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相信,终有一天顾承珩会求她嫁给他!
而现在,她就在为多年以后的心愿不断的谋划着!
秦尔卿,她必须要死!
“段小姐这么闲,不如多担心你自己的身体。毕竟现在,在我看来,段小姐的脸色可是这么惨白。如果段小姐没有命活到我倒下的时候,那岂不是太讽刺了?”秦尔卿莞尔一笑,森冷的目光对上了段锦华的眸子。
段锦华就像被踩中了痛处,她的眼底流露一抹浓重的悲伤,但是很快,就又化成了浓烈的大火,烈火蔓延着,就像张牙舞爪的魔鬼一样,将她都烧毁成灰烬。
心脏病……
为什么……老天爷要用这么多的病痛来折磨她一个人?
“是吗?那你可得放一百二十个心。”段锦华恍惚间想到了什么,她脸上的悲伤褪去,瞬间她又变得冰冷而又恶毒。
她的活命之日,就是秦尔卿的死期!
如果秦尔卿最后知道她不过是顾承珩手中的一个棋子,是不是会痛得想要疯掉?
没关系,她有足够的时间来找一个好的心脏,她还想和顾承珩白头偕老呢。
她有的是时间看着顾承珩和秦尔卿从相爱到决裂,她最喜欢玩这种游戏了。
毕竟,她段锦华得不到的东西,怎么能轮到秦尔卿去捡?就算了毁了,她也不绝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秦尔卿染指。
“废话少说,段小姐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站在这里陪你废话。”秦尔卿垂下头,瞬间抬起头来,目光犀利的看着淡然浅笑的段锦华。
“秦尔卿你不知道下棋之人最忌焦躁了么?你看,你已经输了。”段锦华不知道到想到了什么,她提起脚往秦尔卿的面前,她就站在秦尔卿面前,目光温和的看着秦尔卿,只是眼神中流露着阴寒的森光。
“没有时间和你废话!”秦尔卿冷哼一声,旋即越过段锦华,往前边走去。
就在这一刻,段锦华却是骤然间伸出手拽住了秦尔卿的手腕,段锦华的手指如千年的玄铁一般寒冷,秦尔卿只觉她的手腕仿佛都要被冻僵了。
她那美艳得过分的脸颊上散发着一股让人刺骨的冰冷,明明她的气质是那么的雍容华贵,那么的高雅,此刻却露出了那么令人丑陋的表情。
“秦尔卿,去救段锦浓。”段锦华如利剑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秦尔卿的后背,仿佛可以刺穿秦尔卿的身体。
秦尔卿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她侧过身来,唇角微扬:“段锦华你不是恨毒了段锦浓么?怎么这会,善心发作,竟然要我去救段锦浓了么?你要是说你没有什么目的,我不信!”
闻言,段锦华的神色有些异样,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她轻声笑道:“且不论我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我答应拿一个秘密与你交换。听说,你一直在调查周婉和简明深的事情?”
段锦华嘴角的笑意是那么的森冷,和这寒冷的天气一样,冻得人手脚发麻。
轰——
此话一出,秦尔卿的瞳孔的猛的放大,她反手扣住段锦华的手腕,不知不觉间她的力气加大,隐约都可以听见她将段锦华的手腕捏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不过段锦华那倒也并非一般人,如此情况,她竟然还能云淡风轻的朝秦尔卿笑,仿佛这捏住手腕根本就不是她的一样。
“是你?”秦尔卿目光尖锐如利剑,一字一句的说道。
段锦华嘴角扬起的笑意愈发的明显,她眼中的神情是那么的炙热,甚至还带着一丝疯狂。
“你是不是查了许久,可是最后却是一无所获?”段锦华目光含笑的看着秦尔卿,并没有直接回答秦尔卿的问题,而是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
她的眼神如薄薄的刀刃,直接将秦尔卿的眼珠给剖开成了两半。
“段锦华你到底想说什么?”秦尔卿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为什么段锦华知道这一切?
她在调查周婉和简明深的事情,除了顾承珩无人所知。
“可别这样看着我,这可不是我做的。不过,你若是按照我说的去做,替我将段锦浓救出来,我会告诉你这件事情的真相。包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一定都告诉你!不过,秦尔卿,若是当你发现,所有你信任的人,都背叛你了,那种滋味你可要好好的记着,好好的享受。我等着看你,生不如死的模样。”段锦华的手指拽着伞把,她看着秦尔卿冷笑道。
这件事情,她可是压了这么大的血本,她就不信,秦尔卿一点也不想知道这背后的秘密。
段锦华赌的是秦尔卿对段锦浓的那几分愧疚,她很清楚,对付秦尔卿这样的人,就要从精神上去击垮她,而不是什么肉体上的折磨。
程晚遥可真是一个蠢货,蠢到家了。
所以活该程晚遥死!
