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般,唤过贴身婢女道:“来人,去钦德殿回禀父皇,就说清婉公主醒了。”
沐书瑶见出去的人并不是青丝,不由奇怪地问:“青丝呢,不会是……”
“啊呀,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病,这种事少操心。”姚嘉显然不想再拿这种事烦她,端起旁边一碗黑漆漆药碗,试了试温度递了过去,“喏,刘太医开的药,现在温度刚刚好。”
见状,沐书瑶很不情愿地接过药碗,一股子冲鼻的药味扑面而来,呛得她直皱眉,抱怨道:“刘太医开的药怎么也这么苦。”
“良药苦口,你这要是以前,吃西药也苦的。”姚嘉认真地说:“而且你这重感冒在现代都要一个星期,在这里只长不短,要是一个不好,连死人都可能,你可别大意了。”
沐书瑶看着很无奈,只得将药碗凑到嘴边,然而没等沾唇,眉眼突然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似乎拿着药碗的手突然软了软,药碗中的药汁溅到锦被上。
姚嘉吓了一跳,忙接过药碗,“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发软。”沐书瑶给姚嘉使了个眼色,虚弱地说:“只是手软了一下,没事,我再歇一会儿,嘉姐姐别坐在这儿了,小心过了病气。”
姚嘉会意地点头,指挥人将打湿了的锦被换掉,又吩咐花蕊,“你去给你主子重新煎药,一会儿等瑶儿醒了,你先服伺她喝点粥,再喝药。”
说着见所有人都出去了,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沐书瑶冷笑道:“还会有什么事,你把那剩下有药倒进那颗盆栽里看看。”
姚嘉依言将那碗只剩一半的药倒入绿叶盆栽中,瞬时,那鲜绿的叶子便枯萎了,
“呀!”姚嘉惊叫了一声,手中的玉碗滑落在地上,立即惊动了外面的宫女,纷纷跑进来关心地道:“公主怎么啦?”
姚嘉定了定神,面无表情地说:“没事,本公主不小心砸了个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不快滚出去,吵到清婉公主休息,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沐书瑶缩在被子里,无声地笑了,姚嘉这个刁蛮公主又上线了。
果然那些宫女被吼得一个个噤若寒蝉,行礼退了出去。
正这时候,一个粉衣宫女进来禀报道:“公主,璃王殿下来看清婉公主。”
罗嘉见沐书瑶动都不动,对那宫女挥了挥手道:“告诉璃王,又歇下了,让他回父皇那儿等着。”
宫女退下去,罗嘉笑道:“怎么,吵架了?”
“没有,就是不想见人。”罗嘉有气无力地说。
她可没忘,自己这次出来,其余就是想躲几天清静,要不是那个该死的王夫人,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在庄子上了。
罗嘉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径自靠在一边的榻上,闭目养神。
一时殿内寂静无声。
花蕊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样子,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到沐书瑶身,轻唤道:“公主,起来喝点粥,喝了药再休息。”
她这一出声,沐书瑶和姚嘉同时睁开眼睛,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在花蕊拿着的托盘上。
姚嘉才要去拿上面的碗,却被沐书瑶打掉,抬头问花蕊,“这粥是你亲自熬的?”
“还有问题?”姚嘉不解地问。
花蕊的眼神一顿,才道:“是的,是奴婢一刻不离地看着的。”说着就要去拿上面的粥。
“等等,别碰。”沐书瑶叫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皇宫里的东西可比沐府还要复杂得多,你没注意这碗沿上有一圈淡淡的绿光吧,你没碰过吧。”
对于花蕊和小芳,沐书瑶绝对相信,可是这皇宫,她可不信,哪怕有罗皇护着,也没用,不然姚嘉也不会中毒。
姚嘉和花蕊都是一惊,两个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盛粥的玉碗,却怎么也没看出有哪里对。
正这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狸猫,沐书瑶手腕一翻,一道银针射过去,随后花蕊一个纵身,将猫抓住。
沐书瑶让花蕊过来,伸手从猫身上拨出银针,吩咐道:“让它喝那碗粥。”
花蕊会意,将猫放到粥碗旁,这只猫进来得挺蹊跷,自从姚嘉中毒后,罗皇在安心阁周围增加了不少侍卫,这只猫怎么可能跑得进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那边的狸猫似乎是通灵性的,挣扎着竟不去碰那只粥碗,沐书瑶淡淡看了姚嘉一眼问:“你这里经常有猫闯进来?”
“没有,照理是闯不进来的?”姚嘉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正这时,只听见粥碗碎裂的声音,随后一个小宫女进来道:“公主,珍嫔娘娘旁边的香沉姐姐来了,说是珍嫔娘娘的猫朝咱们安心阁来了,珍嫔娘娘遣她来问问,公主可有见到。”
姚嘉与沐书瑶对视了一眼,姚嘉指着被花蕊抓着的猫问:“就是这只畜牲?”
那香沉见了花蕊手中的猫,夸张地叫了起来,“你这是死贱人,还不快放来娘娘的猫,若是有一点损伤,杀了你也赔不起。”
她的话音刚落,姚嘉抬脚踹了过去,香沉立即被踹倒在地,才要起身,却被姚嘉一脚踏住,“死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公主面前大呼小叫,来人,掌嘴!”
边上的宫女冲上来,不由分说,冲上来就给了香沉两个嘴巴。
“公主,奴婢可是珍嫔娘娘身边的人。”香沉捂着自己的脸,控诉着,“你怎么可以动手打我。”
“敢在公主面前自称我,看来打得不够重。”小芳冷声道。
她的话音刚落女,边上那宫又照着香沉的脸左右开弓开了好几下,姚嘉冷目扫向香沉道:“是香嫔的人又怎么样?难道她的奴才在本公主面前都可以这么放肆了吗?”
那香沉才要说话,就听姚嘉继续道:“这只畜生打碎了清碗公主的粥碗,惊到了病中的清婉公主,还吓到了本公主,你这奴才居然还有脸进来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