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昊阳闻言面色一变,无视随后出来的一干人等,转身快步朝电梯走去。
“我立刻去找她,你放心。”
有陆昊阳陪着慕槿歌,霍安池总算安心了不少。
结束电话,思及这几天有些不见踪影的父亲,给他去了通电话,还是如之前的一样无人接听。
眉头拧了拧,霍安池也没多在意,转身又再度进了会议室。
这边,慕槿歌从帝皇离开没多久就接到陆昊阳的电话。
在外人面前陆昊阳是陆氏总裁,一个精明成熟的男人,但在慕槿歌面前,尽管他比她还要大上一点,但更多的却像个孩子。
慕槿歌本不想他参与进来,可抵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终说出了地点。
“城南监狱。”
城南监狱,正是霍伟铭关押的地方。
从霍伟铭父子被抓后,几乎都快忘 了这么两个人的存在。
这个时候她突然去城南监狱干什么?
是因为张顺的事情吗?
张顺当初听信霍伟铭的安排做假账,这事陆昊阳也听三哥说过一点,但不多。
如今张顺站出来紧咬说是三哥指使。
三嫂难道是想去说服霍伟铭主动站出来承认这一切。
毕竟以他目前的刑期,就算再加上这一项似乎影响也不是很大。
但重点是,这父子俩怕是对他们夫妻恨之入骨,巴不得见他们两人过得不顺畅,又怎么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指不定她过去还要被霍伟铭欺负了。
越想陆昊阳越觉得有可能。
上了车一脚油门下去……
等慕槿歌到城南监狱的时候他竟然比她更早的等在了那里。
看到她过来,陆昊阳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过去,好看的眉头微微拧着,“三嫂,你来这里是?”
城南监狱关着的唯一跟她有些关系的人是谁他难道不清楚?
慕槿歌知道他清楚,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慕槿歌径自往里走去,过来时她已经让郝毅提前打了招呼,安排好了与霍伟铭的会面。
“觉得我急病乱投医?”慕槿歌不答反问。
陆昊阳急忙摇头,但脸上满满写着“正是如此”的回答。
“张顺不肯松口,霍伟铭算是其中一个当事人,如果他愿意主动承认当初他让张顺做过的所有事情,也就能为三哥洗脱罪名。”
可问题,他觉得说服霍伟铭比说服张顺还要困难。
如果是他,会宁愿跟张顺耗也不会来找霍伟铭。
“霍伟铭一直记恨三哥夺走了帝皇,如今又让他……”陆昊阳抿了抿唇,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人总归要面对现实,“落到这步田地,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估计会很高兴张顺的死咬不放。”
所以,她去了只会让霍伟铭畅快而对她或者三哥都不会有任何帮助。
这是变相的劝她放弃。
慕槿歌脚步不停,朝里走去的同时,淡然道:“事情没做之前永远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试试总归是有一线希望的。”
她能这么乐观他很欣慰。最起码他知道就算到如此地步她远没有外界所传的那样颓废。
心态比什么都重要。
帝皇没了还可以再创造,一旦人被打倒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那就……试试吧。”
那句“试试”还真没多少自信。
慕槿歌全当没听出来。
两人你进去,早有狱警等候在那里,见到两人急忙迎了上去,“霍太太。”
虽然现在霍慬琛绯闻缠身,但霍家在海城多年根基还在,大家对慕槿歌仍旧相当尊敬,并没有任何不善的举动。
当然,陆昊阳紧跟在她身边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就算霍家最后真的倒了,可陆家也是他们这些小狱警可以得罪的。
现在的人拎得门儿清。
“霍伟铭已经等在里面了。”
狱警将两人带到一扇门前,指着面前的小房间,“监控全都关了,霍太太放心。”
慕槿歌点头,推开房门打算进去时突然又停了下来,“皓阳,你留在外面等我。”
“不行!”陆昊阳想也不想的拒绝。
他相信里面必定做全了安全措施,霍伟铭无法对她的身体进行伤害。
但能够伤害到人的不仅仅只有举动还有言语。
他进去陪着,就算什么也不说不做,但可以壮势。
见他坚持,大有你不让我进去你别想进去的架势,慕槿歌摇摇头,无奈的妥协。
“好吧。”她盯着他提醒,“那等会进去后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要开口。”
陆昊阳不满的皱眉,刚要拒绝,可当对上她强势的目光,拒绝的话又都给咽了回去,最后不甘心的点点头,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
听着他忿忿的嗓音,这一刻慕槿歌却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不再是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了。
看着面前的门扉,里面就有着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或许,一切真的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两人进去的时候霍伟铭被手铐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空洞,人也憔悴苍老了不少剪着寸头,却难掩白色。
听到动静,本能的抬头,却在见到来人后陡然绷直了身体,漠然的气息瞬间被森冷取代,一双眼淬毒了一般瞪向进来的两人。
霍伟铭紧抿着唇,眉梢眼角满是对他们的憎恨。
狱警说有人来看他,他就觉得奇怪。
如今,在外面还能有什么来探望自己。
原来是他们。
但很快,霍伟铭也清楚他们为什么而来,正是因为清楚,他阴郁的心情这才有了好转,狠戾的目光渐渐畅快而开心,望着他们更是止不住的轻笑了起来。
慕槿歌无视他戏弄的嘲笑,在他对面坐下。
陆昊阳坐在了旁边,对比慕槿歌的不在乎,他倒是不爽的拧了拧眉。
当进来时被慕槿歌警告过,所以不爽归不爽,倒也没急着开口。
“大伯,”慕槿歌单手落在桌上,盈盈一笑,“好久不见。”
霍伟铭苍老的脸上深壑的褶皱下是熟知一切的得意与幸灾乐祸,他身体往前倾了倾,“呵呵……”
一声轻笑,透着说不出的意味。
慕槿歌秀眉一扬,开门见山,“我今天为什么过来看来大伯很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