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谢苗苗为了给潘小花娘俩腾出房间,到奶奶屋里去住,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潘小花和孙丽惠。
房间里就剩下了潘小花和孙丽惠两个人。
“丽惠,你给妈妈说,那个谢宏利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了?”潘小花问孙丽惠。
“不能吧,我没有向他表示什么。你也看到了,我对待他和对待其他人是一样的,如果他心里有那种意思,也是他一厢情愿,与我无关。我也正想找个机会,把我和海子的故事说给他们听,好打消他的想法,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好机会。”孙丽惠坐在潘小花身旁,对潘小花说。
“事情一定要早说清楚,一旦他陷入很深,就要伤害他,那样对谁都不好。”潘小花看着孙丽惠的眼睛说。
“我也是这么想,本来,我想和苗苗姐先说一下,可是苗苗姐和我在一起时,总是忙着为我选衣服,往漂亮上打扮我,让我一时无法启唇。嗨,真是的,我怎么这么嘴嬬,以后找到机会,一定要说清楚,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要把事业先做起来。”孙丽惠向后一仰躺在铺上,望着房间的顶棚发呆。
“你又在想什么?丽惠!”潘小花看着发呆的孙丽惠问。
“海子哥怎么还不来呢?我好想他啊!”孙丽惠有些眼泪转眼圈了。
“我就知道你除了海子还是海子,你呀,就是个死心眼!”潘小花疼爱地说。
“遗传,绝对是遗传。你那时候一根筋爱上我爸爸,放弃了回城的机会,难道你就不是死心眼吗?”孙丽惠回敬潘小花。
“死丫头,你不遗传我的好处。不过呢,妈妈支持你的死心眼,妈妈只能和你一条心了。谁让你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呢!谁掉下的肉不疼啊!”潘小花用指尖点了一下孙丽惠的脑门。
“嗯,妈妈,你是我的自豪!在任何时候,你都站在我的一边,使我增强了无穷的力量,妈妈,我一定会实现我的目标的。”孙丽惠攥起拳头,向空中挥去。
“有志气,女儿,你是我的骄傲!”潘小花也握起拳头说。
“妈妈,你说贷款时遇到了贵人,贵人是谁呀?”孙丽惠翻了一下身,眯着眼睛看着潘小花。
“当然是和你有关的贵人了!”潘小花眨了眨眼睛说。
“和我有关,究竟是谁呢?我猜不到!”孙丽惠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
“是你的叔公公,谭海子的叔叔谭兴林。你想啊,我们贷款,得需要有人来担保,而担保的人必须是国家干部,我们自家人没有国家干部啊。正好在信合,我碰到了你的叔公公,没想到,我带着试试看的心里给他说了,他就非常爽快的答应了,还帮我办了其他手续,我们的贷款才办成了。你说,这谭兴林是不是我们的贵人?”潘小花神情愉悦地说。
“嗯,海子的叔叔和苗苗一家人一样,都是我们的贵人,我们将来要是有了钱,一定好好感谢他们,让他们知这道我们是知恩图报的人。”孙丽惠坚定的说。
“嗯,明天装修队的来装修大厅,还要签订合同,我晚去食品厂一会儿,把合同签好了再去。你先去吧!”潘小花对孙丽惠说。
“妈,你能找到食品厂吗?”孙丽惠不放心地问。
“哈,丫头,你太小你看妈妈了。妈妈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哪里找不到。再说了,路云市和沈阳市比起来,小得多了,我哪儿都找得到。你就放心听课吧,我随后就到。”潘小花自负地说。
“行,那我就在食品厂等你。不过呢,明天我们不应该再到苗苗家来住了,因为,这样太麻烦人家了。”孙丽惠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最好我们在红星路租一间平房,离我们开小吃的地方近一点,这样,我们就有住的地方了。平房便宜,一个月用不几个钱,明天我在我们开小吃的周围转悠转悠,看有没有合适的,有合适的就租下来。”潘小花说。
“那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不过呢,你租的住处不要太小,因为仅靠我们两个人很难让粮食小吃运作起来,还要至少雇用五个人。”孙丽惠将双手搁向脑后,抱着头说。
“还要雇那么多人呢?”潘小花吃惊地问。
“是啊,妈妈。”孙丽惠坐起来,“您看,我负责开票,你负责后厨的食品制作,后厨仅您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至少加上您得四个人,大厅的食品储存间得需要一个人吧,负责收票和为顾客取食物,大厅散客的用餐招待和餐具回厨得需要一个人吧。这样算来,再雇五个人都是少的。”
“上哪里去雇这么多人?”潘小花问。
“这个事就不用您操心了。其实,我在来路云市学习食品制作之前,就跟咱们村的几个小姐妹商量好了,等我开了业,她们就来和我一起干,我明天就让班车捎回信去,让她们开业那天来。”孙丽惠兴冲冲地说。
“喔,不错,做事雷厉风行,像我的女儿。”潘小花夸奖地说。
“什么像您的女儿啊,本来就是您的女儿嘛!妈,他们说我继承了您的美丽基因,您说,我是继承您的多还是爸爸的多?”孙丽惠调皮地问潘小花。
“自然是你妈妈我的基因多了,你爸爸啊,长得并不英俊,可是我偏偏就看上他,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像做梦一样。唉!这人啊,要是真爱上谁呀,还真难以改变呢!就拿你和海子来说吧,你们经历了那么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都没有把你们拆散,从这一点上看,你真的像我年轻的时候。呵!”潘小花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妈妈,您放心,您因为固守爱情,失去了回城的机会,这个梦,我来替您圆!我一定要在路云市干出一番事业,开粮食小吃,只是我的第一步。”孙丽惠信誓旦旦地说。
“啊?丽惠,你还有第二步?”潘小花被女儿的豪情壮志所感染。
“我分析了,现在农村出外打工,出外找生活的越来越多了,农村人都想留在城市里,现在政策好了,农村人只要有钱就能留在城市里,农村人留在城里,得住房吧,得建楼吧,我估计,未来房地产业将要兴盛起来,而且要成为利润最大的行业。我在想,等我们的粮食小吃挣足了钱,我就投身房地产业,当个百万富翁给您看看。”孙丽惠信心十足地说。
“好!我的丫头有志气!妈妈陪着你,一定要让你成为百万富翁。”潘小花附和着说。
娘俩说到深夜,已经接近十二点了,两个人才熄灯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谢宏利就骑上摩托车去找他熟识的装修队去了。因为他在追求孙丽惠,所以对孙丽惠开粮食小吃的事情特别上心,也真心地帮助。他想着孙丽惠的美丽形象,就打心眼里喜欢。谢宏利觉得,自己的条件也不错,孙丽惠没理由拒绝他的追求。但是,他观察孙丽惠好多天,孙丽惠好像对他并不特别在意,这让谢宏利很不理解。难道,孙丽惠是个冷血动物,对情感失去了知觉;或者,她受过伤害,已经没有了爱情的概念;还是自己的心不够诚,或者是自己在她面前表现的不够勇敢?
谢宏利胡思乱想着,顺着大街往前急驶。“一定要积极争取,一定要主动出击,一定要大胆追求。丽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我一定要向她将我的心思表达清楚。宏利,加油,宏利,努力!”谢宏利为自己鼓着劲,居然在大街上喊出声来:“孙丽惠,我爱你!”
“你看,又是一个疯子!”一个三十多岁胖乎乎的女人对和她同行的瘦女人说。