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你不觉得你这番话里面漏下了什么吗?”苏虞欢有恃无恐的睨着满脸慌张的陆菁熙,再看向占据了父亲怀抱、阴谋险些得逞的荀莲,哂笑着讽刺道:“荀姨,真是好算计,你一定觉得孩子没了就没法做亲子鉴定了吧,但你又忘记了,我是学医的,自然知道怎么做鉴定,暂且不说鉴定的事儿,就说说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爸的种吧,我爸对我妈念念不忘,怎么可能碰你,没碰过你,又怎么会有了孩子呢?”
“够了!”陆建峰面无表情的打断了苏虞欢的话,虚虚地揽住了荀莲,语气凉薄道:“菁熙,你去叫救护车,先把荀莲送到医院,稍后我们再谈谁是凶手的问题。”
“陆大哥……”荀莲靠在陆建峰的怀中,回首看向苏虞欢,一边挑衅的勾起唇角,一边帮苏虞欢求情道:“虞欢她、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怪她……”
不管是不是苏虞欢推的她,陆建峰没看到事情的真相,只要陆菁熙咬死了是苏虞欢所为,她佯装大度的这么一求情,就会让陆建峰心生愧疚,等这事儿闹大以后,陆老爷子为了苏虞欢,必然要许诺好处堵她的口,让陆建峰娶了她,虽然扳不倒苏虞欢,但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
“不必说了,先送你去医院。”陆建峰高深莫测的瞥了苏虞欢一眼,趁着陆菁熙和荀莲没注意的时候,掩起了对荀莲的厌恶,他之所以打断女儿的话,倒不是恼了女儿,而是对于将自己的私事拿出来公然谈论,有那么一点的不好意思。
至于女儿苏虞欢的话,陆建峰是百分之百相信的,因为到底碰没碰过荀莲,他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就算碰过了也不可能让荀莲怀孕,这事儿他不方便当着女儿的面说起,若是荀莲还不死心,那就休怪他心狠手辣了!
想到此,陆建峰漠然的瞥了瞥脸上带着慌张,眼里却流露着得意的陆菁熙,有些不明白这个妹妹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可怕,如果不出他的意料,推倒荀莲的人就是她了!
半晌后,B市军区总医院的救护车接走了痛到晕厥的荀莲。
苏虞欢面无表情的开着悍马紧跟在救护车的后面,在路上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拿着电话拨打了容谦的号码,让他将荀莲这档子事儿好好查查,再派个熟稔的医生去给荀莲检查,顺便将亲子鉴定也一起做了!
“荀家?”电话那边的容谦玩味儿的咬着这两个字,意味深长的笑道:“行,妹子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这事儿包在我身上。顾以宸那边还有半个月才能解脱,你要不要早点飞过去给他个惊喜?”
过去给顾以宸一个惊喜吗?
苏虞欢沉吟半晌,淡淡道:“这种小事就不劳表哥你多费心思了。”
“过河拆桥的小玩意!得!当我没说,待会你到了军总,直接联系妇产科的主任吧。”
看着军区总医院的标牌就在眼前,苏虞欢挂断电话后,顺着路标指示将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旋即乘坐电梯来到了妇产科手术室外,正好瞧见医生将荀莲推进了手术室。
就在这时,荀莲小产的事儿惊动了午睡起来的陆老爷子,老爷子得知儿子正在军区总医院后,不由担忧的蹙起眉头,最后在陆绾绾的提醒下,一个电话拨给了儿子——
“小子,虞欢丫头是无辜的的!”这是老爷子开口的第一句话。
不等陆建峰开口,老爷子又淡淡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荀莲,你那边要是有什么消息可别瞒着我,如果这事儿真的是虞欢做的,我会给荀莲一个交代,但若不是,那么她这辈子休想再踏入B市!”
陆绾绾在一旁加了句,“大哥,你千万别冲动,我听虞欢说小花园有摄像头,我这就去调来视频看看到底谁干的!”
当初,苏虞欢安装这个摄像头的目的仅是为了拍下昙花一现的画面,却不想竟能用到此处,这事儿她只告诉了陆绾绾和老爷子,陆绾绾自然不会去陆菁熙面前多嘴,而老爷子也不在乎这事儿,所以这事儿就成了他们三人之间不曾说过的秘密。
若是荀莲知道,定要大呼天要亡她,然而,陆建峰酝酿已久的下一句话,更是将尚不知情的她打入了地狱——
“爸,有件事我没告诉过你……”
电话那边的陆建峰语气一沉,隐隐透着点怪异,不等陆老爷子开口询问,便主动交代道:“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做了结扎手术,这辈子我只有虞欢这么一个女儿!”
