你挠痒痒……”
“是呀是呀，以后犯法了，大家都不用公堂了，犯了错，回家，我们自己动用家法就是了。”
“我家的家法是罚吃两碗饭。”
“我家的家法是吃两只大鸡腿。”
“我家的家法是罚我娘子给捶腿捏背，哎呀，真是爽死我了……”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代国夫人气的要死，指着众人大声道，“你们，你们这群刁民！”
蔡正将惊堂木一拍，“肃静！肃静！尚书大人，您看？代国夫人，你家家法是什么样子的，不如让大家见见世面。”
兵部尚书道，“蔡大人，何苦至此……”
“尚书大人，您是不知这京兆尹的苦楚，这么多人看着，我也不能不顾及众位百姓的想法，否则，明日的有人说我偏袒二公子了。”
“这些人哪儿来的，蔡大人果然不知？”兵部尚书道，“这些人，全部被收买，根本不是一般的百姓，就是过来凑热闹的。”
蔡正抬起头看向众人，只见着有人提着篮子，有些拿着扁担，有些还穿着带泥的衣服，有些衣服上还沾了饭粒儿，正巧着，就是见着一个小媳妇狠狠的推开靠近的一个男人，厉声威胁，“再过来，我把你送官老爷，让官老爷将你屁股打开花……”
“挤什么，没见着大老爷审案呢？”
令人道，“朱家嫂子，我跟你说的那孩子不错，你女人配给他绝对是享福……”
蔡正微微抬起头眉头，“您觉得这些人是？门边那个……”蔡正指着一个男子道，“你是干什么……”
他被蔡大人点名，自然十分欣喜，笑着赶紧跑进来回话，“回，回大人……小的是后街买卤猪蹄的，你家公子都喜欢我家的猪蹄，尝尝去吃一两只……”
“咳咳，是不？你退回去吧。”他又指着门口一个胖胖的身体的妇人道，“你又是做什么？”
“大人，小奴是四里八街有名的崔媒婆，大街上的人都认识我，大人，你是不是想给你闺女说门亲事儿呀，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给您家闺女介绍一个…………”
“得得得，下一个……你那儿来的？”蔡正又指着一个拿扁担 问。
“我城东买豆腐的，大人！”一个拄着扁担的小伙叫起来。
“城东的怎么都跑京兆府来了？！”蔡正问。
“这不，听说有个老太太来京兆府骂架，我就过来听听吧……我为了赶紧卖完豆腐过来看戏，好好的豆腐都打了八折，不过也怪有意思的，我要心疼那两个钱，就这么错过这么一场大好戏，那才是亏死呢？”
蔡正，“……”
代国夫人，“……”
“大人！民妇有冤要伸！”清儿身边的妇人跪在地上叫起来。
蔡正看着妇人问，“你有何冤仇？”
“大人，民妇在东郊巷口柳姓，我丈夫是一个守城的大头兵，平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违反乱纪，可日前，却有人带着人闯入我家院子，让民妇交出自己的闺女，说我女儿已经许给他做小妾，小妇人儿子有三个，到是只有一女，只是这女儿早已经许人，还在我大姑姐再世的时候，我们两家就已经过了文定的，小妇人不交出女儿，此人还将我家砸了个稀巴烂，最后还在厨房点了一把火，差点就将我家烧了一个精光……”
话还没说完，二公子跳出来，指着夫人大骂，“你这缺嘴的婆娘，可不要乱说，我只是踹了你家大门计较，什么时候在你家防火！”
众人哦了一声。
兵部尚书正恨不得敲开他这小舅子的脑子看看，他里边到底装的是不是豆腐渣，这分明是人家用话激他，他到是好好的，直接把自己送人家嘴里。
妇人嘴角一挑，果然道，“大人，小妇人不说出来这做恶之人，您也明白了吧。”
代国夫人起身，“什么狗屁京兆府，我看你们今日就是故意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我今日不想与你们计较，我们走……”说完，拉着她的二儿子就要走……
蔡正忙从上边过来，挡在代国夫人面前，“代国夫人，您随时可以走，不过，您儿子得留下来。”
“哼，我今日偏要走呢？”她大声问。
蔡正道，“那可不行，这么多原告被告都在，您儿子涉案其中，有义务协助调查，我要让您儿子离开，对陛下，对臣民都没有办法交代！”
“滚开！”代国夫人道。
蔡正道，“夫人，您要体谅我们这些下官的心，还请您……”
话还没说完，代国夫人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扇过来，兵部尚书大惊，赶紧一把抱着，将她往后一拖，让代国夫人打了一个空。
“岳母，不可，殴打朝廷命官以犯上罪论！”
“放开，你抽死这个小瘪三，他算什么东西，我还犯上……”她转身过去，对着兵部尚书就是一抓，尖长的指甲正好抓在了他的脸上，顿时在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蔡正捂住脸颊，十分吃疼。
“原来代国公府的家法是抓脸呀！”
代国夫人看着，也吃了一惊，蹬着兵部尚书道，“你，你往前凑干什么？你，你这都是自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