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的男伴？”
陈先生在拍卖会前并没见过苏晟，只当他是许念念商业上的伙伴而已，于是淡淡地问了这么一句。
“那个……我来介绍一下。”许念念看出苏晟的不快，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这是陈先生，我的客户。”她说完，挽起了苏晟的手，“这是我老公，苏晟。”
苏晟阴沉了一个晚上的脸色总算是放晴了一点，同时陈先生的神色逐渐变得难以琢磨起来。
“原来是……苏老板。”他最终露出了得体的微笑，朝苏晟伸出手去，“幸会幸会。”
苏晟挑了挑眉，简单地和他握了一下手。
“一直都听闻苏氏的继承人十分优秀，今天总算能得一见，没想到这么年轻有为。”
他的目光在许念念身上又停留了一瞬，“而且妻子也这样优秀。”
他对许念念是出自真心的赞美，早在去她画廊时他就顿觉许念念是个十分有个性的女孩子。
欣赏，爱慕，甚至于势在必得，唯一的失算就是他并不知道她已有所属。
“感谢你对我和我太太的赞美。”苏晟不动声色地揽过许念念的腰，颇有些宣告主权的意味。
“苏总不必对我有敌意。”陈先生在内心感叹了一下年轻人的爱情，诚恳道，“既然如此，我当然不会夺人所好。”
“这下你满意了吧。”许念念见陈先生自动退到一边，对苏晟调侃道，“你也不累么，来给我做男伴，怎么反而变成斩桃花了？”
“那还不是因为桃花太多。”
苏晟望了一眼那边两个朝许念念张望的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烂桃花更多。”
许念念在心里暗自好笑，他要是不来也不会这么受折磨了。
舞会在不久后结束，苏晟正想走，就被许念念拽住了。
“人还没走完呢，我们再等一会儿。”她说，“蓝姐姐有事先走了，要我留下来锁门的。”
苏晟点点头，陪她在展厅角落坐了下来。
天色已经十分昏暗，展厅的灯已经关了，只有窗外透进来一点光。
“爷爷今天给我打电话了。”看着昏暗中不断离开的人影，两个人有些百无聊赖，于是苏晟开始和许念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爷爷说什么？”许念念有些累了，轻轻靠在苏晟身上。
“他说我竟然让你在异国他乡受苦受难。”苏晟哭笑不得道，“听起来好像我让你去做苦工了。”
“明明是我自己要来的。”许念念替他说了句公道话，半闭上了眼，“你有没有和他说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嗯。”苏晟答应一声，见许念念没有再回应，侧头一看，她却已经靠在自己肩膀睡着了。
苏晟便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她醒来，却不知为何也被困意侵袭。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念念，醒醒。”苏晟像往常一样轻声叫她。
许念念迷迷糊糊睁开眼，待看清周围的情况后差点跳了起来。
“都已经这么晚了？”
“是啊，人都已经走光了。”苏晟说，“我们也回去吧。”
许念念被他拽着迷迷糊糊往外走，到最后苏晟啪嗒一声锁上老式的房门，她才稍微清醒了些。
不过在车上她又睡着了，苏晟只当她这两天太累了，也没有太在意。
而真正让两人惊讶的还是第二天早上于蓝怒气冲冲打来的电话。
“喂，蓝姐姐。”许念念睡眼惺忪，“这么早什么事呀？”
于蓝的语气却很焦急，甚至有些不快，“念念，昨天晚上是不是你锁的门？你确定你是锁好了门才离开的吗？”
许念念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转向苏晟用口型求助着。
苏晟干脆帮她接过了电话，“门是我锁好的，怎么了？”
“我现在在清点大厅的画。”于蓝告诉他，“有一幅画不见了。”
她的语气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这让苏晟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我们马上过去。”他当机立断地说。
许念念在听说画被盗的事情之后也顿时睡意全无，匆匆穿好衣服就和苏晟下了楼。
“你怎么能这么疏忽大意？”
于蓝一见到许念念就忍不住抱怨，“念念，我是信任你才要你帮我锁门的，你在离开之前都没有清点一下画的数量吗？”
“对不起蓝姐姐，我昨天真的粗心大意了。”许念念诚恳地抱歉，她昨天压根就没想起来数一下画的数目。
“不怪念念。”苏晟却想到什么似的，“昨天晚上她在大厅睡着了。”
“睡着了？”于蓝一听更无奈了，“难道不是应该看着参观的人走出去吗？”
“我的意思是她当然知道要这样。”苏晟接过话茬说，“可是她却睡着了，我甚至也睡着了一段时间，这就不太正常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仇家，所以会在空气里下了迷药再偷偷拿走那幅画？”
于蓝一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对是否有仇敌这件事并没有做出肯定的回答，只是再次叹气道：“这要是我的画也就算了，拍卖会的画都是有抵押的，这幅画如果找不回来，我大概就要破产了。”
许念念忙上前去抱住于蓝，对她再次表示了歉意。
“对不起蓝姐姐，是我不好。”她的确很愧疚，“我们帮你一起查，好不好？”
“哎。我也不是真的怪你。”于蓝回应着她的拥抱。
“好了姑娘们。”苏晟清了清嗓子，“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把偷画的人找出来吧。有没有监控录像？”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于蓝，于是三个人急忙来到监控室。
画面上倒是很清楚地显示那个人拿走了一幅画，可光线太暗了，加上她一直戴着脑子低着头，所以并不是很好辨认。
“有头绪么？”苏晟望了望一脸茫然的许念念，把目光转向了于蓝。
于蓝默不作声地把那段视频倒回去又重放了两遍，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如果是这个人，那问题可就太棘手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下了结论，“这个偷画的人很有可能是伯爵之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