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琪然摇摇头,她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再去牵连旁人。
但是秦玉似乎并不死心,他现在尚且无法判断这是不是陆依琴的阴谋,顾琪然身边总归还是要有人陪着才好。
司常超倒是一直不动声色,他以前在谈生意的时候去过那个地方,那栋别墅的男主人是一位温和而有风度的男人,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举止依然优雅的像个绅士一样。
这个男人当时带给他的印象不错,就算顾琪然一个人去的话还是比较安全的。
陆依琴道:“行了,都散了吧。”
这次陆依琴没有表现出那嚣张跋扈的一面,反而有些释然的意味儿。
顾琪然艰难的迈开步子,走出了放假,而司常超则是紧跟在她身后。
秦玉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还有些话想问陆依琴。
陆依琴笑笑,很随意的坐回到椅子上,双腿交叠,双手自然的放在上面,俨然是一个富家太太的坐姿。
在她面前,秦玉终究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野孩子而已。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唠嗑。”陆依琴的话简短而又急促,后者却并未做出回应。
秦玉看着她,眼中逐渐露出恨意,他说:“陆夫人,你这样欺骗顾琪然,难道不会感到愧疚吗?”
“呵呵,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秦玉能有这般猜想完全在她意料之中,她接着说:“只是,你刚才为什么没有跟她坦白呢?因为她不会相信你对吧?她宁愿去相信一个处处跟她做对的女人。而你……不过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而已。”
陆依琴的话很有杀伤力,秦玉听在耳朵里,却没往心里去。
“您错了,我只是想亲眼看到您最后是如何落得惨败的下场,以及……我也相信司常超会保护好她的。”
架在秦玉鼻梁上的眼镜微微反光,他脸上的表情也越发让陆依琴看不透。
“哼!你和你母亲一样,都那么自以为是。”陆依琴讨厌看到他这种样子,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他母亲的影子,可最后呢?不还是输得体无完肤。
听到自己的母亲时,秦玉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他还有事情要做,道:“多有打扰,我先告辞了。”
“这就想逃跑了吗?”
陆依琴知道自己是抓到他的软肋了,秦玉一定是在逃避什么。
秦玉打开自己的眼镜盒,将眼镜放回去,直视着陆依琴说:“如果您执意要让我留下来的话,我也会奉陪到底。”
没有了镜片的掩饰,秦玉眼中的戾气很直接的让陆依琴受到一种压迫感。
陆依琴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身后的化妆盒,生怕秦玉会突然对她做出攻击性的举动,这样也能拿它来防身。
“还有一件事,能告诉我你母亲现在在哪里吗?”
陆依琴的脸有些发白,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寻找着她母亲,她恨着她,却又想见到她。
秦玉转身,道:“无可奉告。”
他很清楚陆依琴和自己母亲之间的那些恩怨纠葛,母亲当初活得那般辛苦,还不是拜陆依琴所赐。
后来她带着自己离开了那个极尽奢华却又极尽残酷的家,她就对他说过,以后不要再和这里的人产生半点纠葛。
可他……终究是辜负了母亲的教诲。
他回来了,他不能容忍当年这些人对母亲犯下的过错。
陆依琴在听到他那句话后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随即内心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陆依琴深深的叹了口气,昔日的往事历历在目,纵然她当初对他母亲坏事做尽,却也是为了她好。
就像苏玲的哥哥为了让她回到自己身边,不惜杀害了她的丈夫一样。
……
彼时,顾琪然已经坐在赶往那栋别墅的车上,司机是司常超。
鉴于顾琪然在路上打不到一辆车,这全要“归功”于司常超将一辆豪车停在了她身边,过往的车辆没一个敢靠近的。
说起来,司常超也好久没有没去拜访过那个年纪和自己父亲相仿的老故人了,正好借此一叙。
顾琪然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从这里到那栋山间别墅还有几十里路呢,她总不可能走着去。
只好暂时向司常超妥协,极不情愿的上了他的黑车。
司常超的打算在日落之前赶到那里,毕竟晚上的山路并不好走,上次去那个黑心加工厂时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顾琪然坐在他的后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迷离起来,意识到天也快黑了,他们今晚怕不是要在哪里过夜?
在一个陌生男人家过夜,即便对方是自己的舅舅,也会让她多少感到不习惯。之前在黑心加工厂过夜的经历就已经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那种事情她是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了。
司常超能跟着她来,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有多久才能到?”
顾琪然想到那里之后尽快结束谈话,至少还有时间赶回来。
等来的却是司常超一如既往的冷漠,他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上。
好不容易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由于上山的路实在不好走,所以两人只能步行上去。
顾琪然看着山顶上那个别墅,心说这那里是别墅,分明就是古堡。
这时她想到了基督山吸血鬼伯爵的传说,这种地方阴气比较重,很容易闹出人命来的。
想到这里,她不自禁的向司常超的身旁靠了靠。
这个小细节被司常超看在眼里,他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这个女人,其实她的胆子还是蛮小的。
恶趣味突发的他说:“我刚才看到一个黑影从你身后飘过去,你有感觉到吗?”
“什么啊?你少吓唬人!”顾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佯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来,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司常超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