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司常超淡淡的说出了这几个字,换衣服的前提不就是要脱衣服吗?这逻辑没问题,但是……“我还在这里诶,你就不能等我回避下吗?”
顾琪然仍旧没敢睁开眼睛,上次看他在自己面前光身子还是在出差的时候,那时他的身材简直好得没话说,分分钟都想引人犯罪。顾琪然感觉自己现在的脸一定很红,如果看到了他的肉身不知道会不会流鼻血。
这时她手中的衣服被司常超拿开,面前响起一个霸道的声音:“把眼睛睁开。”
“不。”顾琪然果断拒绝,他一定是想看自己出丑。
“难道要我把你的两颗眼珠子挖出来吗?”司常超威胁道。
这招用来对付顾琪然的各种害羞傲娇小脾气是屡试不爽的,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了司常超的脸距离自己居然只有三公分,仿佛下一面就要亲上来。
再往下看,他的腹肌隐隐约约的隆起,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是有生命的山丘,总之任何一个女人看来都会为之迷倒。
顾琪然的眼睛瞄向别处,说:“别愣着了,赶紧换上吧。”
“你来。”
司常超这俨然就是古代皇帝让妃子更衣的架势,顾琪然只好遵命。
指尖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顾琪然感到一种结实的弹性,她又忍不住戳了一下,似乎还挺好玩的。
“快点。”司常超不想跟她浪费时间,更不愿意看到她这种兴致满满的样子。
“哦。”
顾琪然匆匆忙忙的给他穿好了衣服,退后几步一看,发现他换上这身衣服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起来充满活力,如果去参加大学篮球队的话一定会收割一票迷妹的
等两个人来到正厅的时候,却发现苏默和女仆已经将这一桌子菜做好了。
苏默贴心的为顾琪然温了一杯热牛奶和几块小点心,这其实是她母亲晚餐前的小嗜好,他一直记得。
而他和司常超杯中倒得则是白酒,这是他在地窖中珍藏十几年的佳酿。
司常超拿起杯子浅尝一口,发现这味道很像他之前在大学时喝过的,他当即问:“这酒叫什么?”
“自家酿的,祖传手艺。”苏默轻轻晃着酒杯,酒香顿时四溢开来。
自己酿的吗?他之前在大学过生日时收到过这么一份礼物,可惜的是没有署名,这酒也同那赠送者般神秘,同样没有名字。
“依我之见,苏老板更合适做餐饮行业,这酒若是量产,必定能大卖。”司常超半开玩笑的说着。
“司总说笑了,其实说起来,琪然应该也会酿这酒吧?你以后若是想喝,可以让琪然代劳。”
苏默早就从两人的言谈中看破了他们的关系,他不反对,相反还感觉蛮有趣。
顾琪然的脸色微红,却还是否认的摇摇头,她现在怀孕,不宜沾染酒精,她才不想以后整天酿酒给他喝呢。
“你不会吗?”苏默有些诧异,毕竟当年她母亲在族里可是酿酒的一把好手,这种绝妙的手艺怎么可能不传给她呢?
“不会。”
顾琪然没有注意到的是,司常超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本以为当年那瓶酒是她送的。
“吃饭吧,尝尝我做得红烧鲤鱼。”苏默察觉气氛不对,立刻转移了话题。
顾琪然夹起一块放入口中,口感确实不错,只不过她现在不太喜欢吃油腻的食物而已。
“舅舅做得菜很好吃。”顾琪然礼貌性的夸赞着。
“喜欢就好。”
苏默温和一笑,有机会的话,他也想做给她吃呢。
他问:“你的母亲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些年来,他曾试图过打听苏玲的情况,可最后都放弃了。就算打听到又怎样?她依旧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他这样做也不过是在徒增烦恼罢了。
顾琪然有些为难,她在纠结要不要把母亲的近况告诉舅舅。
“她住院了。”
最终还是司常超先开口,这种事就算想瞒着也瞒不过这位势力颇大的老板。
“她得了什么病?”苏默顿时没了胃口,这么多年没见,她居然还生病了,就这么不知道珍惜好自己的身体吗?
“心脏和头部上的一些问题。”顾琪然没好直接将病名说出来,担心舅舅会无法接受。
“怎么会这样,当年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我就劝她不要嫁给顾昀,她偏不听,唉……”
苏默的责怪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某个人听,但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愧疚。
“舅舅,我妈她的病情已经在好转了,您不要担心。”
“是这样啊……”苏默喝了一口酒,他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胃炎发作,已经是老毛病了。
这是长年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连医生都说这病没救,只能慢慢调养。
顾琪然看到苏默的眉头紧皱,关切的问:“舅舅,您怎么了?需要休息吗?”
“我没事。”
苏默摆摆手,他都是要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不想再去劳烦这些后辈们挂念。
“你母亲的医药费……”苏默记得顾昀的公司是倒闭了的,住院又需要一笔高昂的医药费支出,如果她们在资金周转方面有困难的话,他完全可以帮到她们。
“伯母的医药费由我全额支出。”
司常超通常不会把这些钱放在眼里,他想让苏默在这方面大可放心。
“那就好。”
苏默微微靠着后面的椅背,紧绷着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司常超的家世他清楚,有他在,顾琪然的后半生想必是衣食无忧的。
从某些细节处能看出来他待顾琪然是不错的,只是他这般强硬的态度恐怕目前还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吧。
毕竟两个人都还年轻,都还需要磨合啊。
顾琪然看着苏默,她突然想到老女仆的话,舅舅其实是一个很孤独的人,他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在他内心深处也是有所羁绊的吧,那个羁绊……就是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