这话一出,陆老爷子的呼吸蓦地微乱,陆建峰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够传达到他和陆绾绾的耳畔。
“怎么会……”陆绾绾难掩惊讶,眼见老爷子并没有追问这件事,她也干脆捂住了嘴巴,唯恐打扰了老爷子和陆建峰之间的谈话。
结扎手术?
陆老爷子的脸色霎时一变,但他知道眼下不是追问这件事的好时机,透过陆建峰这句隐含暗示的话语,他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荀莲的事情你好好处理,一定要安抚下虞欢,不要让她心存愧疚,如果这事儿闹开了,就让她先去S市散散心。”
“爸,我知道推倒荀莲的人不是虞欢,这样,你先去看看视频吧……若是心存不忍,就都交给我处理好了。”
陆建峰望着仍旧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隐含凛然的视线扫过了一旁呆坐在长椅上的陆菁熙,迟疑了半晌,心念一定,理智压过了顾虑,仍是将这件事用暗示的方法说了出来,因为这件事原本就不可能跟苏虞欢有关,即使陆菁熙是他的妹子,他也不会容许妹妹污蔑女儿。
半晌——
挂断电话,陆建峰眯了眯眼,旋即将目光移到了神色淡漠的苏虞欢身上,望着她那张酷似容楚年轻时的容颜,墨色的眸子蓦地划过温润,想到电话中老爷子的提议,他心下有点嫉妒顾以宸,这小子分走了他宝贝闺女大部分的注意力,真是太可恶了。
但是……
经过了深思熟虑,陆建峰无奈的摇头,默默地走到了苏虞欢的身边,见她敏感地侧首望来,酝酿了一会,低声决定道:“医院的事儿交给爸爸好了,你不用担心,衍琛不是正在S市参加全军演习?这场全军演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你可以提前去S市散散心,等年底的时候跟他一起回来。”
狭长撩人的凤眼一闪,苏虞欢轻轻蹙眉,心头弥漫起疑惑,在想到作死的荀莲后,就明白了陆建峰的用意,他是想支开她,趁此机会对荀莲或荀家下手,早点收拾了这些不省心的家伙,免得找到了容楚,容楚再因此误会了他。
“好啊,等荀姨出来再说吧,爸,你的意思是年底我可以带着顾以宸回来咯?”
父女俩都是聪明人,三言两语的交谈间,便已将顾以宸上门拜见岳父的事儿定下来了。
陆建峰心下好笑又好气,这闺女啊养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了,还没嫁给顾以宸那小子呢,心就向着顾以宸了,真是让他羡慕嫉妒恨啊!
就在这时,有人看不惯苏虞欢和陆建峰之间的和谐气氛,倏尔开了口——
“大哥,你要包庇这个杀人凶手吗?”陆菁熙的声音即尖锐又高亢,不仅传到了陆建峰和苏虞欢的耳中,也让旁边等待手术结果的那些个病人家属听得一清二楚。
杀人凶手?这是怎么回事!
有好戏看了?!
见状,走廊里那些个排队等结果的病人或病人家属,面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闻言,苏虞欢转身,冷冷睨着伤了人却要污蔑她的陆菁熙,倏尔冷笑道:“二姑,原本有些话我是不打算说的,想给你留下最后的体面,但既然你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啧啧啧,好精彩的一出家庭**剧!
听得苏虞欢凛然讥诮的话语,陆菁熙的脸庞白了红红了青,像多彩的调色盘似的,因为扭曲而显得无比狰狞。
瞪着俏生生立在陆建峰身边的苏虞欢,她转头看向陆建峰,不敢置信道:“大哥,就算虞欢是容楚的女儿,你也不能无视她推倒荀莲,害死荀莲肚子里孩子的罪责啊!你这样会让人心寒的!”
听着陆菁熙明显煽动旁人情绪的话语,苏虞欢忍不住嗤笑一声,这陆菁熙难道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在公共场合说这些话,当真是脑子被门夹了!
