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花很烦闷也很生气:“假正经的东西,我看你能坚持几天。”姜春花总是望着陶新宇的背影恨恨地说。
之后,姜春花到学校门口去就更勤了。只要是见到陶新宇,她就会直直地盯着陶新宇,恨不得要将陶新宇抱起来就走。为了吸引陶新宇注意,她经常地变换发式和衣服,将结婚时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件一件地穿出来。
陶新宇这几天等信等得焦虑不安。贾云凯已经来过两次了,都没有给他送来陈东华的信,为什么没有她的信呢?她不该这样的,上次她不是一次就来了两封信吗?怎么?都隔了这么多天了,她的信怎么还没有到呢?
今天,陶新宇又不知不觉地坐在学校前面的土堆旁发呆。他掏出放在上衣兜里的相片,痴呆呆地看着陈东华的倩影,竟然看得入迷,连姜春花走进他跟前,他都没有察觉。
“哟,一个人在这里闷坐着,干什么呢?”姜春花的话语很柔和,但是充满邪气。
“我……没干什么!哦,是嫂子啊,我得回去上课了。”陶新宇抬起头一看,是姜春花,就急忙将相片收起来,放回上衣的口袋里,站起来就要回学校。
“嗨,我一来你就回去了,是不是讨厌我啊?你说,我有那么惹你讨厌吗?”姜春花一把拽住正想走的陶新宇,并用力向自己的怀里一拽,正要往起站的陶新宇一个站立不稳,竟身子前倾,张在姜春花的怀里,陶新宇的脸,一下子贴在姜春花热乎乎的身子上。姜春花趁机搂住陶新宇的头,想让他继续感受她的体温,融化陶新宇的情感。
谁知,陶新宇好像是一头不知情的狮子被不明就里侮辱了一样,此时,他感到羞辱万分,他奋力用手一推,姜春花的身子,就沿着土堆的坡度,滚下坡去,坡下是河套的北岸,有一些杨树长在岸边,正好挡住了姜春花下滚的身躯,否则,她会被陶新宇摔到河套的岸下,岸下是个陡坎,那就不会这么轻了。姜春花卷曲着身子,趴在那里哭起来。陶新宇看了一眼姜春花,扭头回学校去了,自此,陶新宇再也不到学校门外的土堆上坐着了。
回到学校的陶新宇,心情自然好不起来。他坐在办公桌旁,托着下巴在沉思:“哪里出现问题了?怎么这么多天了,陈东华还是没有来信呢?难道,真像海子担心的那样,这里面有蹊跷。难道,陈东华那么主动的和我谈情说爱,就是为了骗我的钱财?不可能?相片上的女孩多么清纯典雅,怎么会是骗钱的女孩呢?那么,按着她的说法,她应该早就给我来信了,为什么已经过去三周了,都没有她的信呢?前几次来信,间隔时间都不到一周啊!难道我真的被骗了……”陶新宇用手捶了捶桌子,不相信这是事实。
“也许,是她因为什么事情没有忙完,来不及给我写信呢!可是,她接没接到汇款,应该给我一个信吧!从上一周开始,我已经每周写三封信过去了,到现在已经有十封信了,难道她一封也没有收到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么是什么原因呢?”陶新宇不敢往坏处想,还是带着一份希望和期待,心中的那团火,还是不愿意熄灭。
这时,校园里飞进一辆自行车,陶新宇第一个蹦起来蹿出去,来的正是贾云凯。
“云凯,有我的信吗?”陶新宇一把抓住了贾云凯的一只手。
“没有!”贾云凯瞟了一眼陶新宇,果断地说。
陶新宇心里“啊”了一声,跌坐在办公室门口的花池子沿上,呆呆地看着蔚蓝的天空。
“不过呢,有你一封电报。”贾云凯从邮件包里掏出一份电报,递给了陶新宇,陶新宇伸手抢过来,看了起来。
电报全文如下:新宇,等急了吧!我接到了你的汇款,已经将事情了结,我现在在路云市我大姑家,期待你到路云市与我见面。五月十八日下午三点整,我穿一身红色连衣裙,手拿《农村百事通》杂志,在路云市博物馆门前的第四级台阶靠右侧坐着等你。你须穿一身西服,白色衬衣,扎领带,手拿一本《农村百事通》杂志,我们不见不散。陈东华。
陶新宇看完,全身的血液已经畅快淋漓的流淌起来。他手中捏着那封电报,在校园里狂跑起来。
“嗨嗨,陶新宇来了一封电报,有必要激动地满院跑吗?”张志全不解地问贾云凯。
“那是人家成了!陶新宇要接对象去了。”贾云凯回答说。
“什么对象?到哪里去接?”高明政看了看在操场上狂奔的陶新宇,问海子。
“应该是他处的吉林对象有消息了,是不是?”海子瞅着贾云凯问。
“路云市见面。”贾云凯办完业务,骑着车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