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栋Nai白色的二层别墅依山而建,沿着蜿蜒却平整的公路驶入了别墅区,顾以宸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那独一栋的二层小楼上,那栋别墅跟其他别墅不太一样,相比之下更精致些,独自耸立在山腰之间,显得格外清幽。
想到即将要见的容楚,顾以宸的神色敛了又敛。
仅凭陆建峰的只言片语,并不能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容楚,所以此刻,顾以宸难得忐忑起来,他抿了抿唇,驾驶着车子驶入小路,望着越来越近的别墅,心下的不安,反倒淡了。
泊车,敲门。
无路可退。
顾以宸眯了眯眼,做出从容的姿态,看着面前原木的大门缓缓开启,最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容楚,而是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
“顾先生吗?请进。”
中年男子矜持的视线扫过了顾以宸,略带问询之意。
顾以宸轻轻颔首,看着中年男子让开了路,指着二层的楼梯道:“容夫人在二楼的书房等你。”
容夫人?
顾以宸心头的疑惑更甚。
中年男子在前带路,直到将顾以宸带到了书房之外,他顿住脚步轻轻敲了敲门,听得里面响起的声音,这才回首示意顾以宸,可以进去了。
推门而入——
房间里原本很暗,随着窗帘的大开,一抹焦灼的阳光涌入了房间,房间里刹那间亮起来。
最先映入顾以宸眼帘的是一双很白很细腻的手。
移开视线,看向坐在躺椅上的容楚,顾以宸深邃晦暗的眸子里遽然划过了一道惊异,苏虞欢跟容楚太像了,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势。
他敛起惊讶,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容姨!”
容楚望着神色微变、顷刻间又不动声色的顾以宸,禁不住轻挑眉梢,淡淡道:“你来了。”
容姨早已料到他会过来了是吧?
一瞬间,顾以宸酝酿好的试探方法尽数消去,直视着容楚那双狭长却幽深的凤眼,他直言不讳道:“容姨,我确实有事找您。”
苏虞欢的,陆叔的,首先他要确定,容姨对陆叔的感情,是不是还如当年?
“我都知道。”容楚轻轻颔首,指着对面的沙发,“坐下说吧。”
待顾以宸坐下后,她反倒直起了身体,注视着看似沉静的顾以宸,倏尔勾起唇角意味不明道:“我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儿。”
此话一出,顾以宸的脸色微微一变,尽管心下满是诧异,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放在腿间的手微微一攥,他忍住去摸腰侧配枪的习惯,直视着容楚的沉静视线却遽然凌厉。
容楚到了这会,哪里还不知道顾以宸的反应?
尽管他将情绪藏得很深,可她说完话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上蓦地涌出了一股子针对她的凛然杀意。
容楚敛起慵懒的表情,一张二十年如一日不曾改变的容颜遽然染上了犀利,望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顾以宸,她微微倾斜了身体,逼视着他,“原来你早就知道此虞欢非彼虞欢。”
她的语气很沉,携着些许的凉薄。
听得容楚戳破了苏虞欢的真正身份,顾以宸的心下反倒松了口气,他轻轻颔首,意味深长的强势道:“这个世界强者为尊,适者生存,如果当年容姨留下保护她,那她今日绝不是这样。”
言下之意,却是很清晰的告诉容楚,是她选择了放弃,才导致了今日。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选择放弃,尽管放弃了,但我自认为给她安排好了一切,也许会让她受些磨难,但若是过了那些个磨难,她的未来依旧辉煌……”说到最后,容楚微微尖锐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眼见顾以宸想说些什么,她摆了摆手,蹙眉道:“如今,我再不想插手你们的事儿。”
说到了苏虞欢,此时的她,处境非常不妙。
从天色大亮的时候,她就被颜枭绑着扔在一间破破烂烂,无比简陋的旧仓库里,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肯给她解绑,一天没有吃饭饿不死人,但一天没有喝水,却让苏虞欢的喉咙冒起了烟,就连一向粉嫩的唇瓣也苍白到干裂。
她伸出干涩的舌头,轻轻舔着干裂的上下唇,只觉得无论是喉咙还是唇舌,更涩更干了。
眯眼望着外面即将落山的太阳,苏虞欢不知道颜枭接下来还要怎样的折磨她,难耐的昂了昂头,避开紧致缰绳的摩挲,她深深的喘了口气,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良久——
旧仓库外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急促的凌乱的,不安的。
须臾后,紧闭的大门露出了一条缝隙,一丝落日的余光射入了昏暗的充满霉味的破旧仓库,照耀在苏虞欢苍白的小脸上,一天未曾见到光芒,她不自在的眨了眨眼,半晌才适应。
来人是苏令扬。
“小、小叔……”苏虞欢的声音很沙哑,像被流火焦灼过似的。
苏令扬心疼地走到了苏虞欢的跟前,将带来的盒饭和矿泉水放在一边,他伸手抚过苏虞欢那张苍白可怜的小脸,尔后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地帮她解着系成了死结的绳索。
然而,没过多久,又有一阵脚步声响起,且越来越响……
死结刚刚解开的那刻,颜枭便带着人出现在这间仓库,望着转过身护住苏虞欢的苏令扬,他毫不诧异的轻挑眉梢,旋即对着身边的黑衣男子微昂下巴。
两名黑衣男子领命上前,一个擒拿,便按住了神色冷厉的苏令扬!
