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尔卿,我也告诉你!你要是敢,我现在就让你去死!”简明若彻底的慌乱了,碰见慕子仪,她所有的镇静和理智都消失了。
她的睿智,仿佛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你是执意要拿慕仪给我陪葬了?”秦尔卿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暴虐如同嗜血的恶魔,让段锦浓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段锦浓看着那个暴戾而又阴沉的女子,他也忍不住在想,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卿卿吗?
就算以前的秦尔卿再怎么样,嚣张跋扈,可是她也不会露出如此骇人的表情啊!
“陪葬?秦尔卿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合慕仪相提并论?他那么对你好,你却要戳他的死穴!秦尔卿,你的心怕是都被狗吃了吧?”简明若扬起头,冷声说道。
她眼中的荒乱逐渐的褪去,变成了阴沉。
是的,慕子仪不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回了一趟慕家……
如此情意,秦尔卿竟然还要利用慕子仪?
“你错了,我要对付的人从头到尾就不是他。我要对付的人是你!所以,如果简小姐还是操心自己吧。你不让我安生,我怎能让你平安喜乐?”秦尔卿抬头看向被她制衡住的简明若,简明若那张倾城的脸颊上此刻却显得那般的狰狞而又恐怖。
“秦尔卿,你有什么冲我来!我可以把这一切都还给你,可是你不能这么对他……”简明若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的喉咙仿佛都被撕裂了。
四周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活,慕仪就活。我死,慕仪就必定陪葬!和我一起下地狱!我和慕仪的命是连在一起的,如何取舍,就看你简大小姐有多爱慕仪了。”秦尔卿眯着眼,缝隙中迸射出一道阴冷的光芒。
渐渐地,简明若的心中逐渐有些不安。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还怎么对秦尔卿动手?秦尔卿活着,就会碍着她和简明深的路!
她不把这块绊脚石给踢开,这一生都不会如愿的。
可是偏偏,秦尔卿是这样威胁她的!
慕子仪和秦尔卿的命,她当然是在乎慕子仪了!
可是,她却也不想因为慕子仪而放过秦尔卿!
不杀秦尔卿,难以平她心中之恨啊!
“当然,还有第二种选择。”秦尔卿看着陷入了沉寂之中的简明若,她苍白的唇角轻轻的扬了扬。
她掐着简明若脖颈的手逐渐的松开,她轻轻的扬起手,替简明若理顺了她垂在胸前两侧的发丝。
“我活,而你和慕仪都死!”说罢,秦尔卿抬头看向已经呆滞住简明若,她的眼中逐渐温柔,明明在笑,却让人畏惧。
秦尔卿要多亏了简明若如此深情,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拿下简明若。
要知道,简明若可是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
“我答应你。”许久之后,简明若终于是叹了一口气,她目光从方才的呆滞变得平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在秦尔卿看不见的地方,简明若的手指仿佛都要捏碎了!
她恨啊……
今日如此受制于人!
见简明若答应了,秦尔卿勾唇一笑,眼神越发阴冷,“好了,鉴赏会快要开始了。你是北宫的大小姐,应该准时出席了。”
话落,秦尔卿还伸手替简明若摸了摸一片通红的脖颈。
“你——”简明若一惊,似乎是没有想到,秦尔卿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只是还不等她说话,秦尔卿就已经转身走到茶几旁,端起托盘,欲要换衣服了。
简明若咬碎了一口的银牙,为了慕子仪,她选择暂时的妥协。
“你拿什么威胁她?连简明若都能被你制得服服帖帖的?”段锦浓何等聪明的人物,自然是清楚秦尔卿捉住了简明若的软肋,他扫了一眼简明若离开的背影,缓步靠近了秦尔卿。
秦尔卿微微一笑,她伸出手轻轻的拿起托盘上面的裙子,挑眉看着看了半天免费戏的段锦浓。
“你想知道?”秦尔卿笑得高深莫测,眼中寒光浮现。
“这个秘密,和慕仪有关。”段锦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言自语的说道。
秦尔卿“哗哗”两下展开了手中的裙子,只见一条淡绿色旗袍顿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旗袍是中长的,只是上面的花纹略有些老旧,旗袍上纹绣着碧绿的翠竹。
秦尔卿不难看出,这条旗袍的做工是很精致的,虽然洗过,但是材质和顾承珩给她的旗袍根本没得比。
但是,问题来了,简三爷一个风云人物,为什么要送一条别人穿过的旗袍给她?
