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顾琪然的精神几乎时常,任凭周围的医生如何劝说,她始终怀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还是以她的身体虚弱而晕倒收场。
当时司常超正在公司开会,就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的手抖了一下,他无法想象失去了孩子的顾琪然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即他就草草的结束了会议,连闯三个红灯直奔医院。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琪然,司常超的内心第一次隐隐作痛,而且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心痛。这种感觉是极其不一样的,很微妙却又很伤感。
司常超缓缓走到顾琪然的床前,把她额前的乱发轻轻抚平,这时她的脸颊和嘴唇都是极其苍白的,看着让人心疼。
“对不起……”他轻轻的说道,随即眼睛上染上了一层狠厉,使得顾琪然流产的凶手,他一定会把他揪出来!就地正法。
可惜这句话顾琪然并没有听到,不然他们之间的误会也就不会那么深刻。
顾琪然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司常超就这么在她身边守了一天一夜。
顾琪然醒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是那样的红肿,司常超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呢。
但是当顾琪然看到司常超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便立刻浮现出了沈爵的话,司常超根本就不希望她能把孩子给生下来,当时她还不信,但是现在想想,这其中多少也是存在些蹊跷的。
司常超见顾琪然一脸冷漠,不明所以,这个女人想必是因为没了孩子才这般性情大变,所以她现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顾琪然看他的眼神却跟以前不一样了,看起来就像是看一个让她非常讨厌的人。
司常超只感觉莫名其妙,他问:“怎么了?”
顾琪然的心中瞬间涌现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有悲愤还有伤感,她知道她不能这个样子对待司常超,尽管她一直在否认沈爵那些话的真实性,但是事到如今又让她不得不去怀疑。
“说。”司常超皱了皱眉,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支支吾吾的了?这可不像是她的风格。
顾琪然停顿了一下,最终叹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副极其严肃的口吻问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
顾琪然的话还是让他比较诧异的,她怎么会这样想?当即司常超就意识到了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常超是除了她之外最不希望胎儿出事的人,可是她这样说分明就是在怀疑他。
“字面意思,还请司总自行理解。”
顾琪然的态度冷冷的,就好像一座冰山似的,让人不可靠近。
可是司常超是谁?他可是一手崛起司氏集团的人,这种小事情又怎么会被他放在眼里?
司常超没有多想,只是说了一句:“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之后便离开房间去给顾琪然叫医生查看病情了,整个诊断过程中,顾琪然始终是一副极其不配合的状态,这让为她诊治的医生也很无奈。
最后还是司常超强制性的把她按在椅子上,她这才老老实实的检查完了病情。
“司先生,顾小姐的身子并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住院一个月,以及顾小姐的心理状况目前不是很好。”
医生面露担忧之色,看得出来顾琪然不仅是身体上不健康,就连心理上也有很多病症。
司常超不经意间垂下眼帘,最近让顾琪然受到打击的事情确实很多,这对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而这些天他又忙于公务,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和顾琪然细细讨论她内心的想法,现在想来,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这个作为丈夫的不称职而已。
顾琪然依旧是一脸冷漠,在她眼里,司常超现在不过是在幸灾乐祸罢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这时,她看到陆依琴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神色紧张,道:“孩子没了?”
“嗯。”顾琪然淡淡的回应了一声,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
陆依琴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犹如白纸,在顾琪然看来她仿佛又一下苍老了好几岁。
这种事对她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来说打击也是蛮大的吧,但是对她顾琪然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你这个女人!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陆依琴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这个反应也完全在顾琪然的预料之内,她现在明明比她更伤心才对。
顾琪然没有说话,这反倒让陆依琴认为她是理亏了。再加上她现在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更让陆依琴觉得她根本就不爱这个孩子,像这种女人怎么配做一个孩子的母亲呢?还是说因为处于她对她的厌恶,所以才成心想跟她做对,以此流掉这个孩子。
不然除了她自己本人意愿,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在这么戒备森严的医院里将一个孕妇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流掉。
想到这里,陆依琴对顾琪然的憎恶又多了几分,她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把将顾琪然推在后面的墙壁上。
顾琪然因为猛烈的撞击,一时间呼吸不上来,接连咳嗽了几声。
“我知道你这个女人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因此牵连到孩子!那可是你的孩子啊!”陆依琴严厉斥责道。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宁可让顾琪然失去生命,也要让这个孩子顺顺利利的生下来。
眼泪在顾琪然的眼里打转,她现在的心情比谁都要复杂很多,陆依琴这样说只能证明她在故意针对她。
不过都已经无所谓了,顾琪然隐隐约约觉得,她不过是在配合司常超演戏罢了。
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情,沈爵刚说完那句话,她就在医院里莫名其妙的流产了,除了司常超,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敢派人在医院里横行。
司常超原本是想帮顾琪然说几句话的,毕竟她现在刚失去孩子,身心上肯定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不能再任由母亲这般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