眼见旁边围观之人面露诧异、了然等复杂情绪,苏虞欢紧紧地抿起唇角,拦住了本想出声解释的陆建峰,迈着沉稳中透着凛然杀意的步履,一步步走到了陆菁熙的面前,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淡淡道:“二姑,推倒荀姨的人到底是谁,其实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似乎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咱们楼上的小花园里装有监控设备,所以你不必污蔑于我,待我将那份视频提供给警察,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提及监控设备和视频,陆菁熙的神色终于一变,瞧着高高在上,眸中透着睥睨冷漠的苏虞欢,她终于散去了周身那嚣张的气焰,慌张无措地扭头,求证似的看向陆建峰,“大哥……”
陆建峰不为所动的点了点头,证实道:“虞欢说的不假。”
说罢,陆建峰转过身不再去看陆菁熙,似不想再跟她有所牵扯,而陆建峰这句肯定的话语,也彻底击垮了陆菁熙最后的希望,望着态度统一的父女俩,想象着未来的牢狱生活,她忍不住惊恐的颤抖起来,看向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的目光,蓦然间掺杂了阴狠的冷意。
苏虞欢望着倏然间从凤凰变成了麻雀的陆菁熙,心念一动,侧过脸淡淡地睨着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二姑,荀莲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爸的,我爸的口味正常并且从一而终,所以请你不要再多管他的私事了,这样会让我认为,你还有其他目的。”
苏虞欢的声音冷淡仿若严冬的寒风,透着一股子冻人的凛然,缭绕绵延在陆菁熙的耳畔,望着还不曾打开的手术室大门,她恨不得闯进去将荀莲这个贱女人揪出来暴打一顿,荀莲骗了她!
如果不是荀莲的那番话,她岂会动那般邪恶的念头!
就在此时,手术室的红灯倏然灭掉——
陆建峰眯了眯眼,体贴地拍了拍苏虞欢的肩膀,劝慰道:“虞欢,先回去吧,准备准备前往S市,这边的一切都交给爸爸!”
无奈之下,苏虞欢点头应下,想到容谦和便宜老爸的提议,最终做出了决定,她要去S市一趟,去见见顾以宸给他个惊喜,因为顾以宸还得在S市那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里待上半个月的时间,所以苏虞欢等过了第二个周末,才乘上了前往S市的飞机。
走出航站楼,来到机场外,苏虞欢手提着行李箱,站在一排停着私家车的通道边儿等待着出租车。
“大家快点,燕副队撑不住太长的时间,咱们快点把人给抬到车上,动作都给我小心点,可千万别压着!”
就在这时,苏虞欢刚要乘上出租车,却蓦地听到了傅青慌张的声音,她果断地关上车门,对着有点不耐烦地出租车司机摆了摆手,方才眯眼看了过去,只见身后的几十米外停着一辆S市军区总医院的救护车,此时一众医护人员正小心翼翼的抬着担架往车上送,她的视力很好,瞬间看清了躺在担架上,面带痛苦之色的男人,正是319野战侦察部队的副队长燕寻。
凤眼中泛起惊讶,隐含疑惑的视线扫过了那一众身穿迷彩服的军人,苏虞欢发现他们的迷彩服早已脏的不成样子,有人的衣服甚至被划破露出了大小不一的破洞,他们的眉目间透着疲倦,可眼神里却流露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坚定,那一张张黝黑冷厉的脸庞上透出了一抹冷锐坚决的神色,看着就让人心生崇拜,肃然起敬。
然而此时——
苏虞欢却在想,燕寻受了伤退出了演习,那么顾以宸呢,他还好吗?
心下不安,她拉起行李箱往那众军人所在的方向走去,同时唤着傅青等一众319野战侦察部队兄弟的名字,“傅青,左扬,你们燕副队怎么受伤了,顾队怎么样了?”
苏虞欢的突然出现使得傅青等人瞬间呆滞!
望着犹如女神降临的苏虞欢,傅青紧抿地唇角倏尔微微一缓,想到苏虞欢令人称赞的医术,连忙抖筛子似的汇报道:“嫂子,您快点帮忙看看燕副队的伤吧,上午演习的时候,燕副队为了救顾队,被流弹击中了胸口,这会正要往军总送呢,您要是没事,我陪您走一趟吧,顾队现在正带着人打扫战场,赶不过来啊!”
“傅青,你个混账玩意,啰嗦什么……”呢,最后一个字还未溢出喉咙,挣扎着抬起头的燕寻便瞧见了苏虞欢,跟傅青等人最初的反应一样,他睁大眼张开嘴不敢置信的说不出话,直到眼见苏虞欢轻轻颔首,将行李箱扔给傅青,随之踏上救护车来到他的面前,他才敢相信,苏虞欢是真的来了。
她怎么会过来呢?
