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月诺诺的点点头,小脸上布满了委屈,因为顾琪然刚才答应他要留下来的。
顾琪然对此也很过意不去,但是身后那个大魔王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让人浑身不舒服。
若是再久留下去,司常超怕不是要把这里的房顶掀翻。
司常超在回医院的途中问她:“顾琪然,你似乎很喜欢那个孩子?”
“当然喜欢啊,他那么小,又那么懂事。”顾琪然说得很随意,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想法。如若不是司常超主动找上门来的话,她今天很可能就住在那里了。
“其实,我并不建议你和那孩子走得太近。”
也不知怎的,司常超隐隐感觉沈爵可能又在实行什么计划,而那个孩子就是他所要利用的工具。那个唯利是图的男人,是不会放过任何翻身的机会的。
“为什么?你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顾琪然故意说得很大声,她认为司常超这人就是个醋坛子,一戳就能爆炸的那种。
“不是,具体我也无法解释,总之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什么啊?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危险,是你这家伙太敏感了吧。”顾琪然调侃道。
“……”
司常超很无语,顾琪然死活不听劝,他只能在她的病房门口多安排些人手了。最近这段时间他公司医院两头跑,忙得焦头烂额,但愿顾琪然不要再给他整出什么乱子来。
这次他亲自把顾琪然那送回了病房,他这样做反倒让顾琪然受宠若惊起来,按照常理来说,他难道不是应该先训斥她一顿的吗?好让她长长记性之类的。
就在司常超出去的时候,她才发现了司常超的用意,因为她看到门外的保镖又多了一倍。
“你们几个把她给我看好,否则……”
“是!”
在司常超‘善意’的叮嘱之下,那些保镖战战兢兢的保证着,有一个人甚至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种眼神中带着颤栗,生怕她下一秒就会不翼而飞似的。
顾琪然“砰!”的一下把门关上,其实她也不是经常跑出去啊,派这么多人守着是想引起别人多大的注意?她为人可是很低调的。
于是乎,在之后的一周中,顾琪然整天就是躺在床上睡觉,看书,听音乐之类的,往返于厕所和病房之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米虫,只是体重一直不见增长。
陆依琴倒是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应该是司常超那边已经说和过去了,现在八成是在照顾路楠吧。
想到路楠,顾琪然是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看待她的,她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司常超。喜欢他也就算了,她大致可以默认为是妹妹对哥哥的爱慕,但是她为什么要这般和她做对?
这也就是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正想着,顾琪然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是母亲给她打来的。
她连忙调整好心情,接通电话道:“妈,是我,有什么事吗?”
“然然啊,你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还好吗?”
自从顾琪然走后,苏玲的心就没放下来过,她挺着这么大个肚子还到处乱跑,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妈,你放心啦,我现在很好,我还要谢谢你当初帮我引开那帮保镖呢。”
如果没有母亲,自己现在可能也出不来的吧。
“什么谢不谢的,你是我女儿啊,我不帮你帮谁?其实常超那孩子也有他的难处,你们俩在那边如果发生矛盾的话,你也要多体谅些。”
体谅?她以前可是很体谅他的,结果就把他现在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好啦,妈,这些我都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苏玲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女儿感情方面的事,顾琪然从小到大也就对常超那孩子有好感,没有多少恋爱经验,免不了会做错些事。这些话她曾经也和那孩子讲过,他表现出了一个男人应有的风度,这让苏玲感到欣慰。
“妈,你的病情怎么样了?”这些天她不在母亲身边,也不知道那些护士医生有没有好好照顾母亲。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两秒,然后道:“已经有所好转了,然然,你在那边要多盖些被子,饿了就吃饭,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苏玲很快的转移了话题,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但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给女儿带来任何心理负担。
“妈,这些我都有注意,您不用担心。”顾琪然无奈,每次和母亲通话总是少不了这些问候的。
对此顾琪然的耳朵里早已听出了茧子,这时母亲的下一句话让她的心脏又提了起来。
“对了,小玉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来,自从一个多月前他随陆依琴他们走后,苏玲就再也没有见过这孩子了。
“秦玉啊……他现在也很好。”顾琪然没敢把秦玉去世的消息告诉她,生怕母亲的情绪再因此激动起来。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这孩子在外面一定也很辛苦吧。”
当初秦玉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她早已把他暗自当成了自己的干儿子。
“他被任职在这边,没个几年是回不去的了。”顾琪然当初也算是从秦玉身上学到了些编瞎话的本事,没想到最终会用在他身上。
“这样也好,A市那边的环境也不错。”苏玲听出了女儿的语气不太对劲,她不打算再追问下去,孩子们都长大了,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想到秦玉再也不可能回去了,顾琪然的眼睛就有些酸涩,这个陪伴了她那么长时间的男人说没就没了。
这难道就是那些老人们常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妈,我困了。”顾琪然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尽快结束了话题。
“好,睡吧,祝你做个好梦。”
“妈,晚安。”
顾琪然颓废的放下手机,其实她还在被秦玉死亡的阴影所笼罩着,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她不想让母亲担心,也不想让司常超说她矫情,她自认为她是可以凭借自己的毅力振作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