秦尔卿的目光有些冷锐,她皱着眉头,思虑着段锦华话中的意思。
看样子,段锦华是知道的?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说的出来的条件,我就要答应你吗?很抱歉,我没有兴趣。”秦尔卿一白挥开段锦华的手,斜睨了她一眼。
秦尔卿是理智的。
她知道段锦华是一条毒蛇,和段锦华这样的人打交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反咬一口了。
所以她势必不能这样做,如果她真的为了真相而去和段锦华合作,那才是真正的蠢到家了!
“因为你想救段锦浓,因为只有你希望段锦浓活下去。顾承珩不会帮你,除了我,你再也无人可以合作。”段锦华也并不恼,她静静的看着秦尔卿的背影,慢悠悠的说道。
秦尔卿的瞳孔猛的睁大,在段锦华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神是那么的黯淡,如同一只破损的人偶毫无生气。
“我不急,等着你。”段锦华撇了一眼秦尔卿的背影,红唇扬起,如那冬日迎风绽放的红梅,如此的引人瞩目。
华丽无双。
秦尔卿她握着伞的手猛然一收紧,明明已经走开了很远,可是段锦华的声音却依然清晰的回响在她的耳侧。
不错,段锦华所言非虚。
纵然慕子仪答应她的请求,最后慕子仪也会亲手将段锦浓绳之以法,并且,现在不知何故,段锦浓竟然将所有人的罪名一力承担,只要不牵扯到慕子仪同胞的安危,所以慕子仪必然不会帮她。
而她若是拿着段锦浓的事情去求顾承珩,那么,必然又会掀起一场波澜。
兜兜转转,她现在竟然就真的只剩下段锦华这个一个选择,并且她还能得到那件事情的真相。
这对她而言,好像表面上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她又怎么清楚段锦华在背地里使用着什么阴毒的法子,挖好了坑,等着她往底下跳?
她的命脉都被人静静的捏住了,从此一举一动受人牵制,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很糟糕。
秦尔卿越往底下想去,心头愈发的烦躁,她忽然止住步伐,眼神阴森的看着前方。
“啪——”她的眼神一狠,她竟然扬起手直接将手中的雨伞扔向了草坪中。
瞬间,密密麻麻的雨点子便直接落到了她的身上,她的头发和衣裳很快就被打湿,雨滴顺着她的额头从眼角落下,恍惚间,她的眼前的视线已经模糊。
可她却依旧不为所动,伫立在雨中,她就在原地,如同一具石像一样,一动也不动……就那样的静静的凝视着远方。
“我到底该怎么办?”秦尔卿垂下头,泪眼模糊的看着脚下的草地,她扬起苍白的唇角,自言自语的呢喃道。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纠结。
为了救一个段锦浓,而将自己逼入一个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明明她有那么多的选择,可是每一个选择都将她的后路堵死了!
可是不救段锦浓,她余生只怕再也难心安,她不能对不住死去的起尔卿。
秦尔卿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她浑身都快被湿透了,整个人脸色呈现出一丝没有血色的苍白,唇瓣甚至有些发紫。
她穿着厚厚的大衣,站在医院门口瑟瑟发抖,就如同在空中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的,好似下一刻就要消失。
沈荣被吓了一跳,他赶忙命司机将秦尔卿送回了靖湖湾的别墅,而他自己则向顾承珩报备了秦尔卿见了段锦华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顾承珩似乎是很忙,只是应了一声就直接掐断了电话。
秦尔卿回到别墅之后顾承珩新请的保姆已经过来,她立马冲了一个热水澡,正当她裹着浴巾在浴室中吹着头发的时候,顾承珩却是突然回来了。
浴室的门忽然被推开,瞬间一股凉风便灌了进来,秦尔卿抖了抖肩膀,她愣愣的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顾承珩,拿着吹风机的手也变得僵硬。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秦尔卿眸光流转,便知晓顾承珩回来的原因,必然是沈荣在顾承珩的耳旁说了什么,否则顾承珩如此急躁的赶回来做什么?
她的一举一动,实际都在顾承珩的眼皮子底下。
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声音,秦尔卿的手背吹得有些烫。
她看着他仿佛失神了,而就在这一瞬间,顾承珩已经大步走进来,将她手中的吹风机夺过,然后替她捋了捋头发,用吹风机温柔的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