颜枭急步朝着苏虞欢走来,浑不在意的踢倒了一旁的盒饭和矿泉水,视线扫过那弄脏了他皮鞋的饭菜,颜枭神色一冷,眼见苏虞欢狭长的凤眼蔓过一抹冷意,旋即意味不明的轻声嗤笑,修长的手指钳住她的下巴,逼迫着她抬头,与他对视,“不服?”
他的瞳眸很幽深,宛若凝聚了所有的黑暗,对视之时,苏虞欢清晰的捕捉到一抹杀意。
嘶——
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苏虞欢蹙起眉头,刚要开口,却听一阵咕咕咕的叫声从肚子里响起,她尴尬地垂下眼帘,视线落在那打翻的盒饭上,只见盒饭里的菜色很丰富,有荤有素,还有她想念已久的白米饭。
可惜洒了一地,沾染了灰尘泥土。
她移开视线,看向那瓶完好无损的矿泉水,眼里划过了一抹渴望。
“饿了,渴了?”颜枭的嘴角勾起了浅笑,手指一松,松开了对苏虞欢下巴的钳制,指着洒了一地的饭菜道,“喏,这就是你的晚饭,在我这儿,俘虏是没有资格像正常人那样用餐的。”
沉默的苏令扬听闻这话,止不住怒意道:“颜枭,你别太过分!”
到底是做过市高官的人,愤怒的苏令扬非常强势,虽被两名黑衣男子紧紧按住了肩膀不得动弹,可那股子气势却让人望而生畏!
颜枭听得苏令扬的冷斥,神色遽然一沉,视线扫过了狼狈却倔强的苏虞欢,他玩味儿的笑,“令扬,她只是个俘虏,不劳你费心,我没有虐待俘虏的习惯,但你这么对我发脾气,我会生气的,生气了,我就想欺负她。”
愤怒的苏令扬一听这话,瞬间有种被冷水浇头的感觉,望着似笑非笑陷入偏执的颜枭,他抿了抿唇角,攥着拳头,佯装平静道:“颜枭,如果我的妥协能换得她的无恙,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他要用自己来换取苏虞欢的安然无恙吗?
颜枭哂笑,望着苏令扬的视线蓦地一冷,敛起情绪,他扭过头对着苏虞欢淡淡道:“女人,你好本事,竟能让苏令扬做出这个决定,我很羡慕、嫉妒你,他愿意为了你,躺在我身下呢!”
话落,苏虞欢的表情遽然僵硬,抬头直视着面色不变的苏令扬,磨着牙哑声道:“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不,不要,你说过颜枭是个骗子也是个疯子,你不能答应他……”
骄傲如苏令扬,愿意用自己换取她的安全,她何德何能让他这么做!
此刻,苏虞欢的心下像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儿,想到了什么,她迫切的抬头看向颜枭,眼神里透着确认的问询,“是不是我吃下这些东西,你就会放过他?”
苏令扬闻言,脸色蓦地一变,趁着两名黑衣男子放松戒备的那刻,他猛地挣开了桎梏,一个箭步冲到了苏虞欢的面前,将那堆染了灰尘已经变得脏兮兮的饭菜踩在脚下,碾了又碾!
“苏虞欢,你给我住手!”苏令扬伸手拍打下苏虞欢手心里灰色的米饭团,一向精致的脸庞蓦地覆上冷峻,当他将盒饭里能吃的东西全部碾成扁平状看不出模样的东西时,方才气喘吁吁的移开视线,紧紧盯着颜枭,逼视道:“你不是早就想要得到我吗?”
