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回手抱歉的看着少年,他竟然忘记了身份:“皇上,微臣只是很担心……”剩下的话似乎并没有立场讲出来。
看着这样有些无措的苏青衣,黝黑的瞳仁里闪过不忍,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转身进入后院看着那参天的大树,蹙眉道:“为何把这两样东西放在阳光下暴晒?”若是达到燃点会燃烧的。
对于少年的话,苏青衣似懂非懂:“为何不能置于阳光下暴晒?”
“高温之下,这两个东西很容易燃烧,引起火势。”濮阳玉仁淡淡的说道。
点了点头,虽然仍旧疑惑少年是如何知晓这些的,但是他倒是并没有多问,少年似乎知道的很多前人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
派人来将所有的东西搬运到阴暗的地方放置,濮阳玉仁朝苏青衣扫了一眼道:“苏卿若是无事,便去帮朕把那些东西准备好吧,之后你便出去。”
顿了顿:“微臣倒是想要看看皇上口中传说中的危险之物是什么。”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是不放心的。
“可能会危及生命。”濮阳玉仁抬头认真的看着男子道。
嘴角一抹春风细雨般的笑容绽放:“皇上能为了天下苍生将生命置于不顾,青衣又有何妨呢?”
“那苏卿随意的好,不过就是怕苏老拿了红缨枪来找朕便不好了。”濮阳玉仁上调着眉眼,开着玩笑道。
清润的眉眼泛着淡淡的光波,苏青衣笑看着如此模样的少年,当真是久违了的表情啊:“父亲若是知道皇上为民如此,自然会理解的。”
摆了摆手:“那你就在屋外候着吧,在里面朕不喜欢有人在跟前晃来晃去。”
点了点头:“是。”
推开道观里的炼丹炉,濮阳玉仁看着里面的炉灶弯了弯嘴角,倒是弄得有几分装神弄鬼的模样。
回忆着前世在越南刺杀失败逃亡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身上任何防身的武器都没有,逃到一个山里小镇时才利用硝石流亡木炭制了一些黑火药才坚持到头派凤箫来将她带走。
三分之四的比例,害怕这些没有经过提炼的原材料出现意外,濮阳玉仁只能一点点的加重分量,等待结果。
赶回皇宫的小李子朝着侧殿走去,看着迎面走来的红衣男子,赶紧行了礼道:“摄政王千岁。”
停下脚步看着这个刚刚荣升为少年身旁的宫人,恩了一声后就准备离开。
“皇上让奴才转告摄政王,接下来的半个月的朝政交由您处理。”微微佝偻着身子,不敢直视男子的侧脸。
如画的眉目凝聚在一块:“皇上可是出了何事?”紧张之情在胸腔展开,盯着眼前的宫人问道。
也不知是为何,明明是如此动听的声音可仍就忍不住想要颤栗,缩着头道:“皇上与苏大人出了宫,在……城东的……的道观研究东西。”
“何物?”竟然要跑到宫外,难道是与那些硫磺硝石有关?
“皇上说是炸药。”其实,具体的他也不知道。
炸药?蠕动着双唇,回味着宫人说的东西,双眉紧锁:“可是危险?”一边问着话,一面朝着宫外走去。
跟上男子的步伐说道:“皇上将道观周围的人都撤掉了,只有苏大人和皇上在里面。”他也只是知道这些,具体的就算是苏大人也不清楚。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亭廊,小李子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消失在空中的那一抹消失的红衣,他还没说具体的位置呢,摄政王怎么就消失了?
一路疾驰的朝着东市而去,隐隐约约之间觉得苏青衣寻找的那些东西十分不妥。
落下道观的外面,看着守在外围的禁卫军。
“摄政王!”外面的禁卫军纷纷跪下行礼,虽然很多都不曾见过这个传说中惊艳绝伦的男子,可是那标志性的红衣,大周能将红衣穿的如此风华绝代的一个是天子的虞妃娘娘,然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想来,必然是世间无二的风华君。
“皇上进去多久了?”濮阳风华说着看了看周围的民宅,里面空无一人,清远的眉目全部纠在一起,阿玉到底要做什么?
“一个时辰了……”士兵如实的回报,他们也在好奇,少年为何会征用这个道观,难道也想长生不老?
望向门内,心中越发的焦急不安。
一声巨响,震惊了在场的人。
濮阳风华惊恐的看着道观,撕心裂肺的呼唤道:“阿玉!”
那一声剧烈的抨击声震惊了众人,道观里的后院冒起黑色的烟雾,实在是眼前这一幕太过剧烈,太过震惊了。
“你们留在这里待命!”既然阿玉让他们留在这里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话音刚落便毅然飞身落在冒着黑烟的屋前,眉头深深的锁着。深沉的视线紧咬着那翻飞在地上的瓦砾,胸腔没有规则的起伏着。
“阿玉!阿玉!”后屋的门框已经被什么损坏,门板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连砖砌的墙壁也出现裂痕,整个房屋似乎摇摇欲坠,有些瓦砾还在陆陆续续的往下掉。
从那岌岌可危的门框进入,看着里面面目全非的摆设,视线落在那跌倒的炼丹炉下那一团青衣和隐隐可见的染了血色的白衣。颤抖着双唇,嘶哑着声音,悠远的瞳仁里闪着恐慌:“阿玉……”白色的衣物上有着粗目惊心的红,眩晕了他的眼睛,僵硬的走过去,脚下重如千斤。
“咳咳咳……”濮阳玉仁捂着嘴巴咳嗽了一声,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惊恐的睁着双眼看着将自己紧紧护住的男子,“苏青衣……苏青衣……”那温润的眸子紧紧地闭着,脸上布满鲜艳的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记忆一点点回到刚才爆炸的一瞬间,她原本是要点燃引线的时候比预想的时间提前了许多。若是有以往的功力,必然是能逃脱的了的,可是,现在的她就是比一般人要快一些,若不是苏青衣扑到自己,恐怕这会就去见玉皇大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