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没事吗……
顾琪然的意识开始恍惚起来,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已经有了重影。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这个怀抱很温暖,也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的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古龙水的气息,这是司常超常用的一种。她好想睁开眼睛看看司常超现在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温柔还是怜惜?
“司……常超……”
这是她在昏迷前说得最后三个字,她想对他说什么呢?顾琪然不清楚,只是觉得叫出他的名字就格外安心。
她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昏迷,或者说……陷入了一个很长的梦中。
此前种种,不论好与坏的往事都如潮水般涌进她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源源不断的水流。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事物还是一片模糊,而她自己居然哭了。
她刚要抬手擦拭,却有另一只手温柔的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
“醒了就别乱动。”
听出声音是司常超后,顾琪然还是诧异了一番的,他居然会帮自己擦眼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司常超,我的眼睛近视了。”
顾琪然喃喃道,她无法想象自己的眼睛失明后会是什么什么样子,生活起居都需要人照顾,就像是一个废人。
司常超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秦玉,他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观望着这里的情况。
“怎么回事?”
“她只是受了些刺激,慢慢调养的话会复明的。”
这里面的病因秦玉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只能用这么通俗的话来解释了。
听到自己的眼睛还会复命时,顾琪然的心情好受许多。
“舅舅他怎么样了?”顾琪然现在还是最担心自己的舅舅,她记得她晕倒时,舅舅还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救护车是何时来的她已然不得而知,舅舅是否抢救及时也还未知。
“那老先生命硬,这点你倒不用担心。”
秦玉也是头次见到生命意志这么顽强的人,硬是从死亡线上把自己救了回来。
也许……他还挂念着这人世间的某种羁绊吧。
“报警了吗?有结果吗?”
当时场面很混乱,顾琪然来不及去思考是谁要陷舅舅于死地,只是想让他好好活下去。
现在缓和过来后,她便想起了这个问题。
凶手不大可能是下雨天过来的,很有可能是一路尾随他们过去的。
想到这里,顾琪然就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司南已经在着手调查了。”
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尤其还是在那种人迹稀少的山上,如果不是他和顾琪然今晚住在那里的话,恐怕这对主仆命丧于此都没有人知道。
他记得当时看到一道黑影从窗台上翻了出去,动作很敏捷,像是受过良好训练的人。
他本想追过去,但是老女仆却让他先救苏默要紧,凶手以后还能再抓,人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此事孰轻孰重他倒也掂量得清楚,这就耽误了一些搜集线索的时机。
而那个老女仆始终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司南问话的时候,她的记忆一直处于比较紊乱的状态。
但司南愣是从中拼凑出一些信息来,当晚,她给苏默倒上一杯热水后就要离开,就在这时,窗户突然被打开,一名凶犯翻身进来,没有丝毫犹豫便挥刀刺向苏默,苏默躲了几次,最终还是没躲过腹部的一击,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
那歹徒似乎还想进一步杀人灭口,将刀口指向了老女仆,老女仆这才想起出声求救。
这里面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凶手大概在20——30岁之间,身高在一米七——一米八之间,身手矫健,早已有目标,对别墅内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样看来,应该是熟人作案。
想到“熟人”这两个字,一个电光火石般的猜想在司常超的脑海中浮现,如果老女仆和苏默都遇害的话,他和顾琪然将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到时死无对证,肯定又是免不了一阵周旋。
这种事想想都让人头疼,如果真实发生的话……
“看来你也想到了,如果你和顾琪然被卷进这场案子里,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秦玉在过来的路上就开始思索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此事怕是早有预谋,而知道顾琪然和司常超要去那栋别墅的人,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陆依琴了。
他是不可能去害顾琪然和司常超的,那现在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
“不是她,是沈爵。”
所谓虎毒不食子,司常超并不认为自己的母亲会为了扳倒顾琪然而把他置于漩涡中,能坐双收之利的也就只有沈爵了。
“那你又如何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的那么巧,偏偏是你和顾琪然在那里过夜的一晚。”
秦玉感觉陆依琴和沈爵之间可能还有着某种联系,两个人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利益而会去和对手结盟的人,也许陆依琴只是想针对顾琪然,但是沈爵眼中的猎物却是她和司常超两个人。
这个垃圾,还真是没有一点底线。
顾琪然听得云里来雾里去,她没想过事情居然会变得这么复杂,不管是陆依琴还是沈爵,但凡是伤害到她身边的人,她都会把这件事查得一清二楚。
“顾小姐,你就不要想了,这件事太危险,你好好养身子吧。”
仅仅是一个表情,秦玉就看出了她那点小心思。
“不过若是有进展的话,我会直接跟你说的。”秦玉补充道,这句话也许可以弥补顾琪然的那点好奇心。
“好吧。”
顾琪然只好选择妥协,她现在双目几近失明,确实什么也做不好,说不定还会给他们拖后腿。这句话秦玉没说,但她心里明白。
司常超感觉顾琪然与之前相比改变了很多,总算成熟了那么一点点,在这种事面前变得颇有自知之明,以前的她只会横冲直撞而已,完全不顾后果。
也许人总要经历一些挫折之后,才会慢慢蜕变。
“我想去看舅舅,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