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琪然到底还是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她相信司常超心里是有数的。
有些话说与不说,事实就摆在那里。
陆依琴见顾琪然不吱声,便以为她是心虚了。
“小狐狸精,有我在,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咱们走着瞧。”
陆依琴没有自己这次来医院是干什么的,她还要去探望那个老朋友呢。顾琪然的事已经被她搅和的差不多了,陆依琴暂且把她先放到一边。
顾琪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冷笑,陆依琴应该是还不知道他们顾家在海外还有一处资产,这是母亲曾经和她说过的,只不过那里面有很多是不动产,父亲在死前就已经派人去转换成现金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那个数目怕是和司家有得一比,只是现在还不能用而已。
顾琪然被司常超堵到了墙角,他说:“你知道你这是在拿你妈的命开玩笑吗?”
司常超对苏玲的印象不错,至少比他妈要好很多,这些都是他想帮助苏玲尽快恢复健康的原因,而并非单纯的是为了顾琪然。
只不过她好像是误会了什么,看来这个女人有时也会多想啊。
“没有,我是认真的。”她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接着说:“还有,这里是医院,麻烦你放尊重点。”
当然这句话一出口,又免不了被司常超掐住下巴,顾琪然皱着眉,她只觉得司常超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
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以至于会遇到现在的他。
她看着陆依琴离去的方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母亲的病房也就在那边。
她这次来是要对自己的母亲做什么吗?
这一边的陆依琴缓缓推开苏玲的病房的门,看着这室内的装潢,似乎还是一间高档病房,司常超倒也真舍得为她花钱,究竟谁才是他妈?!
“苏玲。”陆依琴轻唤一声,她以为苏玲早该醒了,现在应该只是在睡觉而已,谁知在唤过几声她的名字后,苏玲毫无反应。
这就奇了怪了?不过就是做个小手术而已,她怎么这么久还不醒,八成是想坑他们司家的钱吧。
陆依琴的想法相当险恶,她总是会以己度人,苏玲曾经抢了她最爱的人,现在居然又教唆她女儿来抢她儿子,这种女人怎么配好好躺在这里,享受着高价的护理费。
陆依琴看着罩在她脸上的氧气罩,她突然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现在病房里就她们两个人,这里也没有监控,就算是偷偷把她的氧气罩拿下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吧,顶多就是让她难受一会儿。
想到这里,她悄悄来到苏玲的床前,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就一阵窝火。
是这个女人,害得她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她颤抖着伸出手,就在她的手要触碰到氧气罩的那一刻,一个急促的声音忽然响起:“住手!”
这一声把陆依琴吓得一个哆嗦,秦玉这个时候走进来,挡在苏玲的床前,道:“这是我的病人,你的手脚放干净点。”
“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你妈怎么教你的,呵,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陆依琴故意扯开话题,反正她看到秦玉就不好受。
他和他母亲长得太像了,就连性格基本上也是如出一辙。
什么样的狐狸精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儿子来。
秦玉倒是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恼怒,而是笑道:“您若这么说……我兴许真会让您知道下梁会歪成什么样子。”
秦玉笑里藏刀,陆依琴察觉到一丝危险,但还是嘴硬的说:“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我什么身份……恐怕还轮不到您说了算。”秦玉的气场很足,足以让他游刃有余的站在陆依琴面前,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遇事就会退缩的小男生了。
“哼,不过是一个野种,也敢在我面前撒野,不知天高地厚。”陆依琴反唇相讥,她就看不惯秦玉在她面前这般耀武扬威的样子。
秦玉微笑着,一步一步走向她,寒光一闪,一把手术刀从袖子里滑到他手中。
陆依琴一步步后退,道:“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如果我敢动我,我儿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诚如您刚才所想,这里只有我们,就算是发生了意外也不会被人发现。”
陆依琴这才发觉秦玉的笑有些渗人,就像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来人!快来人!”陆依琴大声呼救,她相信秦玉说到做到,他一定会杀了她。
如果是她遭遇那些事的话,恐怕也会对对方产生怨恨的。
好在司常超和顾琪然及时赶到,秦玉这才小心的将手术刀收起来,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说:“你们怎么才来呢。”
陆依琴赶忙躲在司常超身后,对他说:“你也看到了,他刚才想害你妈我呢!”
秦玉倒是坦然,道:“若是您刚才的语气可以收敛点,我也不至于动刀。”
顾琪然感觉秦玉作死作得比她还要厉害,只是不知道他这下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司常超知道秦玉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脾气却很好,能让他生气的事情估计只有他的家事了。
这种事可以理解,但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秦玉拿着手术刀威胁自己的母亲。
“司总息怒,你如果想让我向令堂道歉的话,恕我不能答应。”秦玉把玩着手里的刀子,尖锐的刀锋堪堪擦过他的指尖,却未伤及他分毫。
“道歉?我没想过要你道歉,留下你的一只手就可以走了。”司常超心狠手辣的一面在此时暴露出来,顾琪然没想过他会护短护到这个份儿上,手对医生来说可是如同命一样的存在,没有手的话他们还怎么为病人做手术?
“要手没有,我倒是可以把人留下。”秦玉一副无赖相。
“行啊,那就把他卖到红灯区的夜店里去,他对那种地方不也挺熟悉的吗?”陆依琴的嘴巴还是那么毒,秦玉的笑也依然稳稳的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