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将册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有劳管家 了,先下去吧。”
管家闻言,便退了下去,屋中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若是不想去,不去便可,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
他娶她不是为了委屈她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情的,若是她不想,谁都不能勉强。
云清歌笑道:“不过是跑一趟五王府,如今多事之秋,五王妃小产一事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云清歌将手放到他的手上,“你是怕五王府趁着机会,在出什么幺蛾子?”
借打击她来打击风清寒的确是一步好棋,只是他们未免太小瞧了她了。
“今日朝堂上,我和五弟对春汛一事,意见相左,还在朝堂上起了争执,以五弟的性格,只怕用不了多久变会出手。”风清寒原本清淡的眸子染上一层薄雾。
春汛一事,事关百姓的安危,且皇上早就说过将这件事交给右相去办,如今五王爷出来横插一脚,换成谁,都会生气。
“朝廷历来就灾,都是派官员押送赈灾银子,而这银子一层一层的发下去,到百姓手里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云清歌想了想道。
这也是为何,风清寒在朝堂上竭力反对的原因。
除非是派信得过的官员前去,不然年年朝廷都要在这一项上支出大笔的银子。
这还是只是春季的春汛,若是再加上秋寒,冬冬,国库根本承受不起。
“最好的方法就是赶在冰冻完全融化之前,扩宽河道,这样一来,不但解决了春汛,今年夏天若是在下大雨,也不用担心河道决堤了。”说着,风清寒的脸上有一丝暗色。
只可惜,如今朝中风气不正,要是想真的实施,只怕会遇到不少的阻力。
且不说国库是否充裕,就说朝中各派的官员,在决定之前,都要好好权衡一番利弊,到哪时候只怕就晚了。
“哪朝廷可曾说过禁止民间修建堤坝?”云清歌想了想道,既然朝中这条路不好走,不如换一条。
民间?
风清寒的脑中闪过什么,快的让他抓不住。
“歌儿的意思是?朝廷倒是没有法律条文,说禁止民间修建堤坝,不过却还是要在地方州府备案的。”风清寒顺着她的话道。
“既然朝廷没有禁止,只在州府备案还不容易,朝廷不修,就发动百姓,自己修。”
风清寒的眼中闪过一抹 亮色。
这不失为是一个好主意。
只要百姓同意,向州府备案这种事,只需大个招呼就行了。
朝中官员反对,一事怕出钱,二是怕出力,最好功劳还落不到自己人手中。如今百姓自发修建,倒是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
“歌儿,你若生做男儿身,定会是个出色的军师。”风清寒赞叹道。
不过,还好你是个女儿身。
这样的你,我如何不欢喜。
“不过你也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容易,这样做只是少了朝中官员的阻力罢了,至于这百姓,怕是要废上一番力气,才能说服。”云清歌不客气的往他头上泼了盆凉水。
“这个好说,百姓至少比朝中的那些官员讲理。”风清寒毒舌道。
倒是也没说错。
“天色不早了,睡吧。”云清歌看了眼外边的天,早已黑透了,打了哈欠。
风清寒戏谑道:“歌儿就这么等不及,是想为夫了吗?”
云清歌闻言,狠狠的等了他一眼。
而某人此刻心中想的则是,他这么努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他们两个的孩子,想着还看了一眼云清歌的小腹。
察觉到他的视线的云清歌,似是知道他在想写什么,脸一红,狠狠的瞪一他一眼。
竖日一早,风清寒便起身上朝去了。
起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生怕吵到她,只是云清歌想来睡眠浅,翻了个身边便醒了。
“吵到你了,天色还早,在睡会吧。”说着,低头吻了她的额头,怕自己沉迷其中,误了早朝,连忙起了身。
“今日去五王府让子楚和你一块,不然我不放心。”走了一半的风清寒转身道。
“放心吧,从来都是我欺负别人,还没有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云清歌支着头道。
目送他的背影出了屋,云清歌又睡了一会,才起身洗漱。
用过早膳,处理了府中的琐事,便吩咐人备车,去了五王府。
门房一早就接了拜帖,派了人在府门口等候。
今日来的出了云清歌外,还有一些五王爷平素里交好的官员家眷。
云清歌在侍女的指引下进了内室,屋中还坐着其她几位面生的夫人,
见她进来,忙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我今日是来看五嫂的。”云清歌笑着道。
床榻上的楚清韵看见进来的云清歌,眯了下眼,掩去了眼中的嫉妒。
笑着道:“有劳六弟妹跑这一趟,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事,倒是害六弟妹和诸位担心了,实在是过意不去。”
即便心中在如何想,这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坐做好的。
“五嫂多虑了。”云清歌同样笑着说道。
“那日的事,我听母亲跟我说了,都是下边的人胆子太大,差点污了弟妹的清白,我在这给弟妹陪个不是,希望弟妹不要往心上去,伤了和气就不好了。”五王妃的脸上一脸的歉意。
既然人家真心实意的道歉了,这屋中这么多人,她要是不顺着这个台阶下,难免有人会说她小气,心胸狭窄。
既然是做戏,那就要做足了。
云清歌的脸上同样带着笑:“不过是一场误会,如今解开了就好了,只是这府中的下人胆子忒大,定是嫂嫂平日里心善,才纵容了他们。”
云清歌顺着她的话,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奴才身上。
“不过,嫂嫂那日是如何在屋中摔了一跤的?”云清歌状似无疑的提起,脸上带着淡淡的疑惑。
屋中的夫人闻言,同样疑惑的看着五王妃。
这几日外边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这孩子没得太蹊跷了。
五王妃垂下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