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家美人一阵手忙脚乱的推攘,终于挣脱开来,转身爬到一边,脸色绯红,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圆睁一双清灵灵的美目,瞪着眼前不知何时钻进来的无骨虫,气急的说道:“白凤衣,你再敢随我动手动脚,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这只无骨虫,就喜欢对别人动手动脚……呃,还喜欢咬人,怎就是学不乖?打了他那么多次,竟然还敢对自己无礼。
“言儿……”幽香满怀,淡雅清香扑鼻而来,白凤衣一声轻唤,眯眼看着斜眼瞪着自己的人儿,不由露出一抹浅笑,静静看着她随即发出一声叹息,伸出手想撩开她粉颊上的几根凌乱发丝。
“啪!”连美人毫不客气的一把打掉他的手,愤愤说道:“不要你假好心!亏人家还担心你是不是惹恼了皇太后,被他们抓起来了砍了脑袋……你倒好,一出来就欺负人,哼!”
“乖言儿。”白凤衣微抬的凤目溢出满满的笑意,带着满眼的宠溺,悄悄挪动身体,软软凑了过去,轻声问道:“言儿有担心我?”
连言一惊,咬着下唇满眼无辜的看着无骨虫,迎上他含笑的凤目,“哄”一下顿时满面粉红,赶忙调头掩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竟然担心无骨虫?
“我欠你的银两还未还,自然不想欠你人情……”连家美人声如蚊蝇,说的很是心虚,连自己都觉得讲出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那言儿还银两之前,都要对我关心才是。”微眯的凤目笑意更浓,一只长臂悄悄揽过身侧人儿的腰肢。
连家美人正专心致志的搓着两只小小柔荑,低头害羞,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每次看到无骨虫,都会心跳加速,这样下去,可会病的愈发厉害?要赶快回天香阁,找个大夫问一问,咦,大夫?
连美人眼睛一亮,对了,无骨虫是那位神医的徒弟?突然想起那日情形,不由偷眼看向无骨虫,带着脸上那抹嫣红,小声问道:“白凤衣,你上次说,你是那位的神医的关门弟子,可是真的?”
“嗯,若是回答了,言儿对我有何奖励?”白凤衣狭长的凤目,满是浓浓的笑意,轻声问道。
“不过回答一个问题,能有何奖励?”连家美人无奈的翻翻眼,没好气的冲道,鉴于无骨虫每次的无赖,知道他又要提什么香吻之类的奖励。
“言儿说一句想我,我回答言儿一个问题,如何?”耳边传来无骨虫含笑的声音。
果然是采花贼的风格,连言立刻想起竹林阵里被欺负的事情,不由再次狠狠瞪了无骨虫一眼,想到纱纱,随即垂下眼眸,愣了半响,方心不甘情不愿的问道:“那,你说话算话?”
“嗯。”不知何时,无骨虫已顺利靠近连言,趴在耳边,郑重的应了一声。
为了美人娘亲,连美人嗅嗅鼻子,说就说,不就一句话吗?连言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想你了……第一个问题,你是神医的徒弟,可以治愈纱纱吗?”
身侧的人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连言等了半响没有听的回答,刚欲开口怒斥无骨虫骗人,忽听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一句似呢喃的话幽幽响起:“我也想言儿,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
“你又……”又赖皮,连言到嘴的话,随着那声叹息,被生生压了下去,微微垂下眼眸,一双搅动衣角的白嫩小手,被身旁的男子轻轻握住,停下搅动,透过掌心的传递,暖暖的到达了心里……
纠纠结结的回到别院,连美人借故跑到房里,一头扑倒在床上,随手拉过锦被握着脑袋,呜呜呜,近来自己是越来越怪,都怪那只无骨虫,整天晃动在自己面前,突然不见了,心里就觉得十分怪异,前几日见他在宫里惹事,自己还一直担心。
郁闷至极的连言,起身收拾行礼,说什么今日也要离开京都,再待下去,只怕会病的更加厉害。
下人把话传到了白凤衣的耳里,白凤衣微眯凤目,略一思索,点点头,随即前往那突然闹脾气的人儿房间,刚进门,便看到那人儿正玉手托腮坐在桌边,盯着打开的玉扇出神。
听到动静的连言,抬头一看是无骨虫,无精打采的低头,指着玉扇说道:“白凤衣,你把我的扇面换回去,我不要这个。”
白凤衣缓缓走近,绕过桌子站到连言身后,从身后圈住连言身体低低笑道:“言儿,回不去了!”
“……”连言一时无语,思索他说的话,回不去是何意?
“不管是扇面,我,还是言儿,都回不去了,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言儿可明白?”闻着淡淡的发香,拥住乖巧的不动的人儿,白凤衣轻声说道。
“回不去了?”连言喃喃重复一句,一时无语。
“对,回不去。”白凤衣低头凑近,轻声问道:“言儿曾说过梦中有一个少年,言儿还说一直记得一双眼睛,言儿真的记得吗?”
“只有在梦里才能看清,一旦醒了,就会忘记。”连言微微扭头,想看清他的脸,口中说道:“白凤衣,你懂得医理,你是否知道纱纱所犯何疾?她本来不是这样的。”
“乖言儿,莫说是我,就算是师傅他老人家亲自出马,也无法治愈浣纱小姐。”拥住怀中人儿的,白凤衣幽幽说道:“浣纱小姐的脑疾,只有有缘人才能治愈……言儿不必操心,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己。”
“白凤衣,我信你。”连言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容不得不信,自己把能请的名医都间接或者直接的请到了天香阁替纱纱诊治,五年来,竟无一人说出原因,还是那位了然公子曾提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