“虞欢……”燕寻的声线低沉却透着无力,还有一股子令人费解的惊喜,因为说话呼吸带动了胸口处的伤口,一阵令人窒息的、火辣辣的痛倏然袭来,但他显然顾不得那阵阵的抽痛,只想趁着顾以宸不在的机会,跟苏虞欢说几句话,哪怕是客套的寒暄。
他真的很想她……
“含住——”苏虞欢冷冷地瞥了还想说话的燕寻一眼,随后从不敢大声喘气的护士手中接过了氧气管,颇为暴力的塞在了燕寻的嘴里,似感觉到了急救护士的惊诧,她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行医执照,在护士眼前晃了晃,淡淡道:“你放心,我是医生。”
燕寻乖乖地含住苏虞欢送到他口中的氧气管接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后,才压下了因为窒息想要咳嗽的痒感,被牵动的伤口仍旧蔓延着火辣辣的痛,他却不敢蹙眉表示出来,唯恐下一刻就被送到军区总医院的手术室,见不到苏虞欢了。
苏虞欢跟护士说完了话,问清了燕寻的病情症状,垂下眼帘瞥了瞥神色纠结的燕寻,眉目间倏然泛起了浓郁的担忧,如果燕寻没有帮着顾以宸挡下那枚流弹,现在受伤的人就换成顾以宸了吧,但没有了燕寻这个优秀的左右手,顾以宸还能不能撑下来呢?
“燕寻,你的右胳膊脱臼,胸口的地方断了两根肋骨,万幸没伤及内脏,我待会先帮你把右胳膊的脱臼治好,胸口下那两根断裂的肋骨有点麻烦,要先去拍个片子看看……”
苏虞欢蹙着眉,回首看向跟上来的傅青,旋即问道:“燕寻到底怎么伤的?”
傅青视线一转,扫过嘴巴里塞着氧气管的燕寻,叹了口气道:“这次演习,我们分到的任务就是驻守106高地,我们在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守了将近半个月,都没看到敌对方的影子,于是就商量着偷偷摸上敌对方的指挥部,路上的时候抓了两个舌头,问出了对方指挥部的位置,可惜不知道怎么泄露了踪迹,顾队的判断全部被对方猜了去,我们遭遇了敌方围堵,干架的时候有几个兄弟中了枪,顾队和燕副队怒了,打着打着,燕副队突然挡在了顾队的身前,于是就这样了。”
“哦,S军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才了?”苏虞欢讶异的挑了挑眉,心知傅青掩饰了什么,瞥见傅青眼底的尴尬之色时,倏尔发觉自己的问题有点直白,遂笑了笑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必为了这么点小事介怀,再者演习还未结束,是输是赢还未定呢,你要相信顾队,他能够力挽狂澜!”
燕寻捂着胸口,冷峻刚毅的脸庞尽是严肃,这会肋骨断裂的痛已经反馈给了他,大冬天的,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却还在死死地咬着牙,强忍着被病痛折磨的呻吟,视线扫过苏虞欢略带浅笑的精致面容,方才觉得有所好转,此刻的苏虞欢显然就是他止痛的良药!
傅青微微一怔,好似明白了顾以宸心系苏虞欢的原因,不仅因为她身上有傅暖的影子,也许还有点别的什么,否则怎么可能吸引他们319野战侦察部队的两名悍将呢,思及此,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是,嫂子,我相信顾队。”
“苏小姐,病人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我们要尽快将他送到医院,医院那边已经将一切准备好了,就等着病人一到马上进行手术了!”
闻言,燕寻噗地一声吐出了口中的氧气管,睁着黝黑的眸子望向苏虞欢,蹙着眉催促道:“先帮我治好右胳膊的脱臼吧,这样忒不方便了!”
话毕,他的额头又冒出了一阵冷汗。
狭长的凤眼划过复杂,苏虞欢轻轻地咬了咬绯色唇瓣,小手落在燕寻怪异的右胳膊上,轻轻那么一按,只听他的呼吸急促了些,方才转头对护士道:“咱们一起把他的上衣脱了,然后我帮他接骨,那两根断裂的肋骨还得去一趟手术室才成!”
听得这话,小护士的脸颊瞬间染成了绯色,瞥了瞥黑着脸躺在担架上,却气势不减的燕寻,突然有种不知该怎么下手的感觉,先前她听说这帮子军人都是来S市参加全军演习的军人,而且个个都是秘密部队的特种兵,性格应该是死板又严肃的,她帮他**服倒是没问题,可事后不会被要求负责吧?
说来,她从小就崇拜这种在常人眼里无所不能的特种兵,长大后更是受了不少小说电视剧的荼毒,总幻想着能跟高大英武的兵哥哥在一起,因为职业和所在医院的特殊,她见识过不少军官,低级高级的应有尽有,但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老男人,早已有了老婆孩子,她对大叔没兴趣,对燕寻这种强势冷峻的男人,却是没什么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