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交瘁的夏梦曼又一次滑入被窝中,她实在是太累了,她真的不愿意再醒来,她宁愿一直在昏迷之中,也不要醒过来面对这样悲痛的事实,没有孩子,没有靳修哲,她什么也没有了。
正当夏梦曼沉浸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悄悄地从外面推开了门,然后打开了那盏小灯,夏梦曼瞪大了眼睛看着进来的人,两个人相对无言。
进来的人是靳修哲,午夜时分,他还在办公室里办公,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也根本没办法睡着,也不打算睡着。
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现在他忙完了,就想来看看夏梦曼的情况,没想到夏梦曼已经醒过来了,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梦曼。
“你醒了,梦曼,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想吃东西吗?”
还是站在床前的靳修哲先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毕竟自己心里对她的爱还是很深的,暂且不管那个孩子的问题吧,至少现在要先让她的身体恢复过来。
“还好,至少死不了,应该还能再活几年吧,你怎么现在还进来,你有事吗?没事就麻烦你出去吧。”
刚刚醒过来的夏梦曼情绪不是特别好,对靳修哲也是冷言冷语,毕竟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他对自己有过那样的质问。
听到夏梦曼说了这样的话,靳修哲就知道她在昏迷的时候,肯定就听到了自己对她问的那个问题。
虽然现在自己的心里有点后悔,可是一想到夏梦曼曾经和那个叫宋逸明的男人住在一起那么久,他就忍不住嫉妒。
“别这样,梦曼,就算不为我,你也要为自己的身体,才刚刚失去宝宝,你现在要好好恢复身体才行,不要怄气,好好的照顾自己行吗?”
靳修哲有点低声下气,虽然刚知道夏梦曼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自己的时候,他气得想杀人,可是现在看到夏梦曼这么虚弱的样子,他什么气也没有。
“在我昏迷的时候,你不是问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吗?那我问你,如果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呢?
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在我失去孩子最痛苦的时候,你竟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我也是很惊讶,我以为你很爱我,可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爱我的。”
夏梦曼坐起来靠在床头,眼睛闭上痛苦而绝望地说出了这段话,本来想忍住眼泪不流出来,可是在说出这样一段话之后,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从眼眶里流下来了,流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楚楚可怜。
看到这样的夏梦曼,靳修哲也感到特别的心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话呢?
就是因为助理说调查出了夏梦曼和宋逸明曾经住在一起吗?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呢?她不是爱自己的吗?为什么又能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呢?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在离开我之后要和宋逸明住在一起呢,你不是说爱我吗?可是你为什么又能和他在一起,难道你是放长线钓大鱼,觉得这样更快乐吗。”
靳修哲颤抖着声音问出了这个他最不愿意问的问题。
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在离开他的这段时间一直和逸明学长在一起,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本来是想告诉他。
这段时间都是逸明学长照顾她的,可是感觉告诉他,他又会误会,现在他自己知道了,却误会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那你知道,我在离开你的这段时间里到底经受了什么,我所承受的种种苦难都是因为有逸明学长,他救了我,给我关怀和呵护。
可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很好的朋友,他一直对我很好,我们小的时候就认识,所以他现在也像大哥一样照顾我,这有什么问题吗?”
夏梦曼冷着声问。
这个男人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和逸明学长的关系,他们两个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而且在自己受了那么多罪的时候,是逸明学长给了她第二次重生。
并且帮她照顾好她的孩子,而他现在去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逸明学长的,这样的男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看着夏梦曼为了维护另一个男人对他态度这么冷淡,靳修哲感觉心里更不好受,为什么她为别人就可以这么据理力争,而对自己却是一副淡然漠视的样子。
“就算你对他没什么意思,难道你能保证他对你就没有任何想法吗?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难道不就是想让你和他在一起吗?
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一个男人,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求就对一个女人好,夏梦曼你这是在骗我,觉得我是傻子吗?”
听到夏梦曼的辩解,靳修哲也怒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逸明学长就像我的邻居大哥哥一样,他对我好,他呵护我,我觉得我们两个关系一直很好,不希望有第三者出来评头论足。”
夏梦曼依旧冷着脸,表示和靳修哲无法沟通。
听到这里的靳修哲觉得自己心里的怒火已经要喷薄而出了,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他恨不得掐死他,可是掐死她之后,自己心里又会多后悔,他只能默默的看着她嚣张,然而却无可奈何。
“你的意思就是我是第三者,就是默认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宋逸明的,是吗?反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你就是这种意思,我知道了。”
靳修哲赌气似地说,反正夏梦曼现在眼里,心里也只有那个叫宋逸明的男人,根本看不到自己,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不是自己的。
听到靳修哲这样说,夏梦曼感觉自己真的特别委屈,她和宋逸鸣学长真的只是很普通的关系而已,怎么可能肚子的孩子会是逸明学长的呢,这个男人也太会胡说八道,自己现在和他真的没有办法沟通了。
“你要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已经解释过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要这样认为,我只能让你这样认为了,随便你吧,你自己怎样觉得开心就好。”
夏梦曼破罐子破摔,反正他要这样认为,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自己怎样认为了。
听到夏梦曼这样说,靳修哲真的感觉自己真的要气炸了,难道自己这样说她就真的承认了吗?真的承认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宋逸鸣的吗?
可是这个女人不是说爱他吗?她怎么敢,怎么敢有别的男人的孩子,公开的给自己戴绿帽子,她也敢。
“夏梦曼,从今天起你就只能呆在靳家,哪里也不能去,否则我会让你这辈子都看不到安安。
无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你这辈子都只能呆在靳家,做安安的母亲,靳家的少夫人,这是你的身份,麻烦你记住你的身份。”
靳修哲极力忍住自己最后的愤怒,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不管夏梦曼流掉的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反正从今天起夏梦曼都不能离开靳家,只能一辈子都呆在这个家里,不能踏出靳家一步。
他就是要囚禁她,因为自己爱他,不愿意她再离开,也不愿意成全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那他们就相爱相杀一辈子吧。
“凭什么,我凭什么不能离开靳家,你凭什么禁锢我的自由,我也是有人身自由的,你有追求自己想去的地方的权利,你有什么资格?
反正现在你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而且她也流掉了,那我和你还有什么关系呢?除了安安是维系我们关系的纽带,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夏梦曼绝望地说出这段话。
反正现在靳修哲是彻底的不相信她了,也不相信她流掉的这个孩子是他的,他就把自己禁锢在靳家,他到底想干嘛。
他不是应该像以前一样把自己赶出靳家了,现在反而把自己禁锢在这里,他真的要和自己恩断义绝了吗?
夏梦曼的眼泪流满了整个脸庞,把被子都打湿了很多,绝望而痛苦地和靳修哲对峙,可是她心里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他们两个可能真的是相爱相杀,注定要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曾经的恩爱也会隐隐约约的闪现在眼前呀。
“就凭你是靳家的少夫人。”
靳修哲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嘭”的一声,很用力地把他们的房间门关上,这是一段美好感情的休止符。
夏梦曼在靳修哲走出去了以后痛苦而绝望地躺在床上,任由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却了无睡意,自己从今以后就真的要被关在靳家了吗?
关在这个像牢笼一样的屋子里吗,可是自己不愿意,她不愿意就这样和靳修哲过一辈子,被他误会。
可是那又能怎样呢?靳修哲现在已经不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失去孩子的悲痛还没有消失,现在又有新的难过的事情,让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