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穿好鞋子,“给朕拿一件披风过来。”虽然屋中有着暖炉,可是濮阳玉仁一点也感觉不到温度。或许是因为内力全失的缘故,现在的她毫无御寒的能力。
微张着嘴巴,这么暖和的屋子还需要系披风吗?可还是服从命令的将少年最喜欢的披风递给他。
低头看着手中熟悉的披风,濮阳玉仁试图牵动自己的嘴角,然而,无论多么用力,都无法将嘴角勾起。走下床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着。
“可是有人进来过?”濮阳玉仁抬眼问道。
摇了摇头,“奴婢刚从膳房回来。”
环顾着四周,濮阳玉仁轻笑着,可能是她神经敏感了。
夹了几筷子,濮阳玉仁便放下手中的碗筷,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看着少年吃的如此少,闻雨笑着介绍道:“皇上,这可是闻雨亲自下厨弄的莲花粥,足足三个小时,你瞧瞧,这里还被烫起泡了呢。”委屈的嘟了嘟嘴,偷偷打量着少年的神情变化,若是有一点松动,立马开始更猛烈的攻势。然而,等来的却是少年的无动于衷。
无趣的扁了扁嘴,让人将收走这些东西,推出门外,叹了口气,皇上又走神了。
伫立在窗户旁,如此大的空旷的宫殿里就剩下她一人,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濮阳玉仁伸手关上窗户,走到屏风后面,看着静静的坐在那里的男子笑道:“皇叔深夜在此,何为?”
烛光下平时都是让人看不真切里面的内容的双眸此时闪耀着某种光芒,视线落在少年那道疤痕上:“吾来看看阿玉,难道阿玉不欢迎?”说着,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
不适的往后退去,“皇叔体内的毒刚解,还是多多注意休息的好。”笑了笑,将两人的距离拉到安全地带。
看到少年的动作,挑了挑眉,濮阳风华走上前将少年罩在自己的身前道:“阿玉这七日当真是与虞妃在宫中度过的?”望向少年的眼眸里,想要探视里面最深层的内容。
抬头望向男子,淡定的笑了笑:“是的。”
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探向他的经脉,神情里第一次出现了盛怒的表情:“那为什么你体内一丝内力都找不出来?”眼里隐忍的在乎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灼伤了濮阳玉仁的眼睛。
对于男子的愤怒,濮阳玉仁高傲的昂起头颅:“那又如何?”她不想纠结在这件事情上,刘公公说的话仍就在她的耳边重复着。如果她继续接近男子,无不是在一次次的伤害着濮阳风华。
少年的冷漠一时让濮阳风华无措,他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那般温顺的,即使会发怒却从来不来没有对着自己这般冷漠过,从没如此。
习惯性的伸出左手去抚摸少年的发顶忘了那条手臂已经受了伤。
“阿玉……对不起。皇叔今日并不是……”他想不出该以怎样的言语去让少年平静下来。
无所谓的笑了笑,“皇叔不必在意,是阿玉一时贪玩,竟然忘了去寺中探望皇叔。”她始终是不愿意承认她为他做的事情。
“阿玉……”少年为他所做的事情真的很让他惊讶,是欣喜多于惊愕,那最底层的雀跃的呼之而出的某种心情逐渐占据他的心田。压抑的呼唤声从唇间漫开,心疼而矛盾的看着少年身上的披风。
绕开男子,背过身:“朕很喜欢长乐未央,决定将那里作为朕大婚之后的寝宫。皇叔喜欢哪个宫殿,朕派人收拾出来,择日便搬去。”袖中的手互相掐着,或许,只是霸着并不是真正的就属于她的。而她应该调整方案,思前想后,名正言顺要好一些。
濮阳风华对于少年的决定一时难以接受,“为何?”
“朕明年便大婚,自然想要选一个最好的地方给朕的皇后,而长乐未央便是首选之地。”违背着心,却不曾想一语成谶。当不久之后,两人回想今日的谈话,一时无言。
少年的话点燃了男子的怒火,他濮阳风华是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阿玉难道不承认你对吾是甚为欢喜吗?”邪恶的挑了挑眉,艳丽的红色如此之乖逆,暧昧的气息吹过少年的耳后,引起一阵阵颤栗。
回过头看着性子突变的男子,濮阳玉仁想要后退,却被男子阻拦,抬眼看着已经不复当初的男子,敏锐的感官促使她想要离开这里。视线快速的搜寻着能走开的空子,然而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企图,一个转身,已经将少年拦腰抱起。
蹙着眉头,看着男子的下颚:“放肆!将朕放下来!”濮阳玉仁被男子放在床榻上,想要起身,却被男子的身躯完全的覆盖。尽管,她与他的身高差距不大,但是女子与成年男子的体格总是有差别的。
俯视着少年,那平静的面容如今挂着张狂而魅惑的笑容,双手撑在少年身侧,俯身含住少年因为发怒而微嘟的双唇,辗转流连。
这一系列的突发事件,让濮阳玉仁措手不及,呆愣了数秒了之后,濮阳玉仁开始反抗。然而,极大的力量悬殊让她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没有想象中的惊喜与美好,这样的皇叔好陌生,她是欢喜他,可是欢喜的绝不是这样的皇叔。
狠狠的咬住男子的双唇,浓烈的血腥味从味蕾上漫开。
吃痛的松开那被辗转之后异常娇艳的唇瓣,迷茫的看着少年:“阿玉……”他又气昏了。
听着这样的声音,濮阳玉仁松了口气,发怒的皇叔真的很像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