颜枭极具兴味儿的睨着苏令扬,干脆利落的点头道:“我想要你。”
这会,苏虞欢对他的吸引反倒不大了。
苏令扬看出了颜枭眸中的兴致,平静中隐含着风暴的视线划过了两名黑衣男子,旋即咬了咬牙,伸出手缓缓地解着锁骨下面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渐渐地,空气中沾染了一丝Yin靡的味道。
颜枭的视线紧紧地锁定了苏令扬,见他轻慢地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原本就幽深的眸子,刹那间被一抹灼色覆盖,就在苏令扬将手伸向腰带扣的时候,他勾起唇角,叫了停,“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令扬。”
令扬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无端的多了三分缠绵的意味。
苏令扬冷着脸停下了解腰带扣的动作,无波的视线划过神色中流露出阴郁的苏虞欢,又转到了颜枭的身上,见他暂时不打算对苏虞欢下手,便淡淡道:“我想回去了。”
他要引开颜枭,让颜枭无暇对苏虞欢下手,帮顾以宸争取时间。
说起来,苏令扬和顾以宸还算是情敌,这会,他倒是很想见到顾以宸,见到对方带走苏虞欢,她是他当初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即便如今物是人非,他也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任何侮辱。
仿佛,保护她已经变成了习惯。
“你先回去。”颜枭对着两名手下昂了昂首示意,注意到苏令扬流转过担忧的视线后,举起手发誓道:“我保证不动她,只要你乖乖地。”
乖乖地,这么娘们的三个字,颜枭怎么好意思对着苏令扬说出口的?
苏虞欢嘲讽的勾起唇角,心想,她这算是苦中作乐吧?
待苏令扬走后,一名黑衣男子上前,将一个盛满了液体的注射器交给了颜枭,颜枭接过后满意一笑,望向苏虞欢的目光中,透着邪气的冷意。
苏虞欢感觉到颜枭的不善,为鱼肉的她不禁缩了缩身子,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水泥墙壁,退无可退,才防备道:“你想做什么?”
颜枭浅笑,“我是个骗子,也是个疯子。”
说话间,他打量着苏虞欢的全身上下,最终视线停留在她手臂的静脉上,轻轻扬了扬装满液体**的注射器,淡淡道:“我要继续上次没做完的事儿,你说……你若是有了毒瘾,顾以宸会怎么对你?”
他的语气很淡,可苏虞欢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森然的认真。
苏虞欢的眼神染上了惊恐,“你疯了!”
“没错,我疯了,你到底哪儿好,让苏令扬这么护着,不惜违背我的命令,偷偷摸摸的给你送来晚餐?”一边说着,颜枭一边儿按住了苏虞欢,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望着白皙肌肤下的透着青色的血管,他勾起唇角笑的诡谲,在她惊恐的眼神中,缓缓地扬手,持着注射器接近了她胳膊上的静脉。
“不,不要……”苏虞欢打了个寒战,禁不住颤栗,随着针尖的接近,她甚至感觉到了一股寒意的侵袭,仿佛有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蔓延过四肢百骸,那种滋味儿真的很难受,她顿住有了一种即将死去的感觉。
颜枭慢慢的享受着苏虞欢的恐惧,眸光一闪,旋即毫不犹豫的持着注射器刺入了她的静脉!
“啊——”
液体比想象中的更冷,冰的她四肢发颤,液体**注入静脉的那刻,她的小脸遽然苍白如洗,绝望的几乎坠入了深渊,再无触碰阳光的机会!
冷,很冷,真的很冷。
更多的却是心冷。
苏虞欢呆滞的望着那个注射器中越来越少的液体,哆嗦了一下,像回过神似的,倏尔挥起手臂,剧烈的抗拒,犹如受伤的小兽般低吼道:“滚,滚开——”
针尖从静脉中滑出的瞬间,带出了一两滴猩红的鲜血,顺着苏虞欢白皙的胳膊,慢慢的滑落……
颜枭望着不配合的苏虞欢,忽然满意的笑道:“呐,别怕,第一次不会上瘾的,你最好祈祷苏令扬能够取悦我,心情好的话,说不定我会放你一马,虽然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染上毒瘾后,顾以宸的反应。”
刹那间,他眉开眼笑,志得意满。
苏虞欢捂着胳膊不住地颤抖,不知过了多久,心下突然有些慌,她知道这是第一次注射毒品的反应,只得努力克制恶心反胃的感觉,可视线触及地上那无人收拾的肮脏后,恶心感便再不能抑制。
“呕——”苏虞欢扭过头,扶着墙干呕,与此同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脑袋晕乎乎的,像误用了安眠药似的困倦。
半晌后,头晕恶心,口干,出虚汗,胸闷等反应齐全了。
她狼狈地躺倒在地,深深的喘着气,在瞧见那瓶无人问津无人注意的矿泉水后,突然眼前一亮。
顾不得瓶身上的灰尘,顾不得矿泉水过于冰凉,她拧开瓶盖含了一口水,那些不舒服的症状终于有所缓解。
此刻,窗外的天彻底黑了。
苏虞欢并不知道颜枭将她和苏令扬带到了哪儿,也许这地方是颜枭的另一所藏身之处,狡兔都有三窟,何况一向Jian诈心机重的颜枭呢。
她只知道,这地方一定很偏僻,很有可能临近野外山林,总之,一定是顾以宸他们暂时找不到的。
顾以宸。
她真的很想顾以宸。
鼻子一酸,苏虞欢闭了闭眼,只觉得眼眶微微湿润了,她抱住双臂,埋头在膝间,静坐在这间破旧的仓库里,等待救赎是一件很难熬的事儿,她必须自救才行,可是要怎么自救呢?
