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做了二十余年的烧饼了,交的钱是一年比一年多。若是遇上战争,交的钱更过。”
拿了一些钱给大叔:“再给我一些烧饼。”提着手上的烧饼一面走一面思考着,没想到这里的税收会如此的高。两年来倒是忽略了这些。
心里暗自思量,看来她回去之后,得好好决策一番才行。
一路走来,陆陆续续的询问了一些摊位,不知不觉竟然行到了城东的月老祠旁。
苍天的树木上悬挂着的红绸随风飘荡着,放眼望去,那最高的枝桠上的两条红绸仍就悬挂在此,半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那个时候,若是濮阳风华没有回避,那现在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树下依旧有着成双成对的情侣在祈祷着,卖红绸的老人看着伫立在自己摊子前的少年,忍不住开口说道:“公子,求一个吧。城东的月老祠可是方圆数百里最灵验的庙堂了。”每年很多的善男善女都会来此求姻缘。
低头看了看摊位上悬挂着红绸摇了摇头:“半年前刚求过。”
听了这样的话,摊主眉开眼笑道:“哦……小老儿我想起来了,除夕之夜时,和公子来的还有一男一女吧?”虽然过了很久,但是那三人的气质真的让他记忆犹新,回味无穷:“那公子可是和那位姑娘可是修得正果?”看了这么多年的姻缘,自然是看出了那位红衣姑娘那眼里的浓浓情意。不过,另外一个红衣公子他倒是看不明白了。
看了看摊子上的那些小东小西,濮阳玉仁笑道:“嗯,摊主的红绸很灵验。”他们三人终究是如红绸上写的那般,纠结在了一起。突然,跃身纵向树顶,伸手翻动着那最高的两张红绸,‘姐姐’,当时若是能偷偷看一下,就该明白了。其实想想,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半年时间,她的那张红绸上的字迹因为风吹雨打的缘故,竟有些模糊。
树下面的人看着上面的少年,纷纷惊呼,那么高的树就那么跳上了树顶,只看那身影当真像是天界下凡的仙人,衣抉飘飞。
等到缓过神来,濮阳玉仁才意识到她自己竟然已在大树的顶端,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四肢,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竟然恢复了……竟然恢复了……”高兴的上蹿下跳,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飞落在地面上,不去理会那些人的异样目光,濮阳玉仁一扫刚才的阴霾,有了使轻功的内力,看来,慧远给的经书当真是很有用。
今日带给她的惊喜足够的大的,心情很好的往来时的路返回。
视线落在宫门口的男子身上,濮阳玉仁停住了脚步,手中的烧饼已然冰冷。
“摄政王怎会再次?”整理好心情,面上挂着疏远的笑容问道。
濮阳风华上前拉住少年的手掌,温暖着那较低的体温道:“自然是在这里等着阿玉。”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久违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濮阳玉仁试图挣脱开男子温暖的手心,心中却有几分留念。别开头不去看男子眼中的那份熟悉感:“摄政王这样说会让朕误以为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怀送抱呢。”一句话,便让男子的表情几经变化。
侧头看着男子那一双掩藏了所有情绪的眼睛。
“嗯……阿玉若是愿意吾倒是不介意。”
惊恐的看着这个含笑谈吐的男子,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更没有看错,可是,他竟然有了和自己打趣的心思。
“亲爱的莫急,左右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濮阳玉仁挑起男子的下颚,模样颇为流氓的说道。
“亲爱的?”重复着少年的话,濮阳风华忍着笑意看着身高与自己有着差异,却偏偏要这样挑起自己下颚的少年。
松开手指,恢复常态道:“对爱人的一种昵称。”
疏散的阳光落在眉眼上,里面有着藏不住的温柔:“嗯,那以后阿玉就这么叫吾吧。”嘴角隐隐含笑,旁人也不知他们在喊什么,这是一个不被旁人知道的秘密。
低头掩藏着眼底的笑容,强装镇定的说道:“这可是对妻子的称呼,摄政王不介意吗?”她总是喜欢把旁人伤的彻底才善罢甘休。
果然,濮阳风华的表情惨白,握着少年的手也有些松动,濮阳玉仁正好抽回自己的手立在一旁。
“是吗?”声音浅浅的:“既然吾已经同意,那就这样吧。”重新握住少年的手朝着宫门走去,当初不假思索的答应不是不考虑后果,而是很久之前便思考过。
今日,濮阳风华给她的撞击真的很大,“既然摄政王不介意,那朕也不介意如此。”本以为她那样说谎,他会接受不了,哪知道结果竟然出乎意料。
与濮阳风华相携走在宫道上,引来一路宫人的侧目,然而,两人却那么不放开彼此的双手。
看着桌上熟悉的莲花糕,眼里闪过惊喜,“哎?皇叔做了莲花糕吗?”伸手捻起一枚却有些迟疑,那一次,他就是将凤凰掺杂在莲花糕里亲手喂下给她。若不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这个身体的本尊,真的忘记一切,拿濮阳风华要有怎样强大的心理才能亲手喂下那个药丸,让她忘记前尘。
对于少年的迟疑,濮阳风华并没有感到好奇,他似乎也想到了他为何没有放进口中。
还是将糕点放进自己的贝齿之间,熟悉的清淡的味道席卷而来,嘴角情不自禁的装下满满的幸福。
在男子探究的视线之下,濮阳玉仁吃下整整的一碟子糕点。
“阿玉并没有忘记。”他不想因为少年的假装失忆而拉锯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