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情人,反而是像两个孩子。
简单,却又率真。
顾承珩嘴角一扬,眼中带着一丝冷意。
他松开了秦尔卿的手,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颚。
“要我的心?既然如此,秦尔卿,我给你一次机会,伺候我!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勇气。”顾承珩冷笑说完,便彻底放开了秦尔卿。
轰……
秦尔卿目光诧异的看着顾承珩,伺候他?
她是女人,当然知道,顾承珩的意思是什么,总归不会是伺候他睡觉!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之所以那样说话,不过是为了刺激顾承珩。
怎么知道顾承珩来真的?此时此刻,秦尔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承珩双手环在胸前,整好以暇的看着秦尔卿,他冷笑着说道:“怎么?秦尔卿半途而废,可不是你的风格。”
“还是,你要我来教教你?”他话锋一转,淡淡的说道。
秦尔卿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静自己的情绪,她知道,顾承珩是故意的。
她缓步走进他一步,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再次从他的脖颈上穿过,她的眼角带着一丝丝的魅意。
秦尔卿抬眸看着他冷俊的面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将脸颊贴近了他的耳畔边。
“顾承珩……你认真了吗?”她眼眸弯弯的看着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暧昧。
顾承珩瞥了一眼怀中的秦尔卿,波澜不惊的看着她。
然而就在此时,秦尔卿却是忽然将头扭到了他的面前,刹那间,她那淡粉色的唇瓣便覆上了他的唇角。
时间静止在这一刻,灯光闪烁,他的眼中似有点点的星辰涌动,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秦尔卿的唇瓣是温热的,就像刚刚盛放的玫瑰花,带着一股属于她的芳香。
而他的唇向来冰凉。
秦尔卿蜻蜓点水的一吻之后便想推开他,却不料,她却被顾承珩反手抱住,他快步逼近她,将她逼近墙角之间,目光里含着火花。
“秦尔卿,你这是欲擒故纵吗?我不满意!”顾承珩双目炙热的看着她,那团热烈的火焰,好似要将秦尔卿给烧毁。
他的大掌搂紧了她的腰,转被动为主动,头一低,便加深了这个清浅的吻。
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就像一阵龙卷风,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秦尔卿在他的钳制之下不断的挣扎着,手脚并用却还是徒劳无功。
她的头不安的扭动着,面前的男人却依旧不肯松开她。
“咝——”一丝刺痛从她的嘴唇上传来,顾承珩已然松开了她,正目光阴鸷的看着她。
他的唇上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殷红色的血液宛若桃花盛开在了他的唇上。
“顾承珩!你神经病!”秦尔卿伸出手指轻轻的抚上了她受伤的唇瓣,眼中迸发出一道火焰,直直的瞪着顾承珩。
顾承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带着一丝阴冷,说:“我以为你能做到什么地步,也不过如此。秦尔卿,同样的话别逼我再说第二次!不属于你的,不要妄想!”
说罢,他扬起手狠狠的擦拭了一下唇角,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你!”秦尔卿气结,伸出手指着他。
不该妄想的?不属于她的?
“所以,秦尔卿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以前我不爱你,现在依旧不爱你!”顾承珩目光凛冽的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过身拿着他的西装外套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秦尔卿愣在原地,心脏深处那股陌生的疼痛感一波一波的袭来,折磨着她,将她的灵魂给撕扯成碎片。
她双腿一软,身体无助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的往下滑落,她伸出手难受的捂住她的心脏,脸色惨白如纸。
“秦尔卿……你别哭!我知道那是属于你的感受……你是不是很痛苦?因为和他结婚,你才会被人对付,导致死于非命!可是……自始至终,他都只把你当做一枚棋子。”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头顶的花灯,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眼角滑落。
是了,这是身体本尊残留的感受,是那样撕心裂肺的爱情,是求而不得,是不甘心。
棋子!
夏桑和秦尔卿都是两个男人手中的棋子,一样的可悲而又可怜。
“顾承珩……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的指尖狠狠的刺入手心,哭声嘶哑而又悲戚。
明明都是一样的可怜之人,可是,她比秦尔卿的命好太多,她死了都能重生。
可是,秦尔卿呢?
她的灵魂只能消散在天地之间,而她,还不能为惨死的秦尔卿报仇。
顾承珩,他曾经于她有莫大的恩德。
所以,她不能恩将仇报!