门外,有至少两名黑衣男子看守。
即便苏令扬安然无恙,再度前来,她也不敢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到他的身上,何况他被颜枭这条毒蛇盯上,自身都难保了!
这样看来,她只能自救。
想到被注射了毒品,眼前遽然灰暗,苏虞欢不由苦涩的抿了抿唇角,颜枭说他很想知道顾以宸的态度,可偏偏,顾以宸的反应和态度是她最不想知道的。
顾家那样显赫的家庭,岂会要一个吸过毒的儿媳妇?
就算她现在是容家的千金又怎么样,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呐,哪怕顾家和顾以宸都不介意她这段不良历史,她自己还是很介意的。
她真的在意顾以宸,不愿他因此受到一丝的委屈和嘲笑,可是,她舍不得他呐。
苏虞欢闭着眼,想着俊美的顾以宸,只觉得眼前模糊的不成样子,酸涩感从鼻腔直达心脏,那种抽搐的滋味儿,让她禁不住地颤抖,难受,真的好难受。
她攥起拳头,抬头看向只能瞧见天色的窗户,眼前是模糊的黑色,不见任何的星光和希望。
低声的啜泣后,一股子寒意袭来,苏虞欢无助的蜷缩起来,望着紧闭的大门,缓缓地闭上了眼。
这一夜,她根本不能睡觉,门外有个风吹草动便会惊醒她,可惜次次都让她失望到绝望。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再也撑不住的苏虞欢靠着墙壁侧躺在地,尽管寒意透过肌肤几乎冻住了血液,但她依旧不愿睁开眼睛,直到——
“哗——”的一声响起,一名黑衣男子在颜枭的示意下,提着一个盛满了水的深蓝色水桶,猛地朝着苏虞欢所在的方向浇了过去。
“唔……咳咳……”
深蓝色水桶盛着的水是从山上打开的山泉水,冰冷刺骨,冬日的早晨被那么一桶水浸湿了全身,苏虞欢睡得再熟也能醒来,睁开眼懵了会,她撩开额前湿漉漉犹如门帘的头发,眯着眼看向面上透着笑意的颜枭,哑着嗓子道:“颜枭,你又想到了新的方法折磨我了?”
颜枭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倏尔嫌弃的蹙眉,“好臭。”
破旧的仓库里不止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还残留着昨夜饭菜的味儿,混杂在一起后,便成了一股子极其刺鼻的臭味,即便有新鲜的空气混进来,都无法将这股子臭味驱散。
苏虞欢好笑的看着后退了两三步的颜枭,讽刺道:“这算什么?颜枭,你是不是男人?”
的确啊,这股子臭味又算什么,比起生命,简直不值一提!
看着颜枭难看的脸色,苏虞欢突然觉得很好笑,她勾起唇角苦中作乐,一点也不在乎激怒颜枭,最重不过被他注射毒品,有本事他杀了她,给她个解脱啊,他没本事,他不敢!
苏虞欢眼中清晰的鄙视刺激了颜枭,冷着脸的颜枭走到了苏虞欢的跟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眯着眼嗤笑道:“我算不算男人你可以问苏令扬,我倒是想知道顾以宸算不算男人,他真的在乎你吗?这么在乎你,怎么还不来救你?”
女人最害怕的就是男人的不在乎。
颜枭其实很清楚顾以宸此刻正在做什么,但他却不会将顾以宸的事情告诉苏虞欢,他要从心理上打击苏虞欢,他要毁了她,谁让……苏令扬那么在意她呢?
话落,苏虞欢一阵沉默,旋即笑出声,对着颜枭略带疑惑的视线,她忍笑道:“颜枭,你不必拿顾以宸试探我,他对我的感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你想打击我,想让我绝望,还是换种方法吧!”
听了颜枭的话,苏虞欢被紧紧攥住的心脏反倒是一松,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顾以宸了,一定是顾以宸和319野战侦察部队的兄弟们打击了颜枭在清莱的势力,所以才逼得颜枭这么急躁的想要——
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