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醒来时是顾琪然被绑架后的第三天。
当他睁眼看到那雪白的天花板时,深深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像他这种人,居然还活着……
哈!老天真是瞎了眼。
像他这种废物,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可那些他所珍视的人都一个一个离他远去了。
两行清泪毫无征兆的夺眶而出,秦玉艰难的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住。
几分钟后,他又把被子扯开,这个时候他已然是泪流满目,脸色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内心充满了对自己的鄙夷。
像他这种没出息的人,居然连寻死都做不到。
至于沈爵……他不会轻饶了他,他要为顾琪然报仇!
秦玉艰难的起身下床,当来到病房门口时,好巧不巧的被医院的护士碰了个正着。
“秦医生,您怎么出来了?您现在需要休息。”
护士连忙过来扶他回去,可是却被他冷冷的命令道:“走开。”
年轻的小护士从来没见过温润如玉的秦医生会显现出这种脸色,一时间也愣住了。
秦玉扶着墙继续向前走,每走一步,他感觉自己背上的伤口都会撕裂一分。
这时,他看到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你要去哪里?”司常超远远的就看见秦玉这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皱了皱眉,他这是故意出来搞笑的吗?
“报仇。”
“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司常超看他这样子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可能再去解救顾琪然。再说,顾琪然是他的女人,秦玉能做这个份儿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不会再去难为他。
可是秦玉好像没听到似的,依然在扶着墙向前走。
“我再说一遍,回去。”
司常超不耐烦的说道,他耳朵也因为出车祸聋了吗?
秦玉这人是倔强的很,但凡他认准的事情,别人无可撼动。
司常超快步走上去,挥起拳头一把将他打倒在地。
他了解秦玉,像他这种性子的人就只能用点强硬的手段了。
他的举动吓坏了周围的医生和护士,忙上前将两人拉开。
“你们把他带回去吧,看牢点儿。”
秦玉看着他这副冷血的样子,骂道:“我就说你这人不怎么样!顾琪然都死了你居然还像没事一样!混蛋!”
“她没死。”
司常超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原来也是在担心顾琪然。
“什么?
听到这句话后,秦玉的情绪多多少少稳定下来,按照沈爵的计划来说,他应该会取走顾琪然的性命,怎么会……
“回病房,我慢慢跟你说。”
秦玉这才老实的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了回去,躺在病床上,秦玉还是感觉浑身难受。
不仅是生理上的疼痛,还有心理上的煎熬。
“沈爵想以顾琪然作为筹码,交换司氏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靠!”
秦玉忍不住说了句粗口,沈爵这人未免也太贪心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怎么不直接接管整个司氏集团?
“你打算怎么做?”秦玉感觉司常超不大可能真的交出这么多股份,倒是有可能再使点小计谋。
“你认为呢?”司常超现在想听听秦玉的意见,作为当事人,他可能还有更好的办法。
“我认为不妥,如果你交出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沈爵很可能会再次以顾琪然的生命作要挟,到时你更拿他没办法。”
“看来你对他也很熟悉啊。”司常超微微眯眼,他此前已经察觉到秦玉和沈爵是认识的,只是拒绝的他们俩搞不出太大的动静。
谁曾想……算了,反正他也拼尽全力去保护顾琪然了。
司常超“啧”了一声,他问道:“白蜜雪和沈爵也认识?”
秦玉笑了一下,无奈道:“这你也知道。”
“只是猜测,原来是真的。”司常超像是找到突破口似的,也许可以从白蜜雪的口中得知顾琪然的下落。
“我并不认为你可以从她哪里打探到什么消息。”
白蜜雪可是对顾琪然恨之入骨的,她如果能那么轻易的说出顾琪然的下落,当初也就不会和沈爵合伙坑害顾琪然。
司常超抽了口眼,道:“我这人一向很有人格魅力。”
秦玉无语,他感觉这个时候的司常超多少有些不靠谱,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为好。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回一趟绿野别墅。哦对了,如果这边发生什么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
彼时,白蜜雪正在绿野别墅里不安的坐着,虽然她很不喜欢顾琪然,但是如果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她也会感到内疚的。
不知道她在沈爵那里怎么样了……
这时门铃声响了,白蜜雪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的问:“谁啊?”
“我。”
听到是司常超的声音后,白蜜雪欣喜的去开门,他应该还不知道顾琪然被绑这事和自己有关,只要自己可以把戏做作,就不会被他发现任何端倪。
这时她突然想到沈爵临走前对她说得那句话:“最近不要和司常超有任何接触。”
可是今天司常超难得主动回来一次,她又怎么忍心将他拒之门外呢。
白蜜雪上前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团厚重的烟雾。
只见司常超叼着根烟,眼里满是淡漠,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常超,你回来啦,太好了。”
白蜜雪毫无顾忌的抱住了司常超,而对方并没有推开她,这让白蜜雪更加肆无忌惮。
“妈呢?”司常超问道。
“妈在屋里休息,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出去说吧。”
司常超点点头,母亲应该已经看到三天前的新闻报道了,也知道顾琪然已经被绑架的事情。
作为同样讨厌顾琪然的女人,她老人家现在应该还在幸灾乐祸吧。
他现在还不方便与母亲见面。
两人来到花园的亭子里,司常超才缓缓道:“这些天你在干什么。”
白蜜雪心里一惊,然后又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也没干什么啊,陪伯母聊聊天,或者散散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