秦尔卿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竟然直接靠在墙壁上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一阵阵的敲门声响起。
秦尔卿从梦中惊醒,她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穿着睡衣去打开了门。
门一开,首先走进来的便是秦老太太,身后还跟着秦夫人。
老太太一看见她这副邋遢的模样,瞬间,又是火冒三丈,当即又爆发了。
“秦尔卿!你不回秦家也就算了,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的这个鬼样子?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还不快滚去梳洗!哪里还有点名门千金的样子?”老太太杵着拐杖,不停的敲打着,眼睛里都可以冒出火花来了。
而秦尔卿只觉得迷迷糊糊的,耳朵轰轰的,根本没有听清楚老太太在说些什么。
秦夫人看见老太太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赶忙拉住还没醒酒的秦尔卿去了洗手间。
“哗啦啦——”秦夫人为了给秦尔卿醒酒,直接打开了花洒,用冷水冲到了秦尔卿的身上。
“你干什么!”被冷水刺激到秦尔卿,终于清醒了。
“卿卿,听我说,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赶紧好好梳洗一下,顾夫人在等你。你可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迟到。”秦夫人连忙说道。
秦尔卿双手撑在洗脸池边,无精打采的看着镜中的疲惫的自己,当她注意到被咬破了的唇角时,浑身一个抖擞。
她颤抖的伸出手,缓缓抚上唇瓣,眼神里露出一丝狠厉。
此刻,她喝醉前的画面一点一点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尤其,简明深的那双阴沉的眸子,格外的让她记忆尤深。
“卿卿,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啊。”秦夫人见秦尔卿愣住,不由得出声催促道。
秦尔卿低下头,不慌不忙的揉着脸颊,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道:“慌什么?你当真以为一个顾夫人能够阻止顾承珩的决定?”
秦夫人并未理解到秦尔卿话中的深意,只是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还年轻,顾家的事你不知道。顾承珩的妈妈早逝,顾夫人虽然是续弦,但是也是你未来的婆婆。妈妈不求你能讨得顾夫人的欢心,只求你不要让她挑出错处,安生的呆在顾家,我就于愿足矣。”
是了,秦夫人不知道真相,所以想要讨好顾夫人也是正常的。
秦尔卿捧起一把冷水浇在脸上,淡淡的说道:“你比我还要清楚,从你们决定答应婚事的时候,嫁进顾家,就再也没有所谓的安生日子。何必还要自欺欺人?”
就在秦夫人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秦尔卿已经大步走出了洗手间。
屋外,老太太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让你嫁进顾家,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秦尔卿不求你替秦家争光,只求你犯了错事,别把我们秦家拖下水。”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充满怨念的看着秦尔卿。
在老太太的眼中,怎么看秦尔卿都不顺眼。
秦尔卿坐在化妆台前,熟稔的拿起眼线笔画着妆,老太太的话她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我说,秦老太太,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您倒不如回去问问我那没用的爸,究竟是谁把谁拖下水,又是谁来祸害谁?”秦尔卿无奈的吐了一口浊气。
秦老太太被秦尔卿的一席话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手指着秦尔卿,气得眼睛翻白眼。
可是,没有办法。
谁叫秦尔卿说的不是事实呢?秦家没用啊,所以,才会将所有的基业都压在一个女儿身上。
“你是我秦家的女儿,就是卖了你给我秦家续命也是一万个应该的。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还有什么不满!秦家养育你,怎么你就不应该报恩么?竟然如此忘恩负义!”秦老太太怒圆瞪着秦尔卿,恨不得将秦尔卿拖下来毒打一顿。
可是,秦尔卿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任由秦家掌控的女儿了。
她是顾承珩的未婚妻,这三个字,就是秦尔卿在秦家最有利的一个保护符。
秦尔卿眼神一冷,转过头,冷笑一声,看着倚老卖老的秦老太太。
“我要是忘恩负义,秦老太你觉得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指手画脚吗?我看,您早该为何去何从而伤脑筋了。”秦尔卿也不恼,只是讽刺道。
如果不是她,秦家的大宅早就被抵押了。
秦家的人都会无处可去,那么,秦老太太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
“方如!你看看,这就是你执意要生的贱蹄子!她的眼里还有没有尊卑了?说到底,还是你这个扫把星祸害了我们秦家,嫁到秦家这么多年,连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最后还连累得秦氏岌岌可危,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秦老太太在秦尔卿那里讨不了好,就只能转向了秦夫人,恶狠狠的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