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现在就在她的口袋里,只是弯曲一下手臂的事情,她或许可以解除冷冻。
许宁夏缓缓移动着有些僵硬了的手,手臂弯曲,然后手伸进了口袋里,接着,从里面掏出了她的手机。
这个时候,许宁夏觉得灯光晃了晃,惊吓,然后反应过来,这不过是错觉。
手下,凭着感觉,缓慢而又有些艰难的操作着,打开手机、解锁、一号键…
许宁夏不知道电话有没有播出去,只是在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有节奏的敲着,一次、两次…
半晌以后,许宁夏收起了手机,在此时,情感已经过了缓冲期,一开始的恐惧在渐渐的冷却下来。
许宁夏深吸了一口气,手下渐渐捏紧,
那个许宁夏再次回来了。
许宁夏眼里的恐惧在渐渐褪去,慢慢的被一种冷意所取代,目光再次扫过,这个被恐怖气氛所笼罩着的屋子时,情绪波动已经很小了。
不可能说是一点都不怕,只是没之前那么剧烈了,好歹能够做到了冷静思考。
从她刚进屋到现在,起码已经过了五分钟,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许宁夏基本可以排除了,对方现在还在这个屋子里面的想法。
至于在不在外面…
她刚刚一路上来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常。
或许那个人的目的,只是想要先使自己受到惊吓,就跟之前一样。
可能可以说成是一种恶趣味,但是,让人不得不说的是,这样做,让人无时不刻的不经受着恐惧,这种反复的精神折磨,有时候比身体折磨来的要更加的残忍。
这时候,许宁夏终于是有了勇气,把屋子各处给审查一遍,不过在这之前,她需要重新给穆振安打个电话。
至于景夜白,许宁夏此时的脑海中,已经把他给忘记了,在经历过刚才的那一番惊吓后,她已经忘记了可以向景夜白求助的。
不过,就算记住了,她可能也不会这么做,在她看来,也许有穆振安来帮忙就够了,而且,景夜白自己又是那么忙。
再说景夜白,一直站在楼下,看着许宁夏头也不回的进了楼,半晌后,三楼的一个窗口内亮起了灯光,景夜白隐隐好像从窗户上看到了什么,红红的,但是看的很模糊。
还以为着这是他们用上去的装饰品,便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接着,转身上了车,发车走了。
景夜白刚刚吹了半天冷风,现在觉得有些头晕,但也不至于到来不了车的地步。
景夜白径直开车去了医院,一家并不是很大的医院。
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挂号就诊,通过各种程序以后,终于是知道了结果,真是发烧了。
不过,医生又说了一句道,景夜白的抵抗力在下降,让他以后要多注意。
景夜白点头,觉得烧退下来了,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接着就是去挂水了,女护士看到景夜白的时候愣了愣,带着口罩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只是她那一双眼睛,时不时的都会往景夜白的脸上瞥一眼,然后又偷偷的收回视线来。
她以为景夜白不知道,因为景夜白从始至终的,都是闭着眼睛仰躺在躺椅上,任着这个女护士扎针,然后弄好一切。
景夜白这样,女护士原本是想跟他搭个几句话的,也识相的闭嘴了,然后整理好东西,离开了。
回了护士台,一个同事跟她打趣:“艳福啊,听他们说,你刚接手的那个病人,是个帅哥?而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那种?”
同时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着。
女护士听她这么说,口罩下的脸有些红,但仍旧强做镇定的回道:“别乱说,人家就是个来看病的,我跟他就是个工作关系,怎么被你说的这么不纯洁呢!”
“真的?”同事一脸的不相信。
女护士又要走了,回道:“就算你想,人家也未必会搭理你,还有,他要真是个很不普通的人物,又怎么会来我们医院?”
说完,便就走了。
“那可未必,现在有钱人都不怎么喜欢做正常的事。”同事在后面大声道。
女护士没再理她。
许宁夏还是站在原来刚进门的那个位置,看了下手机,她刚才是有成功拨过去了,许宁夏沉下眼,再次拨打。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那边的穆振安没有立即说话。
“是我。”许宁夏开。
“发生什么事了?我在赶过来的路上。”穆振安的声音传来,许宁夏还听到了车喇叭的声音。
因为耳边有了熟悉人的声音,许宁夏才真正的有了勇气,抬步往室内走去,并且有意的避开了,地面上那些让人看了就极度不舒服的痕迹。
先是厨房,许宁夏伸手警惕的打开了厨房灯,并且留意身后,目光在厨房里面扫视了一圈,没有异样。
“我这里出了一些情况,你来的时候小心,我是指上楼的时候。”这时候,许宁夏开口。
“我们一直保持着通话吧,这样如果有了什么突发情况,互相也好第一时间知道。”穆振安在沉默一瞬后,开口道。
许宁夏点头,然后意识到他看不到,便开口:“好。”
许宁夏把厨房里面的菜刀拿在了手上,然后走出了厨房。
因为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当然,若是除了那一点微弱的,电话那边传来的车子的喧嚣声的话。
耳里在此时,就只有一片空寂了,整个人的注意力都会转移到眼睛上,这于此时的许宁夏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事。
她还处于令人恐惧的圈子里。
接下来是往卫生间走去,她在刚才就注意到了,从卫生间里面传来的水声。
“那我在电话里面跟你说说情况吧。”许宁夏再次开口。
“宁夏,不要害怕。”穆振安说道。
许宁夏的手,刚放在卫生间的门把上,听到穆振安的话,顿在了那里。
半晌,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道:“不害怕。”
他们家从来都没有人不在厕所,就把门给关上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