“想知道?”秦尔卿肆意的笑着,明媚的笑容和旗袍上的翠竹相得益彰。
“前提你要愿意说。”段锦浓的眼眸轻轻的垂下,纤细的睫毛下,秦尔卿看不清他的眼眸。
秦尔卿想到了什么,她朝他说:“我劝你,慕仪不是你能动的人。你投靠简三爷虽然是逼不得已,但是千万不要再得罪了慕仪。“
否则,到时候,北宫一旦垮台。
段锦浓的罪名可就大了,慕子仪的身份被拆穿了,段锦浓最后一定会被起诉的!
而,这个罪名,她也不敢想象。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我么?”段锦浓突然笑了笑,他眼中的温柔如春日的暖风。
秦尔卿无奈的叹了叹气,说:“我只是在说,做人一定不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迫。”
闻言,段锦浓眼中的温柔褪去,眼神变得惆怅起来。
“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可言。哪怕是绝路,我段锦浓也会绝处逢生的。”段锦浓忽然用力的抓住秦尔卿的手,他力气很大,将秦尔卿的手指给捏的生疼。
他一定会活着的。
他会一直守护着她的,哪怕是用着最不堪的办法。
秦尔卿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用力的甩开了段锦浓手,她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苍白的唇依旧挂着浅笑。
“言尽于此,替我多谢三爷的心意,来日,我洗净了还他。”秦尔卿不愿和段锦浓纠缠那些问题,便直接三言两语的转移了话题。
“不必了,三爷说这是送你的见面礼。”段锦浓也看了一眼秦尔卿手中的旗袍,那双细长的桃花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也是很是费解,为什么简三爷对秦尔卿会如此的特别?
他跟在简三爷身边已经五年了,从来没有见过简三爷送过哪个女人裙子。
并且,这件旗袍,好似还是简三爷的珍爱之物。
“我要换衣服了。”秦尔卿拿着旗袍,直接下了逐客令。
“简明若的事情,我会好好调查的。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段锦浓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当秦尔卿换好旗袍的时候,顾承珩也换好了西装,顾承珩在简明深的带领下来接秦尔卿。
“谁的旗袍?”顾承珩在看见秦尔卿那绿色的旗袍时,细长的丹凤眼微眯起。
秦尔卿理了理裙摆,眼神中没有一点波澜。
“简三爷送的。”秦尔卿平静的说道。
她踩着高跟鞋,自然而然的走到顾承珩面前。
简明深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老头子莫不是喜欢秦尔卿这样的?
所以,当初才命人那么折磨程晚遥?
简明深的心中,也有一丝疑惑了,简三爷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这么好,会是什么原因?
“嗯。”顾承珩温热的替秦尔卿将耳发别到耳朵后,他轻声应了一声。
“顾少夫人,真的对不起,舍妹一时冲动,让你受伤。”简明若作为北宫的少主,方才秦尔卿和简明若弄得那么大的轰动,他不会不知道。
而此时此刻,他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表面敷衍秦尔卿一吓。
秦尔卿恨毒了简明深,怎么会放弃在这个时候让简明深吃钉子?
她挽住顾承珩的胳膊,故作没有听见简明深的话,她抬起头笑靥如花的看着顾承珩,意味深长的说:“老公,你可听清楚了?”
顾承珩素来冷峻的容颜,听见秦尔卿这句老公,当即,他的脸色也不自觉变得柔和下来。
他看着秦尔卿的愈发的温柔,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他的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甜蜜,好像抹了蜜一般。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一时冲动?简少主不如让简小姐亲自来解释解释,是不是冲动!”顾承珩抿着唇,斜睨了一眼简明深,话中有话。
顾承珩那双狐狸似的眼睛,又习惯性的微微眯着,他的嘴角越发的上扬。
他明明如此亲和,可是他的眼中却是流露出阴森而又恐怖的寒意。
段锦浓是飞扬的黄沙,肆意而又张扬。
那顾承珩就是千年的雪峰,冷峻坚毅,步步为营。
顾承珩的右手搂在秦尔卿的腰身上,秦尔卿很明显的感觉到顾承珩的手臂紧了紧。
他的手臂将她的腰勒得有些疼。
秦尔卿下意识的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抬眸朝他摇摇头。
“顾总放心,舍妹此次伤了少夫人,您即便是不说,我也会惩罚她不知天高地厚!”简明深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什么时候,他要风得风的北宫少主,还要这样看上脸色了?
其实,简明深最担心的是简三爷,简三爷对秦尔卿如此特别。
若是叫简三爷知道简明若伤了秦尔卿,还不知道简明若会受到怎么样的惩处。
所以,他必须要在简三爷知道这件事情以前,将矛盾完美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