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送她回去。”霍慬琛沉声道。
一直坐在一旁的楚岽莲淡淡颔首。
容颜雅致高贵,亦如往常般带着淡淡笑意,谦和温煦,不见凌厉,看着陆青青的眼神也一如既往的平静安然。
可这一刻的楚岽莲却莫名的让慕槿歌感觉到了愤怒。
没错是愤怒。
楚岽莲来到陆青青的身边,一如过往那般温柔体贴。
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话语和煦,“好了,你闹了槿歌一上午了,我送你回去。”
熟悉的温度让陆青青一度很有安全感,她抬头对上楚岽莲温柔的目光,委屈的瘪嘴:“你们都不疼我。我失恋了都不关心我几句。”
楚岽莲弯腰,半强迫半体贴的将她拉起,冲着霍慬琛点点头,直接朝外走去。
陆青青不愿离开,反拽了拽他,“我现在不想走。”说完,配合着哽咽了下。
楚岽莲停下脚步,他浅浅笑着,只是那笑有些不达眼底。
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现在不走,那是等陆皓阳过来接你?”
鲜少有人知道,楚岽莲在生气的时候会连名带姓的唤身边亲近的人。
他情绪向来平和,鲜少有动怒的时候,所以出现这样情况的次数也很少。
陆青青只是听得陆皓阳三个字,就知道如果让他知道她为什么哭,不仅没有安慰,指不定怎么嘲笑她了。
从很早开始,他们所有人就不看好她跟安炀。
“乖,我带你出去玩,嗯?”
陆青青失恋不想回家,听到玩来了些精神,就连眼神 都亮了不少,“真的?”
楚岽莲拉着她再次朝外走去,边走边说:“当然。你不是一直想去魅色看看吗?我今天带你去魅色。”
魅色!
一直凝视着慕槿歌的霍慬琛闻言不由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两人离去的背影,薄唇微勾,眼底闪过玩味。
终究是忍不住了吗?
“魅色,魅色不是……”相比较霍慬琛的淡定,慕槿歌听后却是难掩诧异。
他们中将陆青青保护的最好的就是楚岽莲,就连陆皓阳这个亲哥都比不上。
魅色不同于其他地方,那是男女完全放纵的地方,去那里的男女都是有所求的。
秀眉微拧,慕槿歌有些担心。
“别担心,老四做事有分寸。”抬手,替她抚平眉宇。
是吗?
“他喜欢青青?”是询问但却是肯定。
霍慬琛扬眉,然后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下,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她的长发,“连你都看出来了,估计也只有当事人自己不知道了。”
那么明显,傻子才看不出来了。
转念一想,慕槿歌有些明白为何霍慬琛要笑青青智商不够了。
可很快,嘴角的笑容又沉了下去。
霍慬琛看着,这一笑一愁的, 都说孕妇情绪多变,瞧着还真是那么回事。
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满目宠溺,“怎么呢?怎么一下子又愁眉不展的?”
慕槿歌摸摸被他捏过的鼻子,有些担忧的开口,“我觉得瑶瑶有事瞒着我。”
“今天她跟郁珏走了。”
“她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霍慬琛眉目微沉,狭长的眸子缓缓眯着,“郁珏是陈子墨的人,不用担心。”
就是因为知道是陈子墨的人她才会担心。
从恢复记忆后,她就不曾提过一次这个人。
她不说她也就不在她面前提起。
但有些事情却一直放在心中。
陈子墨说他们三年前就已经结婚了,他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名副其实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她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段过去于她而言到底是想要忘记还是在犹豫?
“好了,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在一旁再担心都没用。”霍慬琛亲了亲她的面颊,“经历了那么多过后,她很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
慕槿歌也明白。
这次回来后的瑶瑶跟以往不一样了。
不再是什么都无所谓的与世无争,她变得比以前还要坚强和勇敢。
可是感情,从来都是最能伤人的。饶是再无坚不摧的人也不能保证在感情面前可以毫发无损。
“对了,我有事跟你说。”
慕槿歌从他腿上下来,坐到旁边,“什么事?”
霍慬琛:“从帝都那边传来消息,慕寒生已经对慕言提出了离婚,不过……”
视线缓缓移动,最后落在她的脸上。
“不过,慕老爷子不允许。”慕槿歌接话,对于这样的结果她似乎并不意外。
霍慬琛点头。
慕家那样的高门大宅,自然不允许出现任何一点丢尽家门的丑事发生的。
除非是发生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不然慕世勋是绝对不会轻易答应两人离婚的。
而有关慕言迫害他们母女的事情根本毫无证据可言,唯一的证人周伟明,根本就不会帮他们。
就算帮,慕言一个倒打一耙说与他无关,慕世勋也不可能信他们而不信慕言。
毕竟那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
慕寒生给不出一个理由,慕世勋就绝对不会允许。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霍慬琛拉过她的手握着,放在手心里揉捏,力道适中,很是舒服。
慕槿歌懒懒的靠着沙发,微歪着脑袋,似乎有些不明白他这话问的什么意思?
很快反应过来,抿了抿唇不说话。
“其实如果想他们离婚也并不是没办法。”
具体原因虽然不知道,但大概可以猜到慕言为何要迫害慕语。
为了得到慕寒生,慕言才做出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对她最残忍的报复就是让她失去慕寒生。
她当年不惜一切就为了得到这个男人,可最后仍旧失去,拥有过后失去原比不曾拥有更加叫人痛不欲生。
慕寒生曾答应过,不会对任何说出她的身世,在她愿意接受他这个父亲之前。
尤其是不会对慕世勋提及。
慕世勋强权一辈子,如果知道她是慕家子孙会做出些什么没人知道。
最起码在得到她的允许之前慕世勋不会知道她的存在。
“你是想说告诉慕世勋我是慕家的孩子,然后由我来说慕言当年做过的那